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问题抛给资本？……”钱子枫似懂非懂地重复着令居的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凌珏特意卖了一个关子，“好了，我要专心开飞船， 不要打扰我。”
不过他们都忘了一件事，因为接近天幕接触到维洛的时间点，整个维洛已经禁飞了。
虽然已经不用扫描维洛的频率，但禁飞令已经下达，并且出于安全考虑，禁飞令照常执行。
所以凌珏等人只能先开着飞船在维洛的外围等着了。
……
山城警察局。
王杰坐在审讯室中，在过去的一天中，已经被审讯了七八个小时了。
他并没有透露任何一点关于电生万物的事情，也没有说自己的目的。
对面的警察手里拿着4个损毁的无人机，对王杰说道：“我们检查了你的无人机，可以啊，还有自毁程序，说说吧，那些突然出现的车子，是你从哪个渠道弄到的？”
警察们根据那天晚上，毁坏的无人驾驶的车辆的车牌寻找车主，发现这些车牌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车牌和汽车品牌可以一一对得上。
更巧合的是，这些在王杰骑摩托车超速行驶时，就刚好在那条路上，十分的古怪。他们非常好奇王杰到底是怎么做到复刻一模一样的车辆的。
王杰冷冷笑道：“我劝你还是别问了，不然整个维洛都会毁灭！”
警察微微皱眉，旁边的警察小声提醒道：“他从昨天就这样，不管问什么就重复这句话。”
“……魔怔了。要不带去做个精神检查吧。”
这时，两人的对讲机响了，其中一名警察按下接听键：“这里是审讯室。”
“王杰在你们那么，把他带过来。他父亲过来了，要见见他。”
“收到，我们现在把他带到会见室。”
警察说完，解开了王杰身上用来固定在位置上的手铐，道：“走吧，你父亲要见你。”
王杰沉默不语，被带到了会见室，此时王志成正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看到王杰出来，不由地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你说你这是在干嘛啊！你知道你让多少人受伤了吗？”
王杰坐在了王志成的对面，一声不吭。
“十七个人因为你做的事情进了医院，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我已经帮你垫进去几十万的医药费了！还好他们的车皮实，伤势不重，没人死亡，不然你真完蛋了王杰！”
王杰轻轻叹了口气，道：“爸，无所谓的，反正马上所有人都要死了。”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王志成很是愤怒：“明明是跨年夜，没想到还要和你在警察局里才能团聚！你知道你有多愚蠢吗！”
王杰往窗外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天幕几乎已经将整个天空都包围了起来。整个天空泛着微蓝的光点。
此时天幕的角度，他只能勉强地看出天空中有一个“年”字，大概是写着什么跨年夜快乐或者是新年快乐吧。
除此之外，天幕上还有传说中的赛博烟花，但因为天幕离得太近，几乎只能看到红红绿绿的荧光一闪而过。
就像你贴着电视机或者电脑屏幕一样，你除了能看到像素点在跳动以外，根本无法看清全貌，只能靠想象。
天幕计划的想象很美好，但随着天幕离维洛越来越近，实际上星球上的人们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演出的效果很差。还不如天幕计划刚开始的那两天好，至少能看清上面的文字。
想到这，王杰突然笑了一声，怎么都到这节骨眼了，自己还在想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他应该想的是，天幕还在，说明凌珏那边也失败了。
想想也是，单凭他们几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阻止星舰联邦？
“你笑什么？”王志成不解地问道，很是生气。
“离天幕抵达维洛，还剩多久？”
王志成看了一眼手表，道：“10分钟。”
王杰叹了口气，问道：“我妈呢？”
“一个人在家难过呢，我可不想她过来，不然又给你气病了。”
“……”提到母亲，王杰内心刺痛了一下，道，“好吧，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吧，陪我到那个天幕离开维洛。等天幕扫描频率完毕，末日就到了。”
“扫描频率？已经取消了。”王志成淡淡道。
王杰猛地抬头，惊问道：“什么？取消？已经取消频率扫描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
“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原因是因为技术风险，总工程师亲自叫的暂停。”
“技术风险……技术风险……”王杰不停地重复地这四个字，他害怕凌珏他们为了阻止天幕计划，直接把复制宏观物品的技术给暴露了。
“是啊，技术风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技术风险，但还是取消了。”
“……还有别的吗，有额外说什么吗？”王杰问道。
“没有。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博得那些因为你受伤的人的谅解。而不是再去想什么世界末日了！”
“警察都和我说了，你最近一直在公共场合宣扬什么末日理论！你能把脑子用到点别的地方吗？”
“……”
两人沉默着，都没有说话，直到天幕正式接触到维洛。
在街边、高楼上等待这一刻的人群们，却因为天幕移动速度很快，每个人几乎没什么感觉，天幕就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在地平线上。
但这并未浇灭人群沸腾的热情，当第一簇真正的烟火撕裂夜幕时，幽蓝的穹顶瞬间被金色的星芒点燃。
细碎的火星如流萤般簌簌坠落，又在半空中炸成孔雀开屏般的光带，将整片夜空织成燃烧的锦缎。
王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美丽的烟花绽放，火光映着他的脸，晚风卷着人群的欢呼与烟火的爆裂声涌进窗隙。
这一刻，他竟然有了一种解脱和释然的感觉。
他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低声道：“爸，我知道错了。”
王志成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态度竟然转变地这么快，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下来：“嗯，知道错就好，好好承担自己的错误，费用这边你爸会帮你搞定，这个你别担心。”
“嗯，我还有个请求。”
“……”王志成心里暗道一声不妙，他就知道自己儿子回心转意肯定是有新的问题出现。
“什么请求？”
“联系一下凌珏他们，就说那个机器在九楼，在我的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我有预感，他们会用得上的。”
“对了，保险柜的密码是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