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但是又没那么在意。”
顾凛比较努力地说出了他的回答。
他不想让人认为是红了就抛弃一直陪伴的粉丝的人，但是当粉丝的声音达到最大，而且和他本人的想法甚至是利益都不一致的时候……
顾凛确实没有办法扮演这个完美符号。
其实他这种困境很多人都有，最常见的是家庭的期待。
难道我不考一百分，我就不是一个好孩子了吗？
想必这种疑问很多人都曾经有过吧，只是现在对象从父母换成了粉丝，期待的内容也不一样而已。
这只是很小的一个点，如果是全部呢？
连发微博的角度都要精心计算，出门就算是素颜也要点上假的泪痣，吃饭内容也要受到控制，连微笑的角度也……
顾凛当不下去一点这个假人了。
他当然希望他的粉丝们能高兴，但最好是不要建立在他的痛苦上。
当然，粉丝们可以说自己付了钱，就是要看到完美的偶像，但这个完美到底是谁在定义的？
“你怎么看？”
叶三清再次把问题抛给了盛晗昱。
“首先，从不点泪痣开始。”
盛晗昱当然早有预案。
从他刚才看微博的时候他就开始考虑了，叶三清势必会问他的看法的，他可得回答得让她满意，又能真正地解决问题。
“这话从何说起啊？”
叶三清带着鼓励的态度说。
“这是表明态度，也是你撕掉符号的开始。”
其实说到破坏固有印象……还有一个人，才是真正被符号所束缚住了。
准确的说不是符号，而是游戏机制，但盛晗昱可太清楚了，盛洛忻不就是这样吗……
固定的万人迷属性只会害了他。
当然，这事儿要结合游戏最后的破解也就是真实计划来解决，现在考虑也没用。
顾凛甚至在这个层面上只能算是低配版本的，不是说他外貌不好看的意思啊，而是他这问题不牵扯到存在问题……
听了这话，顾凛皱起眉头。
“好像合约是没有，但是……”
“之前签约的工作如果特地标出了这一条，你到时候化妆再加上就是了，总之先去掉一个个人标签。”
盛晗昱说，“其实你来拍我们这部戏就已经是走出第一步了，无奈出结果没有这么快。”
虽然说定妆照发了，顾凛的形象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作为魔教尊者他是很有杀气的战争妆啊，但是粉丝就是能眼瞎了一样在下面发“清冷破碎感”这种词汇……
也是有不同的声音和争议，但大部分看起来还是很人机，都是模板化的做数据文本而已。
其实盛晗昱可认为这种粉丝没有什么可在乎的。
是，作为演员他说这话是有点不人道，但他又不是偶像。
如果说话人机就说明他们大脑也是空的，复制粘贴的时候连文本都没有看一眼，简直连单细胞生物都不如。
为什么人要听从单细胞生物的想法，来安排自己的命运？
如果都这样的话人类也不会进化了吧！
不过这话太过惊悚，就没必要和顾凛说了，盛晗昱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有底气，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的。
“倒是可以，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顾凛开始朝下数，“吃饭的时候不再是素净色拉，自拍也不要找角度，上次和季燃拍的应该算是好样本……至于笑容就不要用模板化的那个……”
“但是大部分都写在合约里面了，我现在还是……”他没说两句，又有些颓丧了。
“你的合约到底是怎么样的啊……”盛晗昱无语道，他作为娱乐公司的老板，完全都没有想过还能再合约里面加入微笑角度这种事。
看来当资本家的道路阻且长啊！
叶三清笑了笑，“也就是说，除了粉丝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解约，而且你现在不解约的话，公司就会帮你签更多工作对吗？”
她刚才可是看到了，这些工作一旦接下来，那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完成的。
她已经是精力非常好的人了，就算是她也未必扛的住。
再说了，只是演员，居然工作要比皇帝还忙的吗？真是不可理喻。
“是，我有违约金，我可以自己解约，但是……”
“但是恐怕粉丝会剧烈反扑，甚至捏造黑料，舆论很差，接下来的工作很难做，担心影响到剧组？”
盛晗昱快速接上。
顾凛点头。
和他俩说话是真的透彻……不，与其说是透彻，倒不如说是被看穿。
“你这样，先走一个疑兵之计……不是，就是你先和经纪人提出来你要解约。”
叶三清说，“当然，这是你的真实想法，不算是说谎。但是你也不可以那么真实，总之你就暗示他们接触了我们。”
接下来她不用说，顾凛就懂了。
这不是疑兵之计，这是虚张声势，狐假虎威。
如果只是说解约，经纪人可能就疯狂反扑或者威胁他什么的，但如果他背后有长乐未央和至天娱乐呢？
他相信公司应该不会眼瞎到看不出来星炫倒台的背后就是他们两家的联合推动，毕竟他们也签了不少流失出来的没问题的艺人。
主要还是长乐未央签的，但是现在谁能说盛晗昱和叶三清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但是没经过同意就这么私自地拿别人的名头出去用，不管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这话说完就是两个结果，一个是他们会要求你别跳槽，另一个就是他们在剩下的合约期不会为难你。”
盛晗昱继续补充。
这两者听起来不矛盾，好像是一件事情，但其实是有区别的，就是顾凛的公司到底同不同意解约的区别。
不同意的话至少也会先稳住，甚至提出更好的条约。
如果因为忌惮他们两家的势力，不打算和顾凛续约，至少不会给他安排他不喜欢的工作。
最简单的说法就是，顾凛的个人身份谈判，和加上他们俩背书之后的谈判，这性质可不一样。
尤其是星炫刚刚才倒，盛晗昱觉得……
现在很多人眼里，他们应该是行走的大杀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