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斯捂着嘴很努力才没笑出声。看着他就像获得了什么玩具一样兴致勃勃，指着瓶身的标签纸作弄学生。
“上周开始就布下的课后作业，今天我们终于迎来检验的时间了……天知道我等了多久。”
“我希望你可以一直等下去……”哈利小声说。
“波特！”
他一惊，站起来。
斯内普朝他迎面走来，带着很不妙的神情。
“不如就由你来担任最重要的角色，如何？我知道的……你喜欢受人瞩目，叫所有人都围着你……对不对？”
哈利想说不对，他根本在胡说！
可是冰冷的玻璃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手里，斯内普死死盯着他，用一种得偿所愿的语气，说：“喝。”
傻瓜才会喝！
咕咚……
靠近讲台的位置，艾瑞斯终于笑出来。眼看哈利波特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
就在前一秒，它们不受控制，自己把毒药喂到嘴里！
“——是夺魂咒！”
被说破之后斯内普勾起嘴角，用黑巫师一样邪恶的语气说，“穆迪教授会很失望的……我甚至听他夸奖过你，说你已经能够抵挡魂魄出窍……”
他凑近了，巨大的鹰钩鼻仿佛在哈利的脸上落下阴影。
“……看起来穆迪撒谎了，恩？让你服毒就像让你当众跳塔朗泰拉舞一样简单……”
在哈利毒气上涌一般的红眼珠子里，他终于转过身，轻快地滑回讲桌。
“还等什么呢？波特先生就指望着你们了——”
周围响起忙乱声。
“用上你们的坩埚，和手里的药石——只要认真听过讲课……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真希望我能救你，”罗恩手忙脚乱，把药材以最快的速度扫进埚里。可他毛手毛脚，不仅把蝙蝠血错当成石榴汁，还把整整一斤的粪石投了进去。
扑起来的蒸汽像是某种新的毒药……哈利不禁把希望放到赫敏身上。
她在另一张桌子上，显然还在生气，可是看过来的视线是带有担忧的。
哈利扁着嘴，可怜巴巴。
“来吧，来吧，来吧。”
黑袍子兴奋地游走在整间教室里，来到斯莱特林的学生面前，尽管锅里没有一个是正确的解药，他也满意极了。
“马尔福，这样可不行，”斯内普说，“老鼠的肝脏别放这么多，你会害我们失去一名同学的……”
马尔福抬起尖下巴，反而笑了，“哦先生，我一点也不愿意这事发生。”
“那么希望不在这里——”他抖开袍子，蝙蝠一般飞回格兰芬多。
纳威在他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怎么样，隆巴顿先生。你愿意救一救他吗？用你……颜色鲜红，散发死蟑螂味道的，解药？”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直摇头。
……真好啊。
斯内普终于重新回到讲台，认为圣诞假期以哈利波特的死讯来开启，让他心情无比愉悦。
现在班上的所有蠢货，有一个算一个，没人能做出解药。
除了……
“你确定要用茴香根？”
讲台下，赫敏满头细汗，正准备将药根投进去。小助教站在一旁阻止她，还说了隐晦的话。
“可是加入粪石之后……茴香根切成小段，在沸腾三分钟之后加入，”赫敏说。
艾瑞斯连连点头，“记得很牢。”
——完全错误的方程式。因为斯内普这瓶毒药可不是照搬课本就能破解的。
赫敏抬起手，又有些犹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斯内普。后者板着脸，似乎对小助教的提示有些不满，这让赫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把将药根撒了进去。
完了。
艾瑞斯瘪瘪嘴，重新走回来。
“今天有活干了，”她说。
斯内普得意地望着她，“什么活？黑板我会自己擦干净。”
“他呀！”艾瑞斯一指哈利，瘫在椅子里的人已经脸色发青。“这孩子死定了，没人能熬出正确的解药。一会送他去医疗翼的活就让我来干吧？”
两人没有收着音量，所有人都听清了。
罗恩已经吓得想要尖叫，他不敢相信斯内普真的敢这么做！还有赫敏——赫敏浑身颤抖，用一种看毒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坩埚。
她被欺骗了？
所以斯内普教授刚才根本是在诈她！
“——哈利！”
人群忽然开始尖叫。
因为哈利波特再也受不了，自己倒下了。他怕得不行，认为别人恐怕不会这么做，斯内普一定会！他从一年级时就讨厌自己，他恨不得自己死——
“哈利！”赫敏急得快哭了，“斯内普教授——我不要加分了，把解药给我们吧。”
“别，别求他…赫敏……”哈利用一种气若游丝的声音说。
就算自己真的要死了，也不会向他认输！
“很有骨气，”
也许是和故人相似的模样勾起了某些回忆，斯内普慢吞吞走下来，从口袋里取出两个玻璃瓶，“那么，格兰杰小姐，猜一猜哪只是真正的解药？”
赫敏一把夺过来，打开塞子闻了闻。所有人都注视着她，胜败在此一举。
“左边！左边这瓶！”
啪，
斯内普又把瓶子抢回去，“答对了，加分依然有效。至于波特先生，尽管向我们展示了毫无必要的骨气，我现在也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
他把解药放进哈利的手里，却压着他。
“穆迪教授是有名声的人，退休后来到霍格沃兹，担任令人羡慕的黑魔法防御术的任职……学校不希望他被人败坏声誉。”
“所以，”哈利吞咽一口，恐怕猜到了什么。
“所以，你要凭本事喝到它。”
冰冷地嗓音响在脑子里，斯内普叫他不许动——可是自己要立刻喝下解药！他奋力挣扎——
你办不到，
斯内普紧盯着他。
——不！
——他会证明斯内普的话都是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