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雪看着齐天的动作,眼神中满是狐疑。
她皱眉问道:“你要做什么?”
齐天笑道:“三个人的故事,就你们两个人在这演有什么意思?当然是把当事人叫到一块对峙啊。”
“叫到一块?”沈若雪狐疑地打量着齐天伸向空中的手,“你这是?”
齐天没再说话。
徐菲菲却是看向傅北舟道:“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确定。”傅北舟道。
徐菲菲笑道:“算你运气好,今天正巧我们心情不错,这事既然遇上了,我们管了。现在问你一下,你对这个季景川和季佰川有什么诉求?”
傅北舟愣了愣,随即咬牙道:“我要他们死!!!”
他的双眼通红表情狰狞,说出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沈若雪倏地扭头,目光冷得像冰:“北舟,你究竟在闹什么?我已经说了景川对我有恩,我必须得报答他,我也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你非要这样不可理喻吗?”
傅北舟闭上眼深吸口气,再睁眼漠然地看着沈若雪:“到底是谁不可理喻?你说季景川对你有恩,我妈把你从五岁养到二十二,待你和亲生女儿没什么区别,难道对你没恩?你口口声声说要报答季景川,你怎么没想过报答我妈?甚至为了季景川让人开车撞我妈,沈若雪,你跟畜生有什么区别?不,畜生还有乌鸦反哺,你连畜生都不如!”
沈若雪彻底怔住,脸上的表情不停变幻,手指微微颤抖。
她僵硬地扭头看向汽车前面倒在血泊里的傅母,忽然觉得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踉跄地退了两步。
嗖!
恰在此时,一道破空声响起。
下一刻,场中多了一个人,身高一米八五,穿着得体的休闲装,头发专门做了造型,高大帅气,身材板正,跟个男模似的。
“季景川!!”傅北舟咆哮着叫出声,神情狰狞得几近扭曲。
“什么情况?!”季景川完全在状况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凭空来到了这里。
齐天放下手。
将季景川隔空抓过来,还是费了些功夫的,主要就是对方实力较弱,他得全程用真气护着,免得在空中直接被撕碎了。
沈若雪诧异道:“景川?你不是到省城办事去了吗?怎么……”
话说到一半,她猛然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转身看向齐天。
这才知道齐天说的“把当事人叫到一块对峙”是什么意思。
徐菲菲随手一挥,押着傅北舟的两个西装男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十几步。
“好了,”徐菲菲轻笑道,“三个人到齐了,现在可以说说事情的具体情况了。我还挺感兴趣的。”
“说什么?”季景川警惕地打量着徐菲菲和齐天。
虽不知道情况,但他的反应很快。
他明明在省城的一家商K玩得正嗨,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包间,弯弯绕绕地飞出走廊再飞出大门,然后冲天而起直接一路飞到了临江。
能做到这一手的人,他绝对惹不起。
“说说傅北舟的妹妹是怎么死的。”徐菲菲道。
季景川愣了愣,回头看看死死瞪着他的傅北舟,再看看站在离傅北舟两米外的沈若雪,又看看还躺在血泊里的傅母。
他的眼珠转动间,大脑也在疯狂转动。
为了季佰川和傅南笙的事,沈若雪说过会想办法让傅北舟签下谅解书。
难道这就是沈若雪想的办法?
用傅母的命威胁傅北舟?
他的嘴角微微浮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但又马上飞速回首看向徐菲菲和齐天。
这两个人他不认识,沈若雪的社交他都知道,相信沈若雪也不认识,现在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莫非是傅北舟摇来的人?
“不说话?”徐菲菲皱眉道。
傅北舟忽地上前几步跪到地上:“两位,能不能,能不能先救救我妈?我妈她岁数大了,她……”
“哦,”徐菲菲道,“我差点忘了。”
“……”
齐天一抬手,将傅母摄到身前,掏出一颗活蹦乱跳丸塞进傅母的口中。
活蹦乱跳丸的效果自不必说。
傅母转瞬间便恢复如初。
她深吸几口气,走到傅北舟旁边跟着跪下道:“两位恩人,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今天怕是要死在这了。”
齐天站着没动,坦然接受。
徐菲菲却是有些抹不开面子,输出道柔和的真气将傅母扶起,毕竟傅母满头银发,年纪确实不小了。
“不用谢,”徐菲菲道,“我们今天也是正好遇上了,那您作为刚才受伤的当事人,也说说吧,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傅母扭头看向沈若雪,眼神中是无限的失望和恨意:“这位沈大总裁,为了逼我儿子傅北舟签下对季佰川的谅解书,把我绑在这里,用汽车撞了九十九次。要签谅解书的原因,是季佰川奸杀了我的女儿傅南笙,现在特事局正在调查。而这位沈大总裁,身份除了是雪舟集团的董事长,还是我曾经当亲女儿一样从小养大的,同时也是我的儿媳妇,傅北舟的妻子,傅南笙的嫂子。”
沈若雪如遭雷击,身子随着傅母的话不停打着摆子,等傅母说完,她上前嗫嚅叫了声:“妈……”
“别,”傅母忙抬手制止道,“我可担不起您沈大总裁这一声妈,希望您赶紧我北舟离婚。”
“不是的,妈……我……”
沈若雪想辩解些什么,但辩解不出些什么。
眼前事实俱在,她确确实实将傅母用车撞了九十九次,幸好如今又活蹦乱跳丸,不然即便她用了些手段能确保傅母不会死,但残疾是避免不了的,估计以后会一直躺在病床上。
“确实挺狠。”徐菲菲点头评价道。
齐天道:“也就是说,如今你们的分歧点就是傅南笙的死亡原因,到底是不是被季佰川奸杀的?”
“这根本没有什么可质疑的,”跪在地上的傅北舟苦笑道,“特事局已经定案,沈若雪逼我签下谅解书,无非是想让季佰川判得轻一些。事实如何,她从来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