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理。”付夫人点头，只是不好惊动宾客。
付夫人只好叫了于嬷嬷带着秋梨去席上低调的查看一番。
宾客带来的下人，自是都跟随在身边的，大都有定数。
谁家要是缺了人，亦能察觉，再随机应变的确认下人去向便是。
于嬷嬷领命带着秋梨去了席上。
付时念则赶紧去看付明珠。
付明珠喝下了药，药方里头加了助眠的东西，让付明珠晚些清醒，便能少遭些罪。
因此付时念过去的时候，付明珠还在睡。
程姨娘正守在付明珠的身边。
“姐姐怎么样了？”付时念走过来问。
画玉为付时念搬了凳子到床边。
付时念坐下后，程姨娘说：“刚醒来喝了药，才又睡下了。”
程姨娘有些难受，“你说这些事情，怎么都叫明珠碰上了？”
“这孩子，这两年就没遇到个消停。先是惨遭算计，好在有长平侯府护着，给换了人，没让明珠着了道。又退了亲，前些日子又同你一起，差点儿被马撞了，今日又……”程姨娘眼眶微红，目光有些恨意。
“方才我坐在这儿，仔细想了一下。这几次意外，都有萧奉行和林清清在场。”程姨娘看向付时念，“我很难不怀疑他们。”
“莫说是姨娘，便是我也怀疑他们。”付时念说道，“姨娘说的不错，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每次出事，他们都在场？”
“今日姐姐喝了那茶水之后，没多久萧奉行便出现了。若非顾小将军出现，秋梨拦不住萧奉行，岂不是……”想到这，付时念便恨得牙痒痒。
“你说的是。”程姨娘脸上恨意越甚，“真是贱人！他们过他们的日子，为何偏看不得明珠好？明珠跟他们早无来往，以后各过各的日子，他们图什么呢！”
“姨娘也说了，他们就是看不得姐姐好。”付时念冷声说，“原先姐姐与萧奉行定亲，京中皆是羡慕，说姐姐高攀了，那萧奉行从未出言为姐姐说过一二句维护的话。他大抵心中也是如此想的，与姐姐定亲，是他委屈了。”
“一边图谋程家的财富，一边又觉委屈了自己。”
程姨娘一惊，“他之前是为图谋程家财富？”
“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付时念说道，“侯爷身体越来越好，那萧奉行得侯位遥遥无期。他为了往上爬，去依附二皇子。二皇子为夺储位，必然需要大量的银钱支持。”
说到这里，程姨娘便明白了。
“退了亲之后，没了程家的支持，萧奉行在二皇子那里便一直不受重视。而他又自视甚高，始终觉得是姐姐高攀。直到姐姐封了乡君，如今又跟顾小将军订婚。顾小将军为嫡子，又手握着实权，可比他强了不知多少。”
“他如今，可还是侯府庶子，继承侯位的希望眼看着越来越渺茫，春闱又未能参加，没有功名在身，可以说到如今，是一事无成。在京中的名声亦是变差，早已不是过去被各家争抢的如意郎君了。”
“反观姐姐越来越好。我不信以萧奉行心胸之狭窄，能咽的下这口气。”付时念说道，“还有那林清清，从来没少算计过姐姐。”
见程姨娘越来越恨，付时念握住程姨娘的手，“姨娘千万别轻举妄动。”
“侯爷已经将萧奉行捆了，交给顾小将军，由顾小将军亲自审问。”付时念说道，“至于林清清那边，自有侯府来盘问。”
“侯府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付时念说道，“姨娘且等着。”
付时念担心程姨娘因护女心切，自己联系程家出手。
“姨娘，程家终归只是商户，哪怕是皇商。”付时念提醒道，“萧奉行虽如今没有功名在身，也没有侯爷支持，可到底背靠二皇子。若你联系程家做什么，把程家牵连进来，正合了萧奉行的意。若他趁机对程家下手，可如何是好？届时便是我们，恐也护不住程家。”
“一切交给侯爷与顾小将军。”付时念说道，“莫要让程家沾手。”
“姐姐现在与顾小将军定亲，若真查出来是萧奉行动的手，敢把主意打到顾将军府的未来儿媳身上，顾家亦不会放过他！”付时念说道，“顾家，信得过的。”
“我知道了。”程姨娘点头。
她原来真的打算找程远山商量一下的。
现在付时念提醒了她，程姨娘立马按下了心思。
差一点儿，她便要牵连程家了。
“顾小将军信得过的。这次出事，顾小将军救下姐姐之后，却依旧谨守规矩。”付时念说道，“把姐姐打昏了送回来。”
“即便二人已经定亲，可万一真在成亲前……于姐姐名声亦是不利。”付时念说道，“顾小将军在这样的时候，依旧能以姐姐为先，可见他靠得住的。”
“你说的是。”程姨娘点头，“我亦是觉得，顾小将军十分难得。”
“既如此，我便安心先交给顾小将军和侯爷来查。”程姨娘说道。
付时念点头，心道以萧奉行和林清清的性子，敢动手便肯定是自信即使被人怀疑到，也不会被人抓到线索和把柄。
之前那疯马冲撞，即便是顾淮之和萧承誉，都没有查到跟萧奉行和林清清有关的证据。
但付时念一点儿也不奇怪。
萧奉行能让萧承誉过去身体一直反复，都以为是他身体不好，抓不到一点儿下毒的痕迹，便可见萧奉行的手段。
这次，付时念恐他们依旧查不出什么。
付时念掩下目光，让程姨娘陪着付明珠，自己先去看看那下人找到了没有。
付时念来到付夫人身旁，没过多会儿，突然前头传来一阵骚动。
便见景来和顾云泽的副将赵常，一人手上提溜着一个人来了。
待他们走近，发现赵常手上提着的人，竟是萧奉行身边的常泰。
“是她！”秋梨在席中没找到人，跟于嬷嬷回来，指着景来手中提着的那丫鬟，“给大姑娘上茶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