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曼看到方竞星皱眉不语，又一次露出了战胜者的得意笑容。
看到弗里曼笑方竞星却也笑了：“没错啊，花城学院，要不要我给你带路呢？”
感觉到方竞星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弗里曼不由一呆，又恶狠狠说道：“难道你不怕我朝花城学院告发你在伦登的龌龊举动么？你知道破坏国际间合作是什么后果？”
方竞星却笑得更加坦然：“真被你说中了，你拿这个来要挟我，我还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他说着又看了看弗里曼，“我就先给你一个解释，我已经和学院彻底没有关系了，比你说的被抛弃还严重……”
弗里曼闻言呆了一呆，不太相信方竞星说的话：“你是说……”
“除名，没错，开除学籍的那种。”
弗里曼感觉到一股浊气冲上胸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你就是再去花城学院告发我一次，我也不可能被开除第二次。”方竞星无辜地看着弗里曼，“而且你又不知道我在图书馆里面到底听到了什么，就算你亲自去告发，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的举报又有什么用呢？”
弗里曼闻言不由皱了皱眉，要说让他拿出方竞星破坏会谈的直接证据来，除了动作捕捉仪复刻出方竞星的行动轨迹，确实也没有更加有价值的东西了——关键就是行动复刻出的轨迹，就是方竞星藏在图书馆卫生间里面长时间发呆之后，又跑到一楼的咖啡厅睡了一觉？
这段“证据”拿出去，只可能会被认定被举报的方竞星和举报人弗里曼脑子都有问题。
“再者说了，你一个亡命天涯的前伦登学院高官，放着自己设计好的逃亡路线不走，反过头去花城拿一个没有什么说服力的证据去告发一个已经被开除了的小小修复师，除了暴露你的身份和位置招来伦登方面的追捕，我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价值。”方竞星的话又说在了弗里曼的痛点上。
“放弃你将功赎罪的幻想吧，”方竞星继续无情地打击着弗里曼，“如果你不知道肖恩教官是什么底细，我觉得你也不会选择逃亡吧？”
弗里曼精心伪装过的苍老脸庞上抽动了一下，显然是被方竞星说中了。
“再者说了，你觉得……”方竞星意识到自己已经触动了弗里曼的防线，他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接着说道，“你觉得我会给你去花城告发举报的机会么？”
弗里曼看了看言笑晏晏的方竞星，心里不自觉地颤了颤，他是因为什么被学院除名的？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下了飞机就开始意外死亡之前的倒计时，好好享受你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旅程吧。”方竞星笑道，之前他已经探查了精神信号的活跃度，对付这个精神属性和常人无异的弗里曼，简直不要太轻松。
“你想做什么？”弗里曼的声音低沉下来，但却掩藏不住其中的惊慌。
方竞星为了彻底断绝隐患，决定给弗里曼下一剂猛药，他看着弗里曼眯了眯眼，忽然集中意念发动了精神攻击。
弗里曼猛然觉得眼前一黑，当他再次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顿时吓得张口大叫——而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自己明明已经吓得魂飞胆丧，却发不出一句声音来，只能任由冰冷稀薄的寒风灌入自己口中，眼睁睁看着自己从高空中跌落。
他甚至已经看到高空下方广阔海面上，一只体型已经大到夸张、浑身鳞片已经稀烂的鳄鱼正张开腥臭的大口等着自己落下。
他甚至清楚感受到了鳄鱼咬断自己身躯时的剧痛，这个时候他眼前一黑，又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躯好像从鳄鱼口中急速抽离，又回道了万米高空上的机舱里面。
他又看到了坐在他身旁的方竞星，这时候正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边，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而他自己，则已经淌下了豆大的汗珠，他还张着大口，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别出声，如果你敢大喊大叫的话，我不建议再让你体验一次刚才的经历，再给你加些料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方竞星看着弗里曼笑道。
弗里曼是绝对不想再体验一遍刚刚经历过的情景了，太让他刻骨铭心了，他立刻如捣蒜一般不住点头。
方竞星收回了意念攻击，弗里曼只感觉脑中一空，立刻大口喘气粗气来。
“您是有什么不舒服么？”那个热情的空中小姐又来到了弗里曼身边，带着职业惯性造就的热情问道。
“没事，老先生喝醉了，请倒一杯热水过来。”方竞星关切地看了弗里曼一眼，又朝空中小姐笑道。
“……谢谢。”弗里曼看了看空中小姐，强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现在还想去花城告密么？”方竞星似笑非笑看着弗里曼，刚才他可是使用了经过主宰转化攻击加成的精神攻击，用来对付一个没有什么精神防御的普通人，多少也是有些残忍。
“不去……不去了，”弗里曼端着热水脸色煞白嘴唇青紫，看着方竞星的眼神里面全是恐惧，他有些后悔来招惹这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东方青年了。
“可是……我改主意了，”方竞星又对着弗里曼笑了笑，弗里曼听着方竞星的话心惊肉跳，完全预料不到接下来还有什么恐怖手段等着自己。
“你不想复仇么？”方竞星忽然收起了笑容，认真看着弗里曼问道。
“嗯？”弗里曼愣了一下，没有明白方竞星的意思。
“你就甘心这么失败了？”方竞星又问，“不想报仇么？”
听到方竞星的话，弗里曼的脸上抽动了一下。
“我们来合作怎么样？”方竞星缓和了语气，用上了从威廉那里学到的方法。
“合作什么？”弗里曼声音有些发颤。
“合作对付肖恩啊，不管你是哪里派来的卧底，对付肖恩这个提议，应该没有异议吧？”方竞星轻笑。
“……”弗里曼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虽然他明显认真考虑了方竞星的提议，但这个决定，并不是能在冲动之下就做出的。
“不妨让我替你下这个决心吧，”方竞星看了看他，笑道，“不如和我去花城学院，告诉伦登方面，你这个引起三级安保漏洞的凶手，接受一切惩罚？”
嗯？
弗里曼听到方竞星的话，真的是欲哭无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