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哭的……”
灵韵闷闷地开口，下意识抓紧自己的衣角，指尖却被云璟渊轻轻握住。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指腹极其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那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男人的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一种的复杂慰藉。
他的阿韵，即便记忆被封存，灵魂却依旧会为他触动。
“我……”
灵韵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里好难受。”
她空着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按在自己的心口，那里充斥着酸胀的疼痛感，伴随着一些模糊的画面碎片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
云璟渊低声哄着，声音沙哑得厉害，神色再没有之前的戏谑，无比认真地看着她。
“都怪我，惹你伤心了。”
灵韵抬眼看他，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一种强烈的依赖感席卷而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灵韵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不仅如此，她还十分心安理得的蹭了蹭，把眼泪全擦在他衣服上了。
这个突然的拥抱让云璟渊微微一愣，但很快就看到她擦眼泪的小动作。
云璟渊被她这带着点小脾气又全然依赖的动作弄得心尖发软，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儿。
“是我不好，”他低声认错，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不该瞒着你，更不该让你独自涉险，还惹你难过。”
灵韵在他怀里闷闷地哼了一声，没说话，只是环在他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云璟渊感受到她细微的动作，眼底笑意更深。
“阿韵还在生气吗？不如打我几下出出气？或者……罚我些什么都好。”
灵韵在他怀里摇着头，吸了吸鼻子。
“别哭了，阿韵。”
云璟渊轻轻捧起她的脸，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融，目光深邃地锁住她水汽氤氲的眼眸。
“告诉我，除了生气和难过……还有别的吗？”
男人循循善诱，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
“看到我出现，除了想打我骂我……有没有一点点，哪怕是很少的一点点……高兴？”
灵韵被他问得一愣，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
一向想的最多的灵韵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诚实又茫然地点点头。
云璟渊眼底瞬间漾开璀璨的笑意，如同夜空中炸开的烟火，明亮得惊人。
他得寸进尺地追问，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
“那……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灵韵眨眨眼睛，目光从对方的眼睛看到鼻子，又从鼻子看回眼睛。
“嗯……”她再次点头。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强压着上扬的嘴角，继续用那低沉的嗓音诱哄：
“那……阿韵可是有一点喜欢我了？”
灵韵被他圈在怀里，仰着头，泪眼还未干，像只迷蒙的小鹿。
她看着他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只觉得心跳快得不像话，被他引导着，下意识地又要点头。
然而，就在她下巴微动的瞬间，理智终于挣扎着冒了头。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正被他牵着鼻子走，一步步掉进他精心编织的“陷阱”里。
她立刻抿住了唇，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嗯”咽了回去。
灵韵瞪了他一眼，虽没什么威力，却让云璟渊心尖发痒。
“你在套我话？”她指控道，声音还带着点哭过后的软糯。
云璟渊低笑出声，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他非但不否认，反而理直气壮地承认：
“嗯，我就是在套阿韵的话。”
他低头，轻咬住她的下唇。
“那阿韵……愿不愿意被我套出话来？嗯？”
男人声音有些含糊，尾音却极为好听，带着无尽的缱绻与诱惑。
唇上传来细微的痛感让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云璟渊却在此时抓住机会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后迅速退开。
灵韵抿着唇看他，长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白皙的脸颊漫上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无——”
“无赖！阿韵想骂我这个，对吧？”
云璟渊低笑着接过她的话，指尖抚过她的唇瓣。
“对，我是无赖。”
他坦然承认，“阿韵还可以骂我点别的……”
灵韵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无赖劲儿噎住，想瞪他，可对上他那双亮晶晶黑漆漆的眼眸，心尖又不由自主地发软。
她气鼓鼓地别开脸，却没能挣脱他温暖的怀抱。
“松开。”她闷声说，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真正的怒意。
“为什么？”
云璟渊的手臂收得更紧，垂着眼睛看她。
“刚刚才阿韵主动抱我，还把眼泪蹭了我一身，现在利用完了就想丢开？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语气里的委屈拿捏得恰到好处，让灵韵莫名生出一丝“自己好像真的有点过分”的错觉。
她下意识反驳：“谁利用你了！”
“那便是真心想抱我？”
云璟渊立刻顺杆爬，低头看她，眼睛亮得惊人。
灵韵：“..........”
她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他！
见她语塞，脸还越来越红，云璟渊见好就收。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看着我。”
灵韵想躲开，却被他牢牢锁在怀中，无处可逃。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融化。
“刚刚你还没回答，是不是喜欢我？”
听到他又问，灵韵下意识就想答应，但是看着对方那双满是狡黠的眼睛，又躲避了这个问题。
或许她也藏了一点私心，想看看他着急的样子。
“不知道。”
灵韵移开视线，带着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
云璟渊不允许她逃避，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他目光温柔而坚定，带着一种执着，“那让我来告诉阿韵，好不好？”
不等她回答，便继续用那能蛊惑人心的声音低语：
“这里，”他的指尖再次轻轻点在她左胸心口，感受着她急促的心跳，“会因为我的靠近而跳得很快。”
“这里，”他的指腹抚过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会因我而发热。”
“还有这里……”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瓣上，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声音愈发沙哑，
“会允许我的触碰，甚至……会偷偷回应。”
灵韵被他直白的话语羞得脖子都泛起粉色。
她想反驳，却发现他说的……
似乎都是事实。
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云璟渊知道她心中已然松动，只是面皮薄，不肯轻易承认。
他不再紧逼，而是稍稍退开些许，给了她一点喘息的空间，但揽在她腰间的手依旧稳稳地圈着她。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故作遗憾地说着，眼底迅速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灵韵闻言，意味他放弃了，刚松了一口气，男人却再次凑近，鼻尖几乎要与她的相触，温热的气息交融。
“那……我们试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