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就发动全境搜树!五个月,不——”
“四个月!四个月准把第一批橡胶运到!”
周围其他番邦使臣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
就这几十杆破枪、十门老炮,足够拉起一支精锐小队了!
刚进完贡的,立马又回头加码,土产、香料、珍禽、奇木,能掏的全掏出来了,数量直接翻了三四倍!
朱元璋在旁边听得直嘬牙花子:合着这帮人之前都是装穷骗贡?!
高鸿志一言不发,听见哪个国家送了点能用的玩意儿,就随手一摆:“给火铳,两支。”
一旁高丽那边,王子朴灿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也想换火器啊!
可高丽那地儿,山多石头多,田里长不出金疙瘩,连根像样的野参都得攒半年。
眼睁睁看着倭国换了一箱枪,琉球抱回三门炮,自己手里攥着空布袋,干瞪眼。
第二轮朝贡一完,高鸿志嘴角一翘,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
随手甩几件废铁,换回一堆能炸开科技树的宝贝。
这才叫上贡嘛!
朱元璋虽插不上嘴,但心里门儿清——今儿这买卖,赚大发了!
这时,朴灿宇朝身后一招手,一个穿着素雅的宫女款款走出,低眉顺眼,轻轻一福:
“大明皇帝陛下,小女有个不情之请……”
“讲。”朱元璋乐呵呵的。
“我们高丽……实在太穷了。”宫女声音轻柔,字字清晰,“百姓缺医少药,耕田无方,房子漏水,连井都挖不深。”
“我从小听着大明的《天工开物》《本草纲目》长大,心里敬得不得了。
若能带回几本真书,教百姓识药、种田、盖房……我愿倾尽一生,换他们一口饱饭。”
她抬起头,眸子清澈,面如春水。
朱元璋一愣:好个有礼有节的丫头!
李善长和徐达都在背后摇头:至于吗?不就是几本书,还当众哭穷求?
可高鸿志脸色一下就沉了。
他太清楚这帮棒子的德性了。
几百年后,他们能把你祖宗坟头的土都说成是他家的祖传秘方!
“行啊。”朱元璋大手一挥,“要哪几本?咱都给你!”
宫女眼一亮,立刻报出一串名字:
“《天工开物》《伤寒论》《本草纲目》《水经注》《齐民要术》《三字经》《史记》……”
一气呵成,连喘气都不带,显然早背得滚瓜烂熟。
有些书名连高鸿志都没听说过。
朱元璋惊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对咱大明古籍比读书人还熟?”
宫女微微一笑:“高丽历代先贤,无不以大明典籍为宗。
小女子从小焚香诵读,日思夜想,只盼能为故土开一扇天窗。”
满堂哄然,连朱元璋都被拍得心里舒坦,刚想点头应下——
“慢着!”
高鸿志一声喝,像刀子一样劈开热闹。
宫女一怔,怯怯望来:“帝师大人……可是还有别的要求?”
“我们高丽穷啊,除了人参,真拿不出别的了。”她语气柔弱,委屈得像被欺负了的小白兔。
朱元璋赶紧小声劝:“老高,几个破书而已,算了吧,咱是宗主国,别太较真。”
高鸿志瞪他一眼:你懂个屁!
他盯着宫女,语气冷得像冰:
“书,你可以拿走。”
“但得签契据——白纸黑字,写清楚:哪年哪月,借了什么书,用途为何。”
“还要加一句——这些书,出自大明!”
满殿一静。
李善长笑出声:“帝师,您这有点……小气了吧?”
徐达也摇头:“何必这样?他们可是咱们藩属啊。”
可朱元璋眼神一闪,突然点头:“准了!按帝师说的办,写契!”
朴灿宇哪敢不从,笔走龙蛇,一气写完。
高鸿志这才松了口气。
宫女默默走到他面前,低声道:“帝师大人……能告诉我,为什么非要签这字据吗?”
“没有为什么。”
“可……高丽是大明的属国,我们……也是大明的子民啊。”她声音轻得像风,“您不该多照拂我们吗?”
高鸿志看着她,没恼,也没笑,只是缓缓道:
“这些书,是无数前辈用命、用血、用一辈子熬出来的智慧。
不是谁嘴上说一句‘我崇拜’,就能当祖宗传下来的。”
“你认它们来自大明,不是恩赐,是本分。”
宫女脸色微红,眼眶泛起一点湿意,深深一拜:
“……是,我明白了。
多谢帝师。”
她退回去时,身影婷婷,衣袂飘然,像月下的一枝兰。
没人知道,她袖子里,那张借契的背面,早已写满密密麻麻的抄录笔记。
而高鸿志望着她的背影,低声哼了一句:
“想偷我大明的根?先问问老子答不答应。”
高鸿志瞅着那小宫女,心里直嘀咕:这年头哪来的开刀动手术?她脸上肯定没动过针线。
高丽那破地方,地薄水差,居然能养出这么水灵的姑娘,真够玄乎的。
等这事儿一完,朱元璋整个人跟吃了补药似的,容光焕发。
这次番邦使节个个服服帖帖,态度好得离谱。
这才叫天朝上国的气派嘛!
“时辰不早了。”
“今天就到这里,雄英,你陪他们多转转。
人家千里迢迢来一趟不容易,别亏待了。”
“让咱们大明的风土人情,给他们长点见识。”
朱雄英立马应声:“孙儿谨遵皇爷爷教诲!”
一旁,朱允炆低着头,脸色比刚出锅的灰还难看。
接下来是例行公事的宴席——喝酒、吃肉、互相吹牛。
高鸿志听得直打哈欠,索性找个借口溜了,回自家院子清静去。
他刚踏进大门,还没脱下外袍,门外就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朱元璋带着朱棣和朱橚,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就知道你们闲不住,肯定跟来。”
高鸿志眼皮都没抬,直接点破:“是冲着那棵橡子树来的吧?”
“对啊先生!”朱元璋搓着手,眼里直冒光,“您平时稳得像座山,今儿怎么跟炸了雷似的?”
“简单,那棵树,关系到蒸汽机能不能动起来。”
高鸿志不再藏私,一口气把橡胶的用处掰开揉碎讲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