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南仲气急攻心,竟有种将南仲活活打死的冲动。
看来他已完全站在南絮那边,多说无益,既然南絮这么在意他,那便将他关押起来,说不定日后可借他助南家躲过这一劫。
南峰挥手招来下人,“将少爷锁在房中,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
说完便与老夫人一同退出房间,直到看着房门落了锁,这才冷着脸往外走。
老夫人跟上他的脚步,内心十分不安,“儿啊,南絮铁了心要对付南家,这可如何是好啊?”
南峰捂着微微发痛的心口,眼神渐冷,“我再怎么说也是朝中重臣,若无陛下旨意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猜他们会大力寻找能够让我伏罪的证据。”
“当年温言月之死已查明是李氏所为,死无对证,他们应是奈何不了我们。”想到李荷玉已死,老夫人不安的心终于渐渐平息。
许是一时松懈,她没注意到一旁的南峰正目光低沉地看着她,“是啊,只要死无对证,他们便奈何不了我。”
两人在路口分开,南峰回了兵部,老夫人则来到院中凉亭。
人刚坐下,便听见丁嬷嬷那火急火燎的声音,“老夫人,出事了,出事了。”
老夫人本就心情不悦,再听到丁嬷嬷那惊慌失措的叫喊声,顿时沉下脸来,“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还这般急躁,像什么话。”
丁嬷嬷提着裙摆跑到老夫人跟前,一张脸变得煞白,“今日陛下册封了一位郡主......”
老夫人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册封郡主与我们何干,总归不是我们南家的女子。”
“可若真就是我们南家的姑娘呢。”丁嬷嬷低着头,怯怯地道。
“你说是我们南家的姑娘被册封为郡主?”老夫人惊得直接站起,“是谁?”
南雪中毒昏睡许久,已有很长时间不曾出现在人前,所以不可能会是她。
那么会不会是南怜?
毕竟不久之后她就要顶替南雪嫁给三皇子殿下,难不成是舒贵妃见怜儿身份不够,为了抬高怜儿,这才向陛下请来册封圣旨?
“哎哟,真是祖上积德啊,我南家终于要成为真正的皇亲国戚了。”老夫人高兴得直拍手。
原以为南雪无法顺利嫁给三皇子,南怜一个替嫁之人,虽有名分但到底不是南家嫡女,能替南家获得的利益远远比不过南雪。
可万万没想到她竟入了舒贵妃的眼。
这册封圣旨一下,南家在京中的地位可就前进了一大步。
今后出门赴宴,巴结奉承之辈必是不少。
不成,过去的那些衣裳虽也华贵,但已配不上她如今的身份。
老夫人急忙吩咐:“快快快,去将库房中将最好的布料取出,替我和怜丫头做几套得体的衣裳。”
丁嬷嬷愣愣地看着老夫人,不是,这大小姐被册封郡主,老夫人为何要替自己和怜小姐做衣裳?
她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老夫人,被册封郡主之人并非怜小姐。”丁嬷嬷适时提醒。
老夫人的笑意僵在脸上,指挥下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不是怜儿,难不成是雪儿?
猜到她心中所想,丁嬷嬷再道:“也不是二小姐。”
“不是怜儿也不是雪儿,南家哪还有姑娘配得上那郡主之位?”
忽然,老夫人往后退了半步,扶着栏杆的指节用力到发白,“你说的不会是南絮对不对?”
温言月生出的女儿既没教养又无学识,她怎么有资格被陛下册封为郡主。
不是她,一定不会是她。
丁嬷嬷知她无法接受,可她不得不说,“不知老夫人可还记得十几年前失踪的那位青芙郡主?”
“宁王府的掌心宠,京中何人不知。”老夫人凝视着丁嬷嬷,不懂她为何忽然提起宁青芙。
难不成册封郡主之事与那宁青芙有关?
不等丁嬷嬷开口,老夫人直接问:“莫不是册封郡主之事与那宁青芙有关?”
“正是,”丁嬷嬷点头:“新册封的郡主正是青芙郡主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宁王的亲外甥女。”
“你这话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老夫人心中陡生强烈的不安,喃喃道:“宁青芙的女儿怎会是我南家之人?”
两者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丁嬷嬷问:“我们府中的温夫人虽记不得往事,可随身携带的珍宝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老夫人可有想过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那些珍宝来历不明是见不得光的存在,记不得往日之事只是借口,温言月应是流匪之后,迫切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这才趁机找上锋儿。”
否则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哪来那么多珍宝傍身?
若不是念在这一点,锋儿求得功名之时,温言月根本进不得她南家大门。
见老夫人眼中满是轻蔑,言语间皆是对温言月的不屑和嫌弃。
丁嬷嬷心道:偌大的南家竟都是瞎眼之辈,错把明珠当鱼目,为了区区尚书之女舍弃宁王府的掌心宠。
“唉......”她轻叹一声,还是说出那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被册封为郡主的是大小姐南絮,如今的她已是华容郡主,身份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