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魏婷痛呼一声。
许琴这一下用了全力,魏婷的脸都被打偏了。
她耳朵嗡嗡作响,脸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巴掌印。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魏婷直接被这一下给打傻了。
打她,许琴竟然会打她!
她嫁进池家还连一个星期都没有,结果许琴就打了她!
她长这么大,将近二十年,她爸妈还一手指头都没动过她呢!
结果许琴就因为她没有说出池早就是雕刻小木球的人这件事,就打她?!
这一刻,魏婷真的觉得不可置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许琴怎么敢的。
“妈,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能打人呢?”池砚辉显然也没想到许琴会动手。
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连忙不赞成的道。
“婷婷,怎么样,疼不疼?”池砚辉伸手想要查看一下魏婷的脸。
结果还没碰到,就被许琴一把拽开。
“我打她怎么了?我就打她怎么了?竟然敢有事瞒着家里人,一巴掌算啥,我还要打她!”
许琴疯喊着,竟然真的又朝魏婷扬起了巴掌。
她似乎是受刺激太大了,就把满心的愤恨都朝魏婷撒了出去。
一时间,许琴速度快的,不但池砚辉没能拦住,连魏婷自己都没能躲开。
“啪啪啪”,赶在被阻止前,又是三巴掌扇了下去。
“让你瞒着不说,让你瞒着不说!贱蹄子,我打死你个贱蹄子!”许琴边打边骂,疯魔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儿以前当干部时的体面。
魏婷直接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还有指甲划过留下的血绺子。
她捂着脸,看向被池砚辉抱住,跟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的许琴,彻底忍不了了。
之前故意给她摆婆婆的谱儿,刁难她也就算了,现在凭什么打她。
“我瞒着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反正都不喜欢池早,一家子人都不待见她,那她是不是会雕刻,又跟你们有哪门子的关系?”魏婷哭着大喊。
“现在急了,还打我。怎么着,是看人家池早上广播了,有出息了,挣的钱多了,就后悔了?”
她两句话,直接就揭开了许琴内心最丑陋的想法。
“贱人,谁教你这么跟婆婆说话的?你有没有教养!”许琴恼羞更怒,张牙舞爪的就想扑上去再给魏婷几巴掌。
“婷婷,你就少说几句吧。”池砚辉拦得费劲儿,“怎么说也是我妈,你就忍一忍行不?”
忍,凭什么忍!
之前被刁难就算了,现在挨打的明明是她,她为什么要忍!
魏婷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看着是非不分,明显站在许琴那边的池砚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要忍你自己忍,我又没做错什么,凭啥打我?”魏婷越说越委屈,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当初你降职瞒着我们家,打人被处分瞒着我们家,背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家,可我说啥了吗?”
“我啥都没说,反而不听家里人的话,就那么原谅了你们。你们那是骗婚啊骗婚,我都没吵没闹。”
“可你现在,竟然只因为我没说池早会雕刻的事儿就打我!没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魏婷一通争辩,忽略她的恋爱脑不谈,其实这些话还是有道理的。
但,道理只能和讲道理的人说。
显然这一刻破防后的许琴,可不是会讲道理的人。
被儿媳妇儿一个小辈儿这么指着鼻子骂,本就暴怒的许琴咋可能忍得住?
她也不知道怎么摸到了旁边桌上的茶杯,兜头就朝魏婷砸了过去。
“咚!”
“哗啦!”
杯子摔地上碎了。
魏婷只觉额头有热烫的东西流出来,一摸,一手的血。
“婷婷!”池砚辉惊叫一声,松开许琴就冲到了魏婷的身边。
“娘嘞,开瓢了。”看热闹的李大妈咋呼了声。
许琴看着那刺眼的血,理智也稍稍回来了点儿。
但让她道歉是肯定不可能道歉的。
她撇了撇嘴,“你是木头吗?就不会躲开?你……”
这么无耻的话没说完,“哐”的一声,小二楼的门被大力推开。
“大消息,大消息!”却是甩着腿赶过来的马婶子。
“池早结婚了,池早十多天前和铭伟的表叔蓝弈领证结婚了!”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房子里是个啥情形,马婶子直接大嗓门的又扔了个炸弹。
轰!
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却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李大妈嘴巴大张,能把鹅蛋吞进去。
魏婷瞪大了眼睛,忘了额头还汩汩流血的伤口。
池砚辉原本是想给她按住止血的,如今一巴掌按在了后脑勺上。
因为睡得死,磨磨蹭蹭起床,错过广播内容,并不是很清楚自己妈和嫂子在吵什么的池砚彬,这会儿眼睛圆瞪,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啥玩意儿?”他张嘴问,声音明明不是很大,却愣是劈了叉。
马婶子这会儿总算看清了屋里的情形。
娘咧,这咋比蒋家还热闹呢,竟然都见血了!
她咽了口口水,有些恼恨自己速度还是太慢了,不然说不定就能多看一场热闹。
不过现在也不晚,上半场没看到,那就看下半场好了。
于是马婶子清了清嗓子,又声音洪亮的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池早和蓝弈,对,就蒋铭伟表叔的那个蓝弈,他们十多天前领证结婚了。”
“结婚了!”她还十分好心的又重复了遍。
池砚彬傻了。
直愣愣傻在了原地。
“不、不可能!”
“假的,肯定是假的!”
“池早一个扫把星,怎么可能和蓝弈表叔……不不,一定是假的,你脑子有病吧,用这种事开玩笑,信不信我揍你!”
他握着拳头,怒瞪着马婶子,好似她再敢多瞎说八道一句,就要冲上去把人打一顿。
马婶子才不跟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计较。
再者她也理解池砚彬的反应,没见蒋铭伟都刺激过度,装死不睁眼了么。
“蓝弈同志可是军人,”马婶子道,“我可不敢说他的瞎话。”
“他跟池早结婚的话,可是刚刚沈部长亲口说的,那还能有假?”
沈芳说的,竟然是沈芳说的。
“咚”一声闷响。
一直强撑着的许琴闻言,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白眼儿一翻,晕了过去。
“妈!”
“妈你怎么了!”
紧随蒋家之后,池家也兵荒马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