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一月中上旬,星期天。
今天比往日更冷了几分,从夜里开始,便一直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路面打湿,行人举着雨伞,被打的啪啪出声。
这里李盼到淮海,是曹伟俩人接的机。
当然,余温书也早,还比俩人来的更早。
这次来淮海,要待上一段时间,李盼自然没有瞒着余温书的道理。
余温书戴着帽子口罩,倒是比曹伟俩人更显眼。
不过大概是担心被认出来,站在马路对面,倒是曹伟俩人先来到李盼身前。
在李盼的话下,俩人才知道还有一人。
很快,俩人便跟着李盼来到余温书的面前。
不过余温书戴着口罩墨镜,俩人也没认出来。
直到上了车,余温书摘下口罩他们才认出来,忍不住想要惊呼出声,又不太敢。
虽然一开始,从气质上,他们便看得出余温书不是简单人。
再加上眼前这辆价值不菲的车,最次这个女人也是个朴实无华的有钱人。
想曹伟在淮海奋斗几年。
虽也有了一些存款。
但因为结婚买房等等事压在头上,所以一直没舍得买车。
买不买车这件事,除了出行方便之外,其实便是面子的问题。
而出行方便,对于现在社会来说,一辆车并没有太大影响。
近距离,打车便能解决绝大多数问题。
远距离,高铁飞机,也比自驾开车轻松。
而面子问题,在曹伟这里,显然是远远不如结婚和买房的事情的。
结婚,是对两人数年爱情长跑一个结果。
买房,是给两人一个家。
“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朋友,余温书。”
见余温书摘下口罩,李盼也随即大方的介绍起来。
余温书浅笑地点点头。
虽然表示和善,却显然对两人没什么兴趣。
不同阶级的人和不同阶级的人相处。
除了亲友关系,或者早年便是朋友,地位差距过大的人是很难成为朋友的。
哪怕有李盼在中间,余温书也最多和两人相熟。
这并不是双方不愿意。
而是哪怕愿意也很难有机会。
见识和价值观不同,便很难往深度走。
哪怕能谈到一起,当你有个发达的朋友,很少有人能忍住不求帮扶。
若是本身就能力的情况下还好。
就如最初的李盼。
虽然他当时并没有什么人气和资本。
但他的才华能力,足以展现他的价值。
但很明显,曹伟俩人在余温书眼里并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所以她并没有深交的意思。
最多是个表面朋友,在不谈利益的情况下。
这些事情,曹伟两人哪怕不完全懂,但也懵懂的知道一些意思。
简单打过招呼后,也没过多去攀谈。
除了一开始的意外后,两人情绪也很快平复下来。
李盼现在的身份,会认识余温书这样的大歌星,那也正常。
而且网上也有说法,李盼和余温书就是朋友。
见曹伟与何春娇坐在后排,隐隐有些不自然,李盼也只能无奈。
单是心理上,这俩人就不大可能和余温书成为朋友了。
想来,如果不是李盼当初还没什么名气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们。
这个时候,俩人见自己也会不自然吧。
“对了,听说你们明天是订婚宴,我和李盼一起来蹭一顿饭,没问题吧。”
正开车的余温书忽然道。
一开始没有多说话,这是给俩人一个信号。
意思是他们的关系是因为李盼而认识的,没必要攀交情。
这个时候余温书再说这话。
一方面是确实想和李盼一同去,另一方面便是表达善意。
敲一棒槌给个甜枣,这才是保持距离的最好方式。
以为往外推,距离太远的话,李盼在中间也会觉得有些不好。
曹伟一愣,随即立刻道:“欢迎!当然欢迎!”
订婚宴不如结婚宴。
除了一些大户人家外,订婚宴只会邀请一些亲朋,或者关系非常的好友。
他们的李盼的关系其实也算不上非常要好。
不过李盼能来,那边是给他们面子。
相同的,余温书能来,那还真不是她笑言那般蹭饭,是很面子了。
中午,在李盼请客的情况下吃了顿饭。
和曹伟俩人说了会儿话后,两人便回去了。
原本余温书是有意送俩人回去的,但俩人却没好意思,自己打车走了。
见俩人离开,李盼心中些许有些五味杂陈。
物是人非这个字,往往说的是某人某事在长时间下有了不小的变化。
李盼名气和资本都成长的太快。
所以无论从自身还是旁人,都难体会到这样的感觉。
对于旁人,也是如此。
熟人在他身上,很难有物是人非,不可接触的感觉。
却又有地位的不断拉大,而产生的别扭感觉。
似依然亲近,却拦不住距离拉远。
现在,曹伟俩人还能有心思邀请李盼参加订婚宴。
等几年俩人结婚,或者再往后其他事,恐怕就不再好意思邀请李盼了。
可以预见的,这俩个当初巧合认识的朋友。
终究成不了长久朋友。
“走吧,回去休息。”
李盼看了眼余温书随口道。
对于这种别扭感觉,李盼无法避免。
哪有人会没有遗憾。
曾经,李盼生活不如意的时候,会有不如意的遗憾。
现在李盼风光了,同样也有这般遗憾。
余温书对此没说什么,反正她和李盼的关系还是亲近。
第二日。
淮海外围的一家不算高档,却也不算差的农家乐。
曹伟换上了精致的西装。
何春娇虽没有穿上婚纱,却也是一身漂亮的礼服。
订婚宴不算大,只有七八桌的样子。
俩人一大早便在门口等着。
脸上扬着笑容,与前来的亲朋客人打着招呼。
几乎都是双方家里的亲戚,或者十分要好的朋友。
上午十点左右。
在客人已经来了大半的时候,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了大门口。
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除了看得出这车应该不便宜,便不知道什么了。
“哟!这车看上去就不便宜,得有四五十万吧?”
一个穿着花袄的大门吃着瓜子惊奇道。
旁边的大爷,穿着夹克,里面是一件黑毛衣。
头发有些泛白的发丝,约莫五十岁。
大爷瞥了眼大妈:“四五十万?真是没什么见识,这样的跑车怎么也得百万!”
淮海虽然发展的好,但也不是整个周边都发展的如城里这样。
曹伟和何春娇虽是淮海人,却也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
何春娇还好,父亲在市里公司是一个部门经理。
而曹伟家就普通许多了,只是从淮海郊区附近一个小镇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