晴空万里,阳光如碎金般洒落在繁华的街市。龙澜卿如往常一般,远远注视着龙笑颜与楚越璃。二人并肩漫步,笑语嫣然,亲密无间的模样刺痛了龙澜卿的双眼。
龙澜卿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衣角随风轻摆,他紧抿着唇,眼中满是落寞与苦涩。就在此时,毫无征兆地,一阵天旋地转之感袭来,他只觉眼前的景物瞬间模糊,脑袋仿佛被重锤猛击,一阵剧痛传来,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街边的墙壁,指节泛白,努力想要稳住身形。耳边嗡嗡作响,嘈杂的街市声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周围行人来来往往,却无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恍惚间,儿时的记忆碎片如汹涌的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他似乎看到了一座宏伟而阴森的魔宫,殿内魔影幢幢,诡异的光芒闪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魔宫中拼命奔跑,身后似有可怕的怪物在追赶。那孩子的面容看不真切,可龙澜卿却莫名觉得那就是儿时的自己。
随着记忆的冲击,他的头痛愈发剧烈,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浸湿了鬓角的发丝。龙澜卿紧闭双眼,试图抗拒这股混乱的记忆洪流,却发现自己无力抵挡,只能在这痛苦的旋涡中苦苦挣扎,不知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会把他引向何方。
在那阵头晕目眩带来的记忆旋涡中,龙澜卿愈发清晰地瞧见,儿时那拼命奔逃的自己身旁,有个身影始终紧紧相随——玥嬷嬷。
玥嬷嬷身着一身朴实却干净的深灰色衣裳,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几缕银丝在阳光下闪烁。她面容和蔼,却又透着坚毅,紧紧拉住小龙澜卿的手,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魔宫的回廊曲折幽深,两旁矗立的石柱上刻满了狰狞的魔纹,散发着诡异的暗光。四处回荡着阴森的咆哮与凄厉的哭嚎,仿佛无数怨灵在其中挣扎。小龙澜卿被吓得小脸煞白,脚步踉跄,几乎要跌倒。玥嬷嬷赶忙用力将他扶起,轻声安慰:“小少爷别怕,有嬷嬷在。”声音虽带着颤抖,却努力传递着安抚与力量。
他们在魔宫中慌不择路地逃窜,身后那股可怕的气息却步步紧逼。玥嬷嬷回头张望,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咬咬牙,加快了脚步。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岔路,玥嬷嬷稍作犹豫,便选择了右边那条看似更为隐蔽的通道。通道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能见度极低,可玥嬷嬷没有丝毫退缩,拉着龙澜卿坚定地向前走去,一心只想带他逃离这危险之地。
此刻,站在繁华街市中的龙澜卿,脑海中这些画面如电影般不断放映,头痛欲裂,而玥嬷嬷那焦急又关切的面容,却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在龙澜卿那如潮水般翻涌的记忆里,玥嬷嬷与不周山邪神的对抗画面逐渐清晰。
魔宫深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不周山邪神身形巨大,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隐有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邪神的双眼如两团燃烧的血红色火焰,透着无尽的贪婪与邪恶,正朝着龙澜卿与玥嬷嬷步步逼近。
玥嬷嬷将小龙澜卿紧紧护在身后,她的身躯在邪神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却又无比坚定。她身着的灰衣在邪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双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却依然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短刃。那短刃虽不算锋利,在这危急时刻,却是她唯一的武器。
邪神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笑声如重锤般撞击着龙澜卿与玥嬷嬷的耳膜。紧接着,邪神挥动着巨大的手臂,一道黑色的邪光如利箭般射向他们。玥嬷嬷大喊一声“小少爷,躲好!”,便猛地侧身,用自己的身体迎向那道邪光。邪光击中玥嬷嬷的瞬间,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体却如磐石般纹丝未动,牢牢地护着身后的龙澜卿。
小龙澜卿惊恐地瞪大双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玥嬷嬷!”玥嬷嬷强忍着剧痛,回头看向龙澜卿,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小少爷,别怕,嬷嬷不会让它伤到你……”
随后,玥嬷嬷不顾伤痛,挥舞着短刃,朝着邪神冲去。她的身影在邪神庞大的身躯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却带着赴死的决绝。她一次次地躲避着邪神的攻击,又一次次地发起反击,每一次攻击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记忆至此戛然而止,龙澜卿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此时的他,站在热闹的街市中,周围人来人往,可他的心却仿佛还停留在那魔宫的恐怖场景里,为玥嬷嬷的生死揪心,也为那段被遗忘的过去而震惊。
龙澜卿的脑海在这阵汹涌的记忆冲击后,如同一团混乱的麻线,陡然又陷入一片空白。刚刚还鲜活呈现的玥嬷嬷为他阻挡不周山邪神的画面,瞬间如泡沫般消散。
他的意识从那阴森的魔宫猛地抽离,回归到喧嚣的尘世。阳光依旧炽热地洒在身上,可他却感觉周身一片冰冷。耳边是街市上嘈杂的人声、车马声,可他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与这热闹的一切格格不入。
龙澜卿茫然地环顾四周,眼神空洞,原本扶着墙壁的手无力地滑落。他脚步踉跄,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不知该走向何方。刚刚那段记忆的惊鸿一瞥,如同黑暗中短暂亮起的烛火,还未来得及照亮全部的真相,便又匆匆熄灭,只留下他在无尽的迷雾与困惑中徘徊。
他想努力再去捕捉那些记忆的残片,可脑海中只有一阵嗡嗡作响,疼痛也再次袭来,似是在警告他不要再去触碰。龙澜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满心的不甘与无奈。此时的他,仿佛被命运的巨手摆弄,虽瞥见了一丝往昔的真相,却又再次被狠狠抛入未知的深渊,不知何时才能真正解开这重重谜团。
阳光暖暖地倾洒在庭院中,繁花似锦,香气氤氲。龙笑颜与楚越璃正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酒壶与酒杯。
龙笑颜身着一袭鹅黄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海棠花,随风轻摆,仿若花间仙子。她双颊绯红,眉眼含春,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那模样娇俏动人。
楚越璃则身着月白色长衫,腰间束一条青色丝绦,显得身姿挺拔,温润如玉。他看着龙笑颜,眼中满是宠溺,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日渐丰盈的脸颊,笑着说道:“笑颜看不出来啊,你还是只小酒鬼呢。”
龙笑颜轻拍开楚越璃的手,佯装嗔怒,却难掩笑意:“哼,你可别小瞧了这酒,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佳酿,寻常人还喝不到呢。”说着,又往杯中斟满酒,仰头一饮而尽,动作豪爽又不失俏皮。
庭院中的鸟儿似乎也被这欢快的氛围感染,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一旁的假山流水潺潺,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与这对璧人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温馨而美好的古风画卷。
在那弥漫着袅袅花香的雅致庭院中,龙笑颜与楚越璃相对而坐,日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
龙笑颜身着一袭淡粉色的流仙裙,裙裾轻垂,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蝶戏牡丹图,随着她的动作,似有蝶影翩翩欲飞。她一头青丝如瀑,仅用一支白玉簪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娇俏。
此刻,她手中正把玩着一只小巧的琉璃酒杯,杯中的琥珀色美酒轻轻晃动,散发着馥郁芬芳。楚越璃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笑颜,都说你对酒极为精通,今日可得好好给我讲讲这杯中酒。”
龙笑颜盈盈一笑,朱唇轻启:“这酒名为‘醉花吟’,是以春日清晨带露的桃花,辅以江南特有的糯米,经九九八十一天精心酿造而成。初闻,有桃花的清甜,再嗅,又有糯米发酵后的醇厚香气。入口绵柔,落口爽净,回味悠长。”说着,她轻轻晃了晃酒杯,微闭双眸,细细品味,那神情宛如沉醉在酒的世界里。
她天生酒神圣体,对任何酒都明了于心。无论是深巷小肆中粗制的米酒,还是皇家御窖里珍藏的琼浆,只要她轻嗅一口、浅尝一滴,便能道出其酿造工艺、年份产地。她不仅知晓酒的特性,还能巧妙地将不同的酒搭配食材,调制出别具风味的佳肴。
楚越璃听着她如数家珍般的讲述,眼中满是倾慕,“如此说来,我今日倒是有幸,能一品这‘醉花吟’,还能听笑颜细细讲解。”龙笑颜睁开双眸,眼波流转,俏皮地说道:“那是自然,这美酒配上你这个知音,才不算辜负了。” 庭院中,两人的欢声笑语,伴着酒香,飘散在这美好的时光里。
风和日丽,春日的皇家御花园内,繁花争艳,蝶舞翩跹。楚越璃与龙笑颜携手漫步于蜿蜒的青石小径之上。
龙笑颜今日身着一袭湖蓝色的锦缎长裙,裙身以金线绣就灵动的水纹,走动间波光粼粼,宛如碧波仙子临世。她头戴一支玲珑剔透的玉兰花簪,淡粉色的花瓣娇艳欲滴,与她白里透红的脸颊相互映衬,更显娇俏动人。
一路上,龙笑颜妙语连珠,对园中的奇花异草如数家珍。她指着一丛盛开的紫萝花,笑语嫣然道:“这紫萝花,不仅花色绝美,其花蕊在特定时节采摘,加以秘制,还可制成养颜的香膏,涂抹后肌肤润泽,香气萦绕数日不散。” 楚越璃静静地聆听,目光始终落在龙笑颜身上,眼中的倾慕愈发浓烈。
行至湖边,湖面上荷叶田田,荷花绽放。龙笑颜见此美景,兴致大发,从袖间取出一支精致的玉笛。她将玉笛置于唇边,吹奏起一曲悠扬的《采莲曲》。笛声婉转空灵,如泣如诉,引得湖边垂柳上的鸟儿也驻足聆听。楚越璃听着这美妙的笛声,不禁痴了,心中暗自感慨,自己与龙笑颜相处得越久,便越发现她仿佛一座无尽的宝藏。
她不仅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还精通琴棋书画、药理花道,对酿酒更是天赋异禀。她身上的每一个闪光点,都让楚越璃愈发着迷。待龙笑颜吹奏完毕,楚越璃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道:“笑颜,能与你相伴,实乃我三生有幸,我定当好好珍惜。”龙笑颜脸颊绯红,低头浅笑,二人身影倒映在如镜的湖面上,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在清幽的竹舍之中,月光透过斑驳的竹影,洒下一地碎银。龙笑颜与楚越璃对坐于竹桌两侧,桌上烛光摇曳,茶香袅袅。
龙笑颜身着素白的丝质长裙,简约而不失雅致,裙摆上绣着几株淡雅的墨竹,与周围环境相得益彰。她手持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开口:“越璃,与你相处的日子越久,我心中愈发觉着,你于我而言,已非寻常男女之情那般简单。”
楚越璃微微一愣,放下手中茶杯,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眼中并无一丝惊讶,似是早有预感。龙笑颜继续说道:“你懂我对酒的痴迷,懂我对世间万物独特的见解,懂我那些旁人无法理解的奇思妙想。在你面前,我无需掩饰,无需伪装,这般相知相惜,更似知己。”
楚越璃微微颔首,神情温和:“笑颜,我亦有同感。起初,我为你的才情容貌所吸引,相处下来,才知这份情谊远不止男女之爱。你我之间,是灵魂的契合,是心有灵犀的相知。”
竹舍外,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为他们这一番肺腑之言轻声和鸣。龙笑颜展颜一笑,那笑容纯净而真挚:“如此便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往后,无论风雨几何,愿我们这份情谊如这茶香,历久弥新。” 楚越璃亦回以微笑,两人目光交汇,在这静谧的月光下,达成了一份超越世俗情感的默契。
在外人眼中,楚越璃是个危险又毒辣之人。传言他手段狠辣,在朝堂纷争与江湖风云中,但凡挡他之路者,皆会被毫不留情地铲除。
某次,政敌派人暗杀他,却反被他设局一网打尽,手段之凌厉,让对手胆寒。还有一回,江湖帮派挑衅,他略施小计,便让那帮派内部四分五裂,最终土崩瓦解。这些事迹在坊间流传,使得众人对他畏惧有加。
然而,龙笑颜眼中的楚越璃,却是另一番模样。此时,楚越璃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衣摆绣着暗纹,腰间束着一条黑色蟒纹腰带,愈发衬得他身姿挺拔。他专注地修剪着花枝,动作轻柔,眼神中满是温柔。察觉到龙笑颜的目光,他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在想什么?”
龙笑颜起身,走到他身边:“在想外人眼中的你,与我所认识的你,为何如此不同。”楚越璃微微一怔,随即放下剪刀,轻轻握住龙笑颜的手:“身处这复杂世间,若不狠辣,如何自保,又如何护你周全。但在你面前,我只想做真实的自己。”龙笑颜心中动容,轻轻点头,两人相视而笑,仿佛这小院之外的流言蜚语都无法影响他们之间这份独特的情谊。
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小院外。龙澜卿身着一袭黑袍,身姿矫健地坐在粗壮的大树枝干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小院里的楚越璃与龙笑颜。他剑眉微蹙,眼中满是不屑与怨愤。
“哼,虚伪!”龙澜卿低声咒骂,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楚越璃。只见楚越璃在小院中与龙笑颜举止亲昵,神态温和,俨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在龙澜卿眼中,这不过是楚越璃的伪装。
数月前,龙澜卿莫名遭到一群黑衣人的追杀,那些人武艺高强且下手狠辣,若非他拼死抵抗并侥幸逃脱,早已命丧黄泉。事后追查,种种线索竟都隐隐指向楚越璃。自那以后,龙澜卿便对楚越璃恨之入骨。
此刻,看着楚越璃那副伪善的嘴脸,龙澜卿紧握双拳,指节泛白,“暗地里派人追杀我至今,这笔账,早晚找你算!”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眼神愈发坚定。
日影西斜,余晖将小院染成暖橙色。龙澜卿隐于大树繁茂枝叶间,看着小院里龙笑颜巧笑嫣然,满心无奈与愤懑。
龙笑颜围着楚越璃,手中拿着刚从厨房做好的点心,眉眼弯弯递向他。楚越璃一身月白锦袍,嘴角噙着温润笑意,接过点心轻咬一口,赞不绝口。龙澜卿见状,忍不住低声嘀咕:“也就龙笑颜单纯,被他迷得团团转。”
在龙澜卿看来,楚越璃那些体贴温柔不过是手段。他回想起之前自己被追杀,逃至绝境时的绝望,认定楚越璃就是幕后黑手。而龙笑颜,全然不知真相,每日与楚越璃相处,对他信任有加,甚至满心倾慕。
龙澜卿望着龙笑颜,眼神复杂,有担忧,也有焦急。他想着定要找个时机,将楚越璃的真面目揭露给龙笑颜,让她看清这个男人的本质,不要再深陷其中,以免受到伤害。
某个月圆之夜,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内,气氛热烈非凡。楚越璃身着一袭华丽的绛紫色锦袍,上面绣着精致的金色云纹,头戴白玉冠,正与几位达官显贵把酒言欢,谈笑风生,尽显风流倜傥。
而龙澜卿则身着玄色劲装,悄然隐匿于酒楼的阴影之中,目光如鹰般紧紧盯着楚越璃。此前,两人已经数次交锋。有一回,龙澜卿好不容易在生意场上争取到一笔大买卖,却被楚越璃暗中使计,勾结对手方的关键人物,生生将这笔生意抢走,还让龙澜卿在商界声誉受损。龙澜卿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一时拿他没办法。
又一次,龙澜卿与楚越璃在一场诗会中狭路相逢。楚越璃故意在众人面前刁难龙澜卿,以诗词相讽,言辞犀利,咄咄逼人,让龙澜卿下不来台。龙澜卿当即回击,两人针锋相对,引得众人侧目。
龙澜卿深知楚越璃狡猾又凶狠,睚眦必报。就拿上次他被黑衣人追杀一事来说,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种种迹象都指向楚越璃。龙澜卿握紧拳头,暗暗发誓,迟早要让楚越璃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在一处雕梁画栋、飞檐翘角的府邸庭院中,繁花似锦,蝶舞蜂忙。楚越璃一袭月白色锦袍,袍角绣着淡蓝色云水纹,腰间束一条莹白丝带,身姿修长如玉。此刻,他手中正捧着一个精致的漆盒,盒中盛放着京城最新款的发髻。
这发髻以金丝银线盘绕编织而成,发间点缀着粒粒圆润的东珠,珠光明亮,还镶嵌着色泽温润的翠玉,雕成栩栩如生的花鸟形状,灵动逼真。一旁的丫鬟们围聚过来,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不一会儿,龙笑颜莲步轻移,从屋内款然而出。她今日身着浅粉色罗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桃花,上身搭配月白绫衫,愈发显得娇柔妩媚。楚越璃面带宠溺微笑,迎上前去,说道:“笑颜,这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最新款发髻,与你定是相得益彰。”
龙笑颜美目流转,惊喜不已,轻启朱唇:“如此精美,真是辛苦你了。”就在这时,院墙外的大树上,龙澜卿一身黑衣,面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幕。他握紧双拳,心中暗忖:“楚越璃这招倒是讨女人欢心,哼,不过是些小把戏。
在一座古朴典雅的深宅大院之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青砖黛瓦尽显古韵。院子里,有一棵苍劲的老枣子树,粗壮的枝干向四方伸展。罗灵汐身着一袭鹅黄色的襦裙,裙角绣着淡紫色的小花,发间别着一支精致的白玉簪,显得清新脱俗。
近日来,她满心疑惑。这棵老枣子树,自她尚在襁褓,太爷爷就为她种下,还笑语说日后要给她做嫁妆,承载着诸多温暖回忆。可如今,树上竟莫名掉下未成熟的枣子。她站在树下,微蹙柳眉,望着满地青涩枣子,喃喃自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在墙头一侧,龙澜卿正蹲伏其上,一身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他刚才又忍不住朝楚越璃与龙笑颜所在的院子方向观望,不慎碰到了老枣子树的枝干,枣子便簌簌落下。他心中暗叫不好,却又不敢发出声响,生怕被罗灵汐发现。
罗灵汐似乎察觉到什么动静,抬头往墙头看去。龙澜卿赶忙屏住呼吸,紧紧贴在墙面上。罗灵汐四处张望一番,并未发现异常,轻轻叹了口气,俯身捡起几颗枣子,转身回屋,心中依旧满是不解。待她身影消失在屋内,龙澜卿才小心翼翼地从墙头跳下,趁着夜色匆匆离去,只留下那棵老枣子树在月色下静静伫立。
夜色如墨,将罗灵汐家的大院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那棵承载着深厚情谊的老枣子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树影。
罗灵汐身着一身轻便的素色夜行衣,手持一把精致的弹弓,悄无声息地潜伏在窗户边。她美目圆睁,紧紧盯着老枣子树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警惕。
终于,半夜时分,一个黑影如鬼魅般悄然跃上墙头。罗灵汐心中一喜,暗道:“哼,好你个偷枣贼,可算让本姑娘等到你了。”她轻轻拉动弹弓,一颗小石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那黑影正是龙澜卿,他今日又习惯性地想看看楚越璃那边的动静,途经这棵老枣树时,压根没注意到罗灵汐的埋伏。正当他准备翻下墙头时,罗灵汐看准时机,手指一松,小石子“嗖”地飞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龙澜卿的手臂。
“哎哟!”龙澜卿吃痛,低呼一声,脚下一滑,差点从墙头上摔下去。他稳住身形,转头看向屋内方向,只见罗灵汐手持弹弓,从窗户后现身,叉腰怒喝道:“好啊,你这偷枣贼,竟敢屡次来偷我家枣子,看本姑娘今日怎么收拾你!”说罢,又举起弹弓,准备再发一击。
龙澜卿赶忙抬手示意,压低声音说道:“姑娘误会,我并非偷枣贼,实有苦衷。”罗灵汐哪肯相信,冷哼一声:“有什么苦衷?少狡辩,先下来再说!”
月光洒在庭院,罗灵汐杏目圆睁,手中弹弓拉得紧绷,弹丸在弦上蓄势待发,冷冷盯着墙头上的龙澜卿,“哼,再不从实招来,吃我一弹弓!”
龙澜卿暗暗叫苦,他身着夜行黑衣,此时月光下无处遁形,手臂上被弹弓击中之处隐隐作痛。无奈之下,他只得压低声音,焦急解释:“姑娘,我真非偷枣之人。实因那楚越璃行事狠辣,我一直暗中观察他,每次路过这枣树,不慎碰到树枝才让枣子落下。”
罗灵汐微微一怔,楚越璃之名她也略有耳闻,传言其手段狠辣,在朝堂与江湖搅弄风云。但她仍心存疑虑,柳眉倒竖,斥道:“楚越璃如何与你半夜出现在我家墙头有何干系?莫要胡编乱造!”说着,手上弹弓又紧了几分。
龙澜卿心急如焚,忙道:“姑娘,楚越璃曾派人追杀于我,我与他仇深似海。近日见他与你院墙外那处的龙笑颜来往密切,担心龙笑颜安危,故而时常留意。”
罗灵汐听他说得恳切,神色稍缓,但仍未放松警惕:“你说的可是真话?若有半句假话,定不轻饶!”
龙澜卿,一个翻身从树上利落的跃下,稳稳落在罗灵汐身前一丈之处。他身姿矫健,犹如暗夜中的黑豹。落地瞬间,他单膝跪地,抱拳作揖,抬头望向罗灵汐,目光诚挚且急切。
“姑娘,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我龙澜卿对天起誓,绝无欺瞒。楚越璃此人狡诈阴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龙笑颜单纯,恐被他算计。我虽知翻墙入府之举唐突,但实在是忧心龙笑颜安危,迫不得已。”龙澜卿言辞恳切,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罗灵汐见状,心中的警惕稍稍放下了些。她缓缓放下弹弓,但眼神依旧带着审视,上下打量着龙澜卿。“听你所言,似乎确有隐情。只是你这般贸然行事,吓到本姑娘不说,还惊扰了这院子的宁静。你既说与楚越璃有仇,又与龙笑颜相识,可有凭证?”罗灵汐目光灼灼,紧盯着龙澜卿,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看出端倪。
庭院里静谧非常,唯有月光如水,洒在二人身上,映出两人对峙又略带试探的身影。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罗灵汐柳眉微蹙,目光如炬地盯着龙澜卿,嗔怒道:“你来这里偷窥至少半月有余,仅凭你几句说辞,怎能让本姑娘信服?说不定你与那楚越璃本就是一伙,故意编出这些谎话来哄骗我。”
龙澜卿心中暗急,额头上不禁沁出细密汗珠,忙解释道:“姑娘,半月来我每日观察,深知楚越璃的险恶用心。他近日对龙笑颜百般讨好,送各种珍稀物件,看似深情,实则包藏祸心。我还知晓他曾与江湖上的恶势力勾结,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这便是他恶行的铁证。若姑娘不信,我可慢慢说来。”
罗灵汐听闻,心中虽有些动摇,但仍心存疑虑,手中弹弓依旧未完全放下,冷冷道:“即便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可你偷偷摸摸在我家墙头窥探,总归是不妥。若传出去,本姑娘的名声该如何是好?”
月色朦胧,将庭院里两人的身影拉长。风轻轻拂过,吹动罗灵汐的发丝与衣角,也让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愈发凝重。龙澜卿苦思对策,一心只想让罗灵汐相信自己,好一同设法揭露楚越璃的真面目,护龙笑颜周全。
龙澜卿微微一怔,随即神色郑重,缓缓说道:“龙笑颜与我,乃是自小一同长大的好友。两家人本就交好,儿时我们常在一处玩耍,情谊深厚。”
他目光中透着追忆,仿佛回到了那段无忧时光,“后来家道中落,我虽四处漂泊,但与她的情谊从未断过。得知她如今与楚越璃来往,我怎能不心急如焚。楚越璃心狠手辣,我怕笑颜遭他算计,才出此下策,翻墙窥探。”
罗灵汐听了,神色稍有缓和,手中弹弓也慢慢垂下。她抬眸看向龙澜卿,眼神里仍存几分审视,“既是如此,你也该寻个妥当的法子,这般偷偷摸摸,实在不妥。你可知,若被他人瞧见,龙笑颜的名节怕是要受损。”
庭院里,月光洒下,地上树影斑驳。一阵夜风吹过,老枣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复杂的局面叹息。龙澜卿低头沉思片刻,抱拳说道:“姑娘教训得是,是我行事鲁莽了。只是事态紧急,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还望姑娘能助我,一同守护笑颜。”
守护笑颜,真是笑话,罗灵汐甩了甩手上的弹弓,关我何事?
龙澜卿见罗灵汐如此回应,心中一紧,赶忙上前一步,再次抱拳,言辞愈发恳切:“姑娘,此事看似与你无关,可楚越璃狼子野心,行事狠辣无常。若他阴谋得逞,只怕这一带都不得安宁,姑娘身处此地,又怎能独善其身?”
他目光炯炯,望向罗灵汐,继续说道:“龙笑颜单纯善良,若被楚越璃利用,成为其达成阴谋的棋子,后果不堪设想。而姑娘聪慧过人,若能施以援手,必定能看清楚越璃的真面目,助笑颜脱离险境。再者,若能揭露楚越璃的恶行,也算为这世间除去一害,姑娘岂不也是功德一件?”
罗灵汐听了,神色微微一动,手中摆弄弹弓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沉吟片刻,抬眼看向龙澜卿,目光中多了几分思索:“听你所言,这楚越璃确实非善类。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与他是一伙,故意设局引我入局呢?”此时,月光穿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二人身上,四周静谧无声。
龙澜卿面露焦急之色,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再次抱拳作揖,“姑娘执意如此,澜卿也不便强求。只是若日后姑娘察觉此事另有隐情,还望能念及今夜之言。” 言罢,他身形一展,如飞燕般轻巧地跃上墙头。
罗灵汐望着龙澜卿离去的背影,轻哼一声,将弹弓收入袖中,转身往屋内走去。月色下,这座古风大院静谧依旧,老枣子树的枝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声响。
屋内烛火昏黄,罗灵汐坐在窗前,手托香腮,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龙澜卿方才那焦急模样与所说的话语。虽说她表面上不为所动,可心中到底还是泛起了一丝涟漪。“那楚越璃究竟是何许人也,龙澜卿又是否真的可信?”她喃喃自语,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那棵老枣子树,陷入沉思。
院外,龙澜卿并未立刻离去,他躲在暗处,望着罗灵汐屋内透出的微弱烛光,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姑娘能改变主意,否则凭我一人,实在难以应对那奸猾的楚越璃。” 夜更深了,远处传来几声更夫打更的声音,在寂静夜里传得很远。
罗灵汐双眉微蹙,想起爷爷曾对自己提及楚越璃。那时,爷爷面色凝重,告诫她大祭司楚越璃在璃泽国位高权重,手段莫测,行事往往让人捉摸不透。虽表面上为国家祈福、主持祭祀大典,维持着璃泽国风调雨顺的祥和表象,但私下里却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谋划。
罗灵汐越想越觉得此事或许并非龙澜卿信口胡诌。她抬眸望向窗外,月光下老枣树的轮廓影影绰绰。龙澜卿说楚越璃与龙笑颜来往密切,而龙笑颜是他自小的好友,若所言非虚,那龙笑颜处境堪忧。
再联想到近日璃泽国朝堂隐隐流传的一些风言风语,诸如大祭司权力日盛,对朝政多有干涉之类。罗灵汐心中一凛,若楚越璃真如龙澜卿所讲般心怀不轨,那这看似平静的璃泽国,实则已暗流涌动。
她缓缓起身,在屋内踱步,锦缎长裙拖地发出细微声响。“难道龙澜卿冒险翻墙,真的是为了提醒我,让我助他救龙笑颜?”罗灵汐心中天人交战,不知是否该改变主意,涉足这看似复杂的局势之中。
此刻,大院外的街道上,龙澜卿依旧徘徊未去,他不时抬头望向罗灵汐所在的屋子,眼中满是期盼,希望罗灵汐能回心转意,与他一同揭开楚越璃的真面目,阻止那未知的阴谋。
罗灵汐乃巫女之后,自幼便习得一些神秘术法,骨子里更流淌着正义与勇敢的热血。她想起先辈们曾为守护璃泽国,不惜与邪恶力量拼死一战,以巫术庇佑百姓平安。
念及此,她心中那股潜藏的使命感悄然苏醒。若楚越璃真如龙澜卿所言,心怀叵测,身为巫女后裔,她又怎能坐视不理?罗灵汐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她快步走向衣柜,取出一件黑色夜行衣,迅速换上。这件夜行衣裁剪精致,布料轻盈却坚韧,正适合夜间行动。穿戴整齐后,罗灵汐又从暗格中拿出她的巫女法器——一串镶嵌着奇异宝石的银铃。此铃不仅能在施展术法时增强威力,关键时刻还能发出警示之声。
罗灵汐将银铃小心地系在腰间,又在袖中藏好几枚特制的符文飞镖。一切准备就绪,她吹灭烛火,轻轻推开窗户,借着月光飞身跃出。
墙外的龙澜卿正满心忧虑,不知罗灵汐究竟作何打算。忽见一个黑影从罗灵汐屋内掠出,他心中一惊,下意识便要躲避。待看清来人正是罗灵汐,且身着夜行衣,一副要有所行动的模样,他不禁又惊又喜。
罗灵汐落地后,轻手一挥,示意龙澜卿噤声,随后压低声音道:“本姑娘暂且信你一回,若你敢有半句假话,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说吧,接下来如何行事?”
此时,明月高悬,清冷的光辉洒在这两位即将携手探秘的人身上,大院外的小巷静谧无声,仿佛也在为他们即将展开的冒险悄然屏息。周围古风建筑的轮廓在月光下影影绰绰,神秘而深沉,似乎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