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对哪位皇嗣心生偏见。
毕竟,他的身子也许也没有父皇长寿,怕是更无缘与意儿白头偕老?
思量半晌,他发现这次大病初愈,却瞧着梁柱上字时也越发模糊,怕是连奏折都无法批阅了?
还好有意儿为他批阅奏折,若是没有她这天下怕是要大乱?
可是……
他更心疼意儿独自处理国事忙不过来,也担心这些皇子非一母所生怕是又有分歧?
听着他们对意儿敌意如此大,也担心若是放权这后宫中怕是没有意儿的一席之地?
若是皇权落到望儿手上,以他那脾气恐定然容不得柳玥所生养的子嗣?
他更也知晓望儿对意儿极为尊敬。
也许只有让望儿与她同时处理国政,这样治国之策他也会习得一二。
也许……
唯一可以压制望儿之人怕是也只有她?
若是举国安康,定然不能有太过弱势的皇嗣。
他又怎能舍得将唯一有骨气的望儿废了?
唉……
愁……
若是将一众皇儿分为藩王,与意儿一同料理国政。
也许他们会面对意儿专权的成见少些?
他更不想在听到半分,这些皇儿挑拨离间的言辞。
如今一视同仁,若是他们的治国之策在意儿之上,那想废了意儿倒也好说。
他有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想与意儿枕边缠绵,执子之手,夫妻和睦。
若是她退居于后宫,自然也能与她长相厮守,哪怕可以相伴一日也心甘情愿。
可是……
若是无可以善用权衡的储君,又怎能放心在后宫安然度日?
而眼下六国攻打大云,何人是贤臣储君已是良机。
今日便要看他们又有何人主动请缨。
他犯愁又担忧的视线,瞧着玥儿所生养的皇儿也有健全之人,可为何不主动请缨?
他越看越发皱紧了眉头,难道这些皇儿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愁眉不展的斟酌再三,视线看向鼻青脸肿的灏儿,紧皱眉头思忖半晌。
他轻启干涩的薄唇,虚弱的声音询问,“想当年父皇十五岁便能带兵打仗,击退巫国灭凉国,屠毅国,不知灏王可否请缨击退六国?”
“父皇……”忽然闻其声他红肿的面色泛起愁容惊呼一声,机灵又犯愁的眸子瞧着父皇憔悴面色,又担忧的像是有万千愁容弥漫的眼珠子打转,仓促的拱手思量半晌,若有所思的说,“启禀父皇,儿臣不善武,怕是……”
“遭了!”
他欲要推辞的话音未落,忽然听到殿内传来一声惊呼。
“煜儿?”
突然闻其声,殷玄满是愁容的面色惊呼一声,赶忙踹门而入瑄政殿。
他顾不得多有犹豫,赶忙闯入煜儿方才所在的右侧寝殿,却瞧见血染龙榻。
“你……”
瞧见龙榻上全是血,煜儿的右腿上被剪开约有一寸深的口子。
他恐慌的瞪大了双眼!
只见她拿着钳子捏着白纱布擦一下伤口,而伤口处的血流不止!
他气愤的龙体猛然一颤,怒指此狂妄的女子欲骂要出口言辞。
他却“呼呼呼”的猛烈喘息着,张开嘴瞪大了双眼什么都骂不出来,顿感眼前一阵黑暗。
“陛下……!”
瞧见高大的龙体气得向后倒去,几位公公见状更是惊呼一声,赶忙走上前将他气晕的身子搀扶好。
“救!救!救煜儿!”他强趁着所有的力气抓紧公公的手虚弱的说。
“来人,快请太医,快啊!”
几位赶忙闯进来的藩王见状,慌张的上前搀扶着他呼唤着。
“二哥,锦嬅不见了,明明将他哄睡在龙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