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袁胜,拜见师父!”
察觉到周海的到来,正在闭关中的袁胜猛地睁开双眼,起身恭敬道。
如今的袁胜,说话间语气越来越平和,整个人再无当初的锋芒,更像是一个隐士高人。
他的境界,无声无息中,也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层次。当真如同因果,没有锋芒,却无孔不入。
“猴儿,怎么想到来这里闭关了”
周海负手而立,笑着问道。
“回禀师父,弟子这些年心中有感,对因果二字,又有了不同的想法与感悟。”
“弟子总觉得,身上似有因果未除,与此地有关,便来此感悟,想得到些许答案!”
“可惜到目前为止,始终未能参透其中奥妙!”
猴子摇头,轻叹道。
“哦,还有这种事”
周海一怔,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了猴子一番,就见猴子体内,正有一股力量凝聚。
这股力量很隐蔽,与猴子一般无二,若不仔细查看,连他都给忽略了。
“传承之门”
“这份因果与传承之门有关,又关乎到这里,难道”
周海的心中,瞬间出现了诸般猜想。
对于猴子的预感,他没有任何怀疑。
强大的修行者,往往能感应到许多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是福是祸,心中都会提早有预感,就更别说猴子这样的存在了。
那些神魔之所以能避免因果,其实很多时候就是早有所绝,提早斩断。
猴子既然察觉到了因果,那因果一定就在他身上。
而如今,他身上的传承之门蠢蠢欲动,再加上这份因果,周海不禁把妖帝和因果天王联系在一起。
难道妖帝才是真正的因果天王
周海的这个念头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早就清楚,自己的九个弟子并非当年的太初弟子,他们只是传承者。
既然如此,那当年太初的九个弟子,真的彻底永寂,再也回不来了
“师父,您可是看出了一些什么”
见周海目光始终萦绕在自己身上,猴子恭敬问道。
“呵呵……猴儿,我想,为师应该知道这份因果何在了!”
“你且坐下!”
周海微微一笑,挥手让猴子坐下,他抬指一点猴子眉心,猴子浑身一颤,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轰……”
刹那间,黑暗中,一块墓碑落下。
说是墓碑,可仔细看去,却是两扇大门。
这大门威严壮阔,带着玄妙的力量。猴子在这门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与他赫然一般无二。
“师父,这是何物”
“好强大的因果,我感受到了,那因果真是来自这两扇门!”
猴子惊呼,忍不住问道。
“打开你就知道了!”
周海没有任何废话,挥手间太虚之力涌动,换做涅盘之力,硬生生重开那传承之门。
“嗡……”
刹那间,嗡鸣之声四起,那两扇门内乌光四射,一尊毛发乌黑的猴子坐在其中,仿佛在沉睡,又仿佛在坐关。
随着门户彻底打开,黑猴子身上的毛发在逐渐涌现金色,最终悉数化作金色毛发。
“这是……父亲!”
猴子惊呼,这门内的猴儿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妖帝。
而就在他呼唤声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外界恐怖的力量席卷而来,猴子几乎第一时间挣脱黑暗,回到自身意识。他睁开眼睛,就见那葬地中,无数尸骨疯狂凝聚,不停缩小,最后化作一只丈二金刚猿猴。
这猿猴之身宛若金刚打造,仿佛那庙里的金身一般。
在其形成的瞬间,猴子体内,那扇门猛地破碎,属于妖帝的传承本源猛地飞出,直接融入金身内。
“嗡……”
又是阵阵嗡鸣声响起,那金光疯狂扩散开去,最终迅速收敛。
这期间,可以看到妖帝的本源在迅速发生变化,最终硬生生凝练出神魂意识。
等一切过去,妖帝彻底觉醒。
他睁开眼睛,浑身气息迅速暴涨,只一瞬间,就已经达到了半步天王的境界。
隐约间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以至于他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天王之境。
“呵呵呵……不属于我的,终究会失去!”
“看来我与王之道果,终究无缘啊!”
一声苦笑,妖帝摇了摇头,看向了周海和袁胜。
此时的袁胜经过一开始的惊愕后,他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在这金身彻底凝聚,而妖帝化形而出后,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因果彻底消失了。
这只有一个解释,他还完了父亲的债,也还完了曾经那因果天王,袁战的债。
如今两者合一,父亲便是袁战。
父亲对他的养育之恩,照料之情,曾经袁战留给他的传承,在今日都还完了。
“父亲!”
见妖帝望向自己,迟疑片刻,袁胜还是柔声叫道。
“哈哈哈……不必客气!”
“虽然失去了因果道源,再也无法成就天王,但好歹多了一个儿子,不亏不亏!”
“孩子,你没枉费当年我以自身为炉鼎,滋养你的辛苦啊!”
妖帝哈哈大笑,上前重重地拍了拍袁胜的肩膀。
“以自身为炉鼎,滋养我”
袁胜一怔,饶是他如今的智慧,一时间也没能明白过来妖帝话中的意思。
周海也面带疑问,饶有兴趣地看着妖帝,想知道其中秘辛。
“没错,以我为炉鼎,滋养的你!”
“孩子,当年九大天王,其他人都不知晓,唯独我与道尊交情最好,他早早的就明白了什么,告知我一些秘辛!”
“我才知道,我们九人都并非天赋异禀,从而被周天师尊看上,指点成才!”
“师尊之所以收我们为徒,其实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弟子,而是九个炉鼎,孕养九大道源之身!”
“后道源成熟,师尊提出轮回时,我便知道,是我们付出代价的时候到了!”
“对此我并没有抱怨,反正无尽岁月早就活够了,我倒要看看,师尊的计划到底能否成功!”
“眼下看来,已然成功近半了!”
袁胜朝周海望了一眼,看似在给猴子做解答,实际上,却在对周海解释着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当初太初一脉轮回时,你并没有选择真正的轮回,而是选择了走传承这条路,你想亲自看着自己体内的道源成长!”
“你也做到了,即便成为妖帝,你也亲自缔造了如今的因果之主!”
周海插入话题,看着妖帝道。
“没错,我做到了!”
“不仅仅是我,我知道,辰灭也早有所觉,他也做到了!”
“可惜,他的选择与我有些许不同,他注定再也回不来了!”
妖帝点头,若有所思道。
“你既然说出了这些,不妨说透一点,当初太初到底有什么计划,可否告知”
如今的周海,正想知晓太初的一系列布局。眼瞅着曾经的太初弟子袁战回归,他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立即询问道。
“师尊的计划吗”
然而听到太初的布局,妖帝却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