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能告诉孤,皇帝怎会突发奇想……”
杨静宜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当真是品尝了一次“无妄之灾”,她就说怎么早起眼皮便跳的厉害。
卢中也是一脸为难。
他比杨静宜也好不到哪里去,早朝之后本想着去后厨看看皇帝补身子的参汤如何,结果直接被皇帝砸了一句,“去问问看,太子打算合适完婚。”
这还不算,他都懵懵地要走了,皇帝又派人追过来添了一句,“让他尽快。”
实在是莫名其妙得很。
眼看着卢中也弄不明白个中关键,杨静宜摆手将人放走,“有劳公公走一趟了。”
送走卢中,她又想起一个难题。
如今苏离音还不知道她是杨静宜的事,对她那是百般的看不上,这马上要洞房花烛……
想想就头疼。
若是苏豫在她还能让苏豫委婉地跟苏离音提示下,可苏豫前几日已经带着江宸回湘西了。
真的是……
难道要她面对面的跟苏璃音说清楚?
想想苏璃音那执拗的样子……
杨静宜觉得自己愁得头发都要掉了一把,既然不愿意她索性先将这件事放一放,又一头钻进江予初的书房里面继续研究那些手稿。
这几日,她陆续又有看到些前言不搭后语的字眼和词句,虽说表面上和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并不相关,但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关系。
她偷偷将所有文字腾抄下来。
如今只剩下最后几本便能够将所有手稿都看完,她有种预感前方将会有个巨大的秘密等着她。
谈不上兴奋也无所谓期待。
总归是近些日子事情进展顺利,她为养病的无聊生活找些事情做打发时间罢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暂且搁置了成亲的事。
整个京城的世家贵族圈子却因为东宫即将大婚开始蠢蠢欲动,除了……临南王府。
苏璃音直接将自己关在佛堂整整一下午。
再出来时整个人的精神气似乎都散了,周舒意连忙上前扶住她,目含担忧,“郡主……”
苏璃音苦笑,“或早或晚总归要来的。”
“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不是吗?”
周舒意抿抿唇,她来临南王府也有段日子,大概知道苏璃音之所以对这桩婚事如此抗拒,是因为心里另有旁人,不想背叛。
这一天,她在外面等也想了许多。
苏璃音对她有大恩,这毋庸置疑。
若是……
若是能帮上苏璃音……
几番纠结,周舒意还是选择在晚枫亭轻轻拉住苏璃音的手臂,“郡主……”
“若您实在不想,奴婢愿意替您分忧。
苏璃音惊讶地回头,“舒意?”
话说出口后面的便不那么难了,周舒意尽可能用简洁的言语表达清楚,“古时贵人出嫁都带有滕妾或者通房丫头,奴婢愿意提前饮下绝嗣药为郡主分忧,郡主无需担心以后,尽可做自己便好。”
“这怎么可以!”
苏璃音想也不想的拒绝,“我是不愿,难道你就愿意吗?若你对太子有情,我作为好友自然会成全于你,可你如何能为了我委身于旁人?”
闻言周舒意缓缓跪了下去。
“郡主于奴婢有大恩,莫说是身子的清白,便是让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愿意身先士卒。”
“舒意……你……”
杨静宜无语地抬手,打断面无表情却喋喋不休的暗卫,“所以,苏璃音打算带着周舒意……”
“不。”
杨静宜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噎住,真是差点被这个鹦鹉学舌的暗卫给带跑偏了,“谁让你们事无巨细逐字逐句的跟孤禀报的?还有,你们连自家郡主的私事也如此不避着?”
暗卫似乎有些不解,但不知想到什么很快收敛自己的表情,维持之前的面无表情,“太子殿下是主子,主子有自己的判断,属下等不该过问。”
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漏掉一个问题,又道,“国无小事,属下不敢耽误殿下的大事。”
杨静宜:“……”
“所以……”
她揉了揉太阳穴,“是苏豫让你们这样做的?”
果不其然,暗卫听到苏豫的名字明显又有些细微的表情变化,“王爷让我等听从殿下吩咐。”
好嘛。
她知道了。
苏豫这是谨记上次暗卫在她这犯过得错,回去以后狠狠敲打过这群人,就是有点……
矫枉过正。
杨静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暗卫却明显惦记着自己尚未学舌完毕的对话,又怕杨静宜听着不耐烦,飞快地说道,“郡主虽然拒绝了周舒意,但却让周舒意寻觅貌美女子四名。”
杨静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