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昶直接去了皇宫,不知道隆启帝打算如何处理这两个人。
隆启帝心情不错,知道这两个人一齐被抓,还从邓百崎的身上搜出了海岛堪舆图。当然,那岛上如今已经被朝廷的军队占领,但也好过这堪舆图以后落在别人的手上。
“陆爱卿,邓百崎意欲谋杀朝廷命妇,罪不可赦,你派人去给蜀国公送个信,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是,皇上。那蜀国公那边,要不要受到牵连?”
“牵连就不必了,蜀国公每年愿意从他的领地,在完成征兵任务的基础上,每年再选调三万人,这个已经足够,只要他能尽心尽力做到,朕也不打算难为他。”
“至于朱彪,你好好审审,他怎么会跟邓百崎在一起,他们是不是早就是一伙?”
“你的夫人,在此次事件中,立下大功,朝廷定当好好表扬,就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你看如何?。”
之前,林诗诗是二品。
她现在刚刚三十,出身不显,就被封为一品,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功劳,前所未有。
陆昶谢主隆恩,退了出去。
他一边吩咐人去蜀国公那边送信,这也是天家给对方的面子,一方面,去了刑部大牢。
刚到大牢,刑部新任的侍郎李桂就走了出来,道:
“陆大人,下官正想去找你。梦云寺的方丈,昨晚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不知道,没有伤口,没有中毒,盘腿坐着,看起来好好的,竟然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也算有道行的高僧,等我请教过皇上再说。”
“是。陆大人,那个朱彪什么都不愿意说,也拒绝进食。”
陆昶没有说话,直接让人带他去见朱彪。
李桂等人跟在后头。
牢房里,朱彪关押在重刑犯待的地方,他躺在床板上,一动不动,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旁边的大夫躬身道:
“这位犯人,仍在发烧,若不好好护理,只怕生命堪忧。”
“朱彪,你意欲何为?”陆昶声如洪钟。
朱彪身子动了动,睁开了眼,见是陆昶亲自来了,突然唇角牵动了一下。
“陆大人,可否单独说几句话。”
陆昶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先退下。李桂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迟疑地说道: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大人。重刑犯的危害性极大,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
他这个说法是如此的牵强,朱彪都快死了。
李桂是隆启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人。
陆昶猛地瞪了李桂一眼,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多嘴。
“李大人,我奉皇上的命令前来,若是你有其他的办法让朱彪开口,自然也是可以的。”
李桂见状,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巴,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众人都离去后,陆昶缓缓地关上了牢门。与普通犯人的牢门不同,重刑犯的牢房四周都是厚厚的墙壁,只有一个小小的送饭窗口,平时也是关着的。
一旦关上门,里面的情况便被遮蔽起来,让人无法窥视。
陆昶关好门后,转身回到牢房内。朱彪抬起手,指了指床沿,示意陆昶靠近一些。
陆昶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他毫不犹豫地依言走过去,在朱彪身旁坐了下来。
“方丈昨晚圆寂了!”陆昶开口。
“我知道。”朱彪面无表情的回答。
陆昶看了眼朱彪,道:“朱将军,朱府三代为将军,到了你这里,也曾战功彪炳,一朝突然在战场上失踪,朝廷一直在派人找你,却没想到你隐姓埋名,跟了宁王。如今,因为你的事情,朱家子弟被监守,前程尽毁,可叹啊。”
陆昶的话说中了他的心思,朱彪居然流起眼泪来。
提到府上已经快成年的儿子,白发的母亲,还有那些叔伯侄子,哎……走错了就没有回头路啊。
如今他被抓,身份泄露,只怕府上会因他而被满门抄斩,轻一点也会被流放。
“男子汉大丈夫,又是绝食,又是痛哭,你到底还有什么实际的想法?说起来,你也救了我夫人一命,我承你三分情。”陆昶道。
陆昶其实还很佩服他的,能够在海岛上秘密训练出一支队伍,当时他亲自带队去攻,对方训练有素,差点没折在他手里。
登岛以后,从留下的建筑来看,逻辑清晰,如今,他的人在上面,全被保留利用了起来。
朱彪止住了眼泪,缓缓开口:
“陆大人,我死不足惜,看在我救了令夫人一命的份上,可否对朱府上下网开一面。”
“一命换一命,你救了我夫人三个女眷,你想留谁,可以保你三条人命。”
陆昶此言,就是在告诉朱彪,他是有能力护人的。你若有交换的条件,就赶紧说。
朱彪神色轻松了一些,似乎在考虑,陆昶也不急,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想好了吗?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单独见你,不符合牢狱管理,到时皇上还以为你秘密告诉了我什么。”陆昶见他还在犹豫。
朱彪招招手,陆昶走过去。
“陆大人,我,我若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你可否保下我府上一众人的性命?”
陆昶眸子一缩,道:“那得看是什么秘密?”
“陆大人,宁王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全部埋藏在岛屿上,他本来是想以后起兵,用作军资的。那个地方,只有我知道。”朱彪期待的看着陆昶。
陆昶终于听到了他想要听到的东西。
宁王倒台以后,到处搜寻,就是不见那些东西,张太后经营这么多年,每年的赈灾款都不知道贪墨多少,在王府却没搜到太多的东西。
这实在是奇怪。
隆启帝当时想留着宁王的一条命,也是想看看,是不是能让他吐出来。只是,宁王突然死了。
之后,隆启帝也一直在暗中继续调查,看看宁王是不是有什么私藏的宝库,除了让陆昶在找,也暗中让其他人在秘密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