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吻明明很青涩，就像蜻蜓点水般快速逝去。
卫子兮却陡然怔住，心跳愈演愈烈。
“师尊……”再开口时音色有些沙哑，他挑起明霁凌乱的鬓发，带着点玩味的意味把玩。
一种莫名的热度在空气中灼烧，像不可言说的旖旎。
明霁怔怔的看着他，等待他下语。
音调稍稍扬高，落下一句轻昵：“嗯?”
釉色的唇瓣只微微张合一道小缝，却把卫子兮撩拨的喉间有些发痒。
他有点想亲亲师尊。
呼吸停滞的瞬间，卫子兮到底还是移开了目光，将视野落在了别处。
装作无事的模样，音色淡而浅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鬼王?”
明霁眼眸微微垂下，像是沉思一番，斟酌好久才开口。
“明日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指尖无声无息的描绘挂在腰间的玉佩，心稍稍安定下来。
——其实也无需多害怕，有子兮陪在他身边，在大的困难也会迎刃而解。
嘴角无意间上扬，他的声音轻若鸿羽，像天上飘逸的云：“我要早点解除这种命运。”
前世粘稠的目光、众人近乎魔怔的痴迷，对他这个尚来一心的修炼的人只是一种困扰、诅咒。
今世，他有了一心相守的爱人，这种对他诅咒的命运也愈发想要挣脱。
明霁向来不信命，尤其是这种荒谬的命格。
为了对付这种鬼王，他修炼了这么久，不会半途而废。
正出神时，耳边传来一道活泼且生动的女声【击败鬼王，即刻恢复所有清白值。】
明霁眉梢微不可闻的扬了片刻，每当他听见这所谓清白值，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尤其这所谓的系统，已经好久没出现了。
或许是见他不理会自己，系统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哂笑道【之前出了故障……】
【等重启的时候，没想到宿主马上就要成功了！】
明霁直接当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为耳旁风，反正不论有没有系统，他都可以要去击败鬼王，这与他的计划大差不差。
他定了定心，转而将目光落在卫子兮那。
之后缓缓的，伸出两只温热的手，格外珍重的捧着对方的面孔。
卫子兮覆住慰贴在脸颊上的掌心，继而带着黏糊的情绪，往上面蹭了蹭。
好像一只粘人的小狗。
不对。
明霁很快否定这个念头，小狗大多都是温顺的，听话的，依照卫子兮这样爱欺负人的，还是一头会掩盖自己本性的狼。
只要将脆弱的脖颈露在他面前，对方就会张口尖锐的獠牙，狠狠的在上面磨蹭。
……
就像现在。
出神的瞬间，就在他身上各种胡作非为。
发觉对方各种放肆，明霁脸颊稍热，咬着唇将掌心掐的泛白。
结果就是这眼前一晃的功夫，又被人再次压制在塌上。
他微微呜咽着，从口中溢出不成调的声音，脖颈明显的痕迹像一朵艳丽的梅花。
零零星星的点缀在身上，恰到好处。
明霁用尽力气，下意识将人推开，之后又将衣领拢得高了些，有些羞恼且无措的对上人的眼眸。
——卫子兮也是一如既往的可怜看他。
那些狠心的话在口中过渡了遍，到最后，他磨了磨有些湿润的唇瓣，毫无威慑力的抛下一句。
“你又做什么?”
听起来像不耐烦。
可换作明霁这样温和的人说出口，更像软绵绵的撒娇。
尤其是两人凑得这么近，那层呼吸还打在自己脸上，若有若无的勾引着自己。
卫子兮眼眸黯然，想都没想就吐出一句：“师尊从哪学的这么高明的手段?”
高明?
什么高明?
那双沾着水雾的眼睛望过去，带着茫然跟不解。
几下功夫，卫子兮觉得气血好像都在上涌，心间都是隐隐发烫。
“你在说什么?”
相比卫子兮的头脑发热，明霁反而是实打实的不明白。
他渐渐凑近，鼻息轻而易举的与人相缠，像极了话本里勾而不自知的狐狸精。
无意识诱惑初出茅庐的道士。
卫子兮神色变暗，喉间稍稍滚动，不自觉又想到话本里的一个画面。
——明霁白皙修长的双腿勾着那精壮且有力的腰身，他抬起纤细的指尖，挑在刚才防不胜防的道士上。
看着卫子兮格外发热的眼神，他以为是自己胜了，过于高明的手段引起了对方的愤怒。
“不过如此。”
像是没意思般淡然起身，明霁居高临下的看着人狼狈的姿态，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们修道之人这么禁不起魅惑?”
话落间，身后的尾巴渐渐晃动，像是落红的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