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老师？”听到艾文答案的斯莫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轻笑出声。这让艾文也有些不明所以。
“不，我只是在想我的运气不错，招到你这么个学生。”一边说着，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灿烂。
“就这个把小时的功夫，你已经把魔导器的基本原理差不多摸透了。”就这几天下来，这个学生每天都在刷新他对天赋的认知。
说罢他便站了起来：“原本我还觉得，在魔导器方面还得多教你一些知识，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我把最后的一些注意事项讲完，你就和之前一样自习就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上来问我就好。”
斯莫尔觉得，像艾文这种对任何知识的接受能力都特别强的特殊人才来来说，正规的教育反而没有必要。
给他足够的资源任其自由发展，效率会比循规蹈矩要高得多。
艾文也连忙表示感谢，他自己内心也确实是这样想的，得益于自己异常的精神之海，他在各项课程上已经领先其他同学太多了。
如果还是按部就班的上课，反而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相对自由宽松的环境显然对自己更加舒适一些。
“接下来，你就试着把这把火焰匕首制作出来吧，你所需要的相关知识和材料在两边的柜子里都有。”
“制作完成之后，我就可以代表法兰德斯魔导师协会，向你颁发一级魔导师的证书了。”
“我会努力的，老师”艾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对知识和力量的渴求。
既然斯莫尔教授能给予自己如此的信任，那为了对得起教授，也为了对得起自己，他都必须要加倍努力才行。
“那还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吗？”斯莫尔在临走之前最后问了一句。“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回办公室了。”
“老师，我想问一下，帝国军队中所使用的魔能步枪和魔能大炮，也是一种魔导器吗？”
艾文以前就见过不少招摇过市的士兵，抛开他们的行为不说，他对他们身上背的步枪一直都有点感兴趣。
“魔能枪和魔能炮？”斯莫尔倒是没想到艾文会问这方面的东西。“那些东西确实也是魔导器。”
“不过它们都属于一种特殊的魔导器分类，被称为复装魔导器。”
“这是指它们是依靠发射弹药来产生效果，而不是只依靠魔力么？”
“正是如此。”斯莫尔再一次对艾文的理解能力感到赞赏。“子弹和炮弹本身也是一种魔导器。”
“复装魔导器本身制作起来不算困难，真正的难点在于弹药。”
“因为想要在一颗手指长的子弹里塞满魔能水晶和用作杀伤的回路结构，需要魔导师本身有极其高超的水平。”
“你对魔导器有兴趣是好事，但是现在不要好高骛远，魔能步枪这种最基础的魔导器至少也需要四阶才能制作出来。”
“感谢您的讲解，斯莫尔老师，我会一步一步来的。”艾文心里也清楚，他目前还有许多东西要学。
所以，他也只是问一问，来暂时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目前的关键还是要把精力放在这把火焰匕首上。
“我还有一个问题。”在斯莫尔临走之际，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个点子。
“你说。”
“既然法阵和魔导回路如此相似，那么法阵解析理论是否也适用于研究魔导器呢？”
“你要是比我早生五十年，恐怕我就是你的学生了。”斯莫尔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难以抑制了。
“想成为魔导师本身就要拥有足够的数理知识，我的法阵解析理论最初的灵感也是在研究魔导器时所得出的。“
“现在这套理论为数不多的支持者，就是法兰诺尔的部分魔导师。”
“我明白了。”艾文再一次发自内心的向斯莫尔致意。
既然结合了法阵和各种材料结构的魔导器需要用数理知识来制造，那么用其来解析法阵一定也是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虽然很多拥有高贵血脉的魔法世家在内心中都看不起魔导器，觉得这是身外之物，但那些人在不久的将来，绝对会被时代的车轮所淘汰。
斯莫尔和他的学生的所有研究，就是在用这个车轮，将他们的骄傲一步步的碾碎。
“那我就先走了，祝你早日制作出火焰匕首。还有，记得按时吃饭。”斯莫尔也没有多留，不久便离开了实验室，留给艾文一个安静的环境。
“再见，斯莫尔老师。”
斯莫尔走后，艾文跃跃欲试地目光转移到了火焰匕首的设计图上，细细研究了起来。
不过在看了一会之后，他的心态就慢慢地恢复了平和。
因为他明白了，制作一个真正的魔导器可比学习魔法要困难得多。
自己目前还是应该先将有关魔导器的基础都打好，再尝试具体的制作过程。
就连桌台上摆放的那些设备都还没搞懂，他不可能像学习燃火术一样，一下午就从零手搓一把匕首出来。
有了这个想法，艾文马上就从书柜上选了几本书，摊在桌台上开始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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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诺尔河岸边。
在那些乡间吟游诗人浮夸的赞美诗中，穿过紫晶宫广场，人们就可以从这条河岸边看到宽广而又清澈的河水，和南岸郁郁葱葱的美景。
若是站在中央大桥上一眼望去，一边是帝都华美的宫殿和建筑群，一边是大自然的青山绿水，那景色更是让无数游客流连忘返。
可惜在新历978年，这一切都已经化为乌有了。
古诗里南区那成片的林木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数排放着滚滚浓烟的烟囱，与一个个和美景毫无联系的方形厂房。
桥下流动的河水也早已污浊不堪，河岸边一个个排水口里涌出的恶臭黑水涌进浑黄的水流，将恶心至极的臭气送入岸边和桥上的行人中。
一个带着破旧黑色兜帽的身影从桥上走过，穿过那些熙熙攘攘、眼神麻木的人流，踏上了南区的土地。
她无言地走在南区狭窄破旧的人行道路上，有些破烂的外套与身旁那些眼神灰暗、衣服上满是油污的人群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
马路上来回穿梭着马车和工业用大型魔能机车，它们日复一日地将本就不算平整的道路辗轧得坑坑洼洼。
站在路边，时不时还能看见车轮溅起路边的污水后，行人们高声怒骂的场景。
而这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一直沉默地走着。
当走到一个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狭窄暗巷前，她轻车熟路般的钻入其中，在满是恶臭和污秽的小巷中来回穿梭。
走到一间小屋门前后，她奇怪地用三长三短的方式敲响了门板。不一会，一个男人将木门打开。
进屋之后，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问候或者寒暄。
他们一起走到卧室将床板移开，揭开了底下的地板，一个通往地下室的阶梯就这样暴露在了两人眼前。
“你先下去等等吧，我接之后过来的人。”
她没有回应，只是点了点头便踏入阶梯。在地下室打开了魔导灯之后，便静静地坐着等待余下几人的到来。
过了半小时左右，地下室里的八张椅子就已经被坐上了七张。所有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仿佛都在问余下这张椅子主人的去向。
“他怎么这么久都没来，不像是他的风格。”
“我想起来了，今天里面应该是有会议，所以他走不开。”
“既然等不到他，那我们就先开始吧。”她说完之后，便将头顶的兜帽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头柔顺的栗色长发。
如果艾文也在此地，那他必然会被惊得下巴都掉出来。
这个像是在参加什么邪教集会的女人，正是他和艾格妮斯的好姐姐，柯拉·帕维尔。
其余几人也纷纷跟着脱掉了兜帽或面罩，露出自己原本的样貌。
众人都互相环视了一圈，发现各位都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便开始了今天的讨论。
“那么，我们先从海上的消息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