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若是按照他的此番说辞,倒也极为正常的很。
那些想保护父母的子女,若是在一夜之间失去族人怎能不伤心?
更何况,虽然父亲自小对无空管他,他的手中数不清有多少次被送到庶妹的手里。
而她从记事起,在哥哥活着的时候是母亲的掌上明珠。
在她与太子定亲后说像慈母一样百般阻拦。
母亲说太子生来便是有三妻四妾,您可做寒门妻,也不可做宫中妾。
可她为了救被太子的打到滑胎,奄奄一息的庶妹,放弃了一切进了东宫。
可母亲的话也在她身上一样样应验。
而从她八岁便有七尺之高,被武姓的长老暗中观察。
在父亲那一脉,长老未挑选出合适的习武男丁。
却观察了她一年,知她吃苦耐劳,身来有将门骨气,绝不会委曲求全。
长老将她暗中培养,不会过多干预她的成长环境。
她就是个趁手的利刃一样,需要的时候被长老带到密室,穿上金甲面具是陛下口中的杀手锏。
先帝活着时候,从不会过问她是女儿身。
长老与先帝说她是女子,那她便是大云帝国与陛下及武姓长辈亲自培养的将神。
若是让她亲眼瞧着九族在天牢亡之,那对她老来自说无疑不是最痛的一击。
想到这里,她垂眸打量着雨水打湿的天牢房顶周边,又侧目看向他疑惑道。
“徒儿,你说,若是今日雨大,你从此处摔下去会哭吗?”
“师父,您此话何意?”
忽然听闻师父所问,他跪在雨地中疑惑的皱紧了眉头,不解其意的询问一句。
他愁眉打量着师傅,任由寒风与暴雨打湿的身形,依旧是屹立在雨中无所畏惧。
他觉得师父像个没有感知的中流砥柱。
师父好像不会说冷?
他抬眸,瞧着今夜的雨越下越大,越发纳闷那面具遮掩下的轮廓,是怎样的锋眉寒目?
斟酌再三,他还想不通师父此话寓意何为?
难不成师父觉得天牢寒苦,心中想不开,才想从此处跳下去了解此生?
若是师父就这么死了,那他又该师承何处?
想到这里,他赶忙从雨水积水漫过脚掌的房顶上站起来,着急的走向她身边。
他担忧的伸起手,抱着师父犹如利剑的砥柱双腿赶忙说。
“师父,您别想不开!”
“您仔细想想,您还有徒儿,若是您死了徒儿定然不敢独活!”
武知意:? ??
忽然瞧见他莫名其妙的举动,着实有些纳闷这傻小子脑袋里在想什么?
难道不是在想即刻将她推下去,便可报了烧死他母亲的仇恨?
他真是傻的有那么点莫名其妙!
想到这里,她甚是无奈的抿唇淡漠一笑,便伸起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肩膀,言辞间淡漠的询问一句。
“徒儿,你可知那句想要强便先练其志,想要于万人之上便先苦其志?”
“徒儿知道,可是师傅你也莫要寻死啊!”
听闻师父疑惑一句,他抬眸,雨水打湿的脸色皱眉担忧道。
“既然你知道,那师父先教你入门的苦其心智。”闻声她双手用力捏起他的双肩,冷漠的身影仿若冰锥般穿透他担忧的心,修长的手臂用力一挥,只听“扑通”一声巨响穿透黑暗,传来“啊啊啊”的惨叫连连,不甘的声音在雨夜中怒吼,“师父,你为何要害我?!”
“为师当然是锻炼你的意志!”
闻声,雨水打湿她的面具,面具遮掩下的黑紫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与他敷衍道。
紧接着,她双手怒挥麒麟臂,轻功一跃,在百米高的夜色之上,几个迅猛的前空翻穿透暴雨。
她锋利的铁爪在黑暗中怒挥,犹如电闪雷鸣般刺眼的光芒闪过。
她又凌空几个箭步,脚踏雨滴,寒意与杀气笼罩的身形在暴雨中屠戮。
紧接着,她箭步一挥,矫健的身形穿过冰冷刺骨的暴雨。
她脚尖踏在暴雨积水的路面上,如同冰冷的清风拂过。
她的身子像是寒叶落地般,脚步所踩之处未曾一丝涟漪。
几步走向他时伸出修长的手臂,手掌搀扶着他的手腕说。
“疼吗?”
“不疼,只要能杀了那毒妇武后,这点疼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