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闻香识玉
林芃听劝的收了脸上的嫌弃，“谢了啊！多亏你从东营得了消息。”
“要你谢，老子帮的又不是你！”
“是是是，你帮的是总教头嘛！”
“谁帮她了！老子只是看不惯上头敌我不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难有功之臣！”
葛二蛋脸上的怒气转化为悲哀，语气越发悲凉，“连她都会遭遇这样的不公，像我等这样的……就是为朝廷为皇帝卖命又能换来什么！”
“总教头说过，将士们浴血奋战，护的不是京城权贵，也不是龙椅上那位，而是大盛的每一个无辜生命！”
葛二蛋本能的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只能转身出了破庙，冲进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中。
另一边，江晚回了侯府，手中还躺着那块抢来的玉牌。
“墨三，你可听过关于青衣楼楼主的消息？”
“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传言，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或者说见过的都死了。”
“那你觉得今晚的红衣男人是楼主吗？”
“大小姐这般问，便是有怀疑了？”
江晚也说不清，只疑惑道，“还记得唐隐吗，他在江湖上的名气，还有他本身的武艺，都在红衣男人之上，你若是他会臣服于红衣男人？”
“从昨晚他的表现来看，也并非是什么城府极深之人，至少比起许大人，就差了不少，只能说还行。这样一个人真的会是江湖上神秘的青衣楼楼主？”
一旁安静听着的许大人闻言轻笑一声，“阿晚觉得我城府极深？”
“说正事呢，许大人别计较这等小事。”
“我也觉得不是。”一道浑厚中又带着稚气的声音响起。
“阿无？你也觉得他不是青衣楼楼主？为何？”江晚从不会因为阿无的心智便忽略敷衍他。
“因为这块玉牌啊！少将军在西北，从不用虎符下令，将士们都认你！”
江晚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错，红衣男人号令青衣楼杀手时，是专门取下了这块玉牌的，也是因此，她才在最后关头将这东西抢了过来。
“还有一点……”
还有？看着阿无认真的神色，江晚不由眼神鼓励。
阿无从她手中拿过玉牌，放到鼻尖轻嗅，“有股药味，还有一股很淡的……女人味。”
“女人味？”江晚有些不明白，见阿无皱着眉头，好似在思考该如何表达。她安抚道，“不着急，你慢慢说，是什么样的女人味？花香？衣服上的熏香？”
“不是，是……”阿无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发现没一个他口中的女人香，不免有些急躁的道。
“少将军身上是阳光青草的味道，绿蚁身上是药香，一寻身上有衣服的熏香，这些都不是。但好多夫人小姐的身上都有一股相似的味道，就是那种女人香……”
要不是知道这大块头是个心智不全的人，墨三都要觉得他是在耍流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了！
“脂粉香！你说的可是脂粉香？”江晚问完，又示意门口的一寻去找些脂粉来。
很快，一寻便拿来了一些女人化妆用的东西。抹脸上的，涂嘴唇的，还有擦手的。
“对对对，就是这些混在一起的味道。”阿无从中拿起一盒粉膏，“其中有一丝很淡的味道，与这个一模一样。”
江晚明白了，阿无口中的女人香就是上妆后散发出的脂粉味。而这混杂的脂粉味中便有这盒粉膏的味道。
“这粉膏是美颜阁的上等品，一月只十盒，很是难买。”
“大小姐虽平日不用，但也不能没有。”
“一月十盒？那你是如何抢到的？”
“买这粉膏，或琴棋书画，或诗词歌赋，阁主考验过关才有机会购买。属下嘛，自然靠的不是这些。”
说到这个，一寻又得意又觉得有些好笑，“属下带着绿蚁走了一趟，那美颜阁里卖的东西，无论是胭脂水粉，还是香熏唇膏，我拿一样，绿蚁就报出一样的配方来，那阁主哪里还坐得住，可不得卖一盒粉膏将我们打发了。”
“这么看来，我可得用起来，不能辜负了你俩的心意。”
“嗯，属下去查查，这粉膏都有哪些人家买过。”
江晚目光再次落到那玉牌身上，再回忆起红衣男人用这玉牌时，刺客眼底闪过的迟疑……
“有没有可能，玉牌是楼主的，但不是红衣男人的？”
“你的意思是，红衣男人不是真正的青衣楼楼主，楼主另有其人，且还是个女人！”墨三也反应过来。
“不错！阿肆可还记得，雍州时我们审问宋通判，他说过，请梁兰秀去京城，泄露你娘身份的就是个女人！”
许肆点头，“不错！这人知道你娘的身份，利用皇帝和梁兰秀杀她。而我们之前也怀疑此番诱骗荣王造反，泄露我身份的是同一个人，这么看来，这个背后之人竟是个女人！”
“这也就说明了为何一个江湖杀手组织，会听命于一个朝廷权贵。因为这青衣楼本就是这人建立的，她才是青衣楼楼主！”
可这个女人又是谁？之前他们一直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位高权重，心思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人藏在京中，藏在背后，搅动风云，坐收渔利。他们排除了一些人，也怀疑某些人，可如今得知这人是个女的，反倒是没了头绪。
而之前的很多猜测怕也是要推了重来！
江晚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许肆起身，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别想太多，我们得到的条件越多，精准找到这人的希望就越大。如今你不过是太累了，又骤然得知这个不在考虑内的消息，才会一叶障目。”
“睡一觉，醒来说不定就有思路了。”男人牵着少女出了书房，又去了隔壁的闺房。
墨三几人落在后面看着自顾自离开的两人，心酸的打着哈欠。
春雷滚了半夜，雨后的天空如洗过般，清爽明朗。
慈和宫里，太后刚醒来，屏风外便传来暗一的声音。
“娘娘，钟离的小院传来消息，许大人天未亮就悄悄去了那里。”
“当真！”
“是！许大人虽官复原职，但陛下念他数月劳累，准了春祭前这两日的假。昨日他在侯府呆了大半日，直到半夜才离开去了一处别院。而后又避着人去了钟离的小院。”
“你可安排好了，能带本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