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昆仑墟的年终考核在即,今年的头名奖励是一枚“通玄令”,持令者可入藏经阁禁地参悟上古丹经。林恩灿知晓林牧为这枚令牌苦熬数月,却因前日护着灵雀挡了场小型兽潮,灵力损耗未复,怕是难敌几位长老的亲传弟子。

他望着丹房里正在擦拭九转金丹炉的林牧,灵雀蹲在炉耳上,时不时用喙替他拂去肩头的灰尘,忽然对灵昀使了个眼色。灵昀心领神会,狐火在指尖凝成缕青烟,悄无声息地飘向考核处的令牌存放室——那里的结界,他前几日已借着检修炉温的由头摸得通透。

考核前一夜,林恩灿借口与林牧切磋术法,将他引至演武场。“你的‘雀跃术’虽快,却少了份稳劲,”他指尖弹出灵力,化作与考核令牌相似的虚影,“若遇强敌,可先以灵雀引开注意力,再借聚灵盏的灵气补位。”

林牧专心应对,灵雀在他肩头跃动,配合着他的步法闪避。林恩灿趁机以灵力传音给灵昀:“令牌在东侧第三格,用‘换影符’裹住,记得留枚假牌,别让长老们察觉。”

灵昀早已化作狐形潜入存放室,狐爪轻叩结界,那日记下的薄弱点应声而开。他叼起刻着林牧名字的令牌,将事先备好的假牌塞进去——假牌是用丹房的废料仿的,灵力波动与真牌相差无几,寻常修士根本辨不出。

待林牧练得满头大汗,林恩灿递给他瓶凝心丹:“明日考核别紧张,尽力就好。”林牧接过丹药,灵雀忽然扑棱着翅膀,将片羽毛丢在他手心,羽毛上沾着的,正是灵昀从真令牌上蹭下的丝缕灵气。

考核当日,林牧抽签时抽到与最强的对手同组,面色微白。林恩灿拍了拍他的肩:“去吧,我在台下看着。”转身却对林恩烨低语:“等下若林牧灵力不支,你让灵豹故意撞翻西侧的旗幡,引开众人视线。”

比试到白热化时,林牧果然渐落下风,灵雀急得在半空盘旋。林恩烨立刻会意,灵豹“嗷”地一声撞向旗幡,木杆倒地的声响引得全场侧目。就在此时,林恩灿指尖弹出道微光,灵昀藏在暗处,以狐火将真令牌的灵气渡给林牧——那灵气顺着林牧手心的羽毛渗入体内,他顿觉灵力充盈,竟反败为胜。

长老宣布林牧获胜时,林恩灿望着弟弟惊喜的笑脸,悄悄将假牌捏碎在袖中。灵昀凑过来,狐尾扫过他的手腕:“殿下这招偷梁换柱,可比炼丹的手法还巧。”

林恩灿望着台上捧着真令牌的林牧,灵雀正站在令牌上欢呼,忽然笑道:“比起令牌,他眼里的光才更值钱。再说,这令牌本就该是他的,我不过是帮他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九转金丹炉在丹房里轻轻跳动,仿佛也在为这桩秘事暖场。林恩灿知道,这份偷偷藏起的心意,或许比藏经阁的丹经更珍贵——因为它藏着的,是兄弟间无需言说的默契,是愿意为对方兜底的温暖。

林牧捧着通玄令回到丹房时,脸颊还泛着兴奋的红晕,灵雀站在令牌上,用喙轻轻啄着边缘的花纹,像是在确认这份惊喜的真实性。“哥,我真的赢了!”他把令牌凑到林恩灿面前,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雀跃,“清玄子师兄说,这令牌能让我进禁地参悟三天,里面还有玄阴教当年的丹方残卷呢!”

林恩灿接过令牌,指尖抚过冰凉的纹路,不动声色地将残留的一丝狐火气息抹去:“是你自己争气,那日护灵雀时便看得出,你的灵力虽耗损,心境却更稳了,这才是赢的关键。”

林恩烨正给灵豹梳毛,闻言嗤笑:“他刚才在台上腿都在抖,要不是灵雀突然啄了对手一下,胜负还不好说呢。”灵豹配合地低吼一声,像是在附和。

“你胡说!”林牧涨红了脸,灵雀立刻冲林恩烨啾鸣抗议,翅膀还扇起一阵小风。

灵昀靠在九转金丹炉边,笑得眉眼弯弯:“好了,不管怎么说,三殿下拿到令牌是好事。正好,玄阴教的丹方残卷或许能解开血影楼的邪术奥秘,咱们也能早作准备。”

林恩灿将令牌还给林牧,目光落在炉中跳动的火焰上:“明日你去禁地,带上灵雀,它的清灵之气能护你心神。我和你二哥、灵昀去炼一炉‘固元丹’,你参悟时耗损灵力,正好用得上。”

次日清晨,林牧带着灵雀兴冲冲地去了藏经阁。林恩灿三人则在丹房忙碌起来,灵昀负责碾磨药材,狐火控制的力道恰到好处,将“千年雪莲”碾成细粉却不失灵气;林恩烨引着灵豹的妖力,注入“紫金藤”中,逼出里面的杂质;林恩灿则守着九转金丹炉,调控火候,龙灵时不时探出头,用金光包裹住药材,让药性更易相融。

“哥,你说林牧会不会在禁地里睡着?”林恩烨忽然问道,灵豹正用尾巴卷着个玉瓶,往炉边递。

“他才不会,”林恩灿失笑,“为了这令牌,他熬了多少个夜练术法,灵雀都跟着瘦了一圈。”

正说着,俊宁推门而入,手里拿着片冰晶似的叶子:“这是‘凝神叶’,刚从冰原采来的,加进固元丹里,能让药效更平和,适合林牧这种灵力尚浅的修士。”

林恩灿接过叶子,见上面还沾着极北的寒气,便知师父是特意为林牧寻来的:“多谢师父。”

俊宁望着炉火,忽然道:“昨日考核,我在台下看了。林牧最后那招‘雀归巢’,灵力运转的路子,倒有几分像你早年练的‘炉火引’。”

林恩灿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许是他看我练多了,潜移默化学去的吧。”

俊宁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指了指炉壁:“你看,这炉子又记下新纹路了,像不像灵雀展翅的样子?”

三人凑近细看,果然见一道新的纹路蜿蜒舒展,末端还带着几个细小的分叉,活脱脱灵雀展翅的模样。林恩烨摸着下巴:“这炉子成精了不成?连灵雀都记着。”

灵昀指尖拂过纹路,狐火轻轻一燎,纹路竟泛起淡淡的金光:“是三殿下和灵雀的默契太真,连炉子都受了感染。”

傍晚时分,固元丹刚成,林牧便带着灵雀回来了,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哥,我在禁地里看到玄阴教的丹方了!”他掏出一卷残破的竹简,“上面说他们的‘蚀魂散’要用活人灵根做引,还提到了‘幽冥之门’的钥匙,就在……”

他话音未落,清玄子急匆匆闯进来,脸色凝重:“恩灿,不好了!血影楼的人偷袭藏经阁,抢走了玄阴教的核心丹卷,还伤了好几个弟子!”

林恩灿猛地站起,九转金丹炉的火焰骤然炽烈:“林牧,你没被伤到吧?”见林牧摇头,他才松了口气,目光转向那卷残简,“他们要的是幽冥之门的钥匙线索,看来,咱们得提前去寒灵脉了。”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头,灵豹立刻弓起身子:“正好,让他们尝尝灵豹的厉害!”

灵昀将刚炼好的固元丹装入玉瓶:“带上这个,还有破邪丹,这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林牧握紧灵雀的爪子,眼中没了往日的怯懦:“哥,我也去!我在禁地里悟了新的术法,能帮上忙!”

林恩灿看着弟弟眼中的坚定,又望了望炉中跃动的火焰和身边的人,忽然觉得,无论血影楼藏着多少阴谋,只要他们这样并肩站着,有九转金丹炉的暖意,有彼此的默契,便没有跨不过的坎。

夜色渐深,丹房的炉火依旧明亮,映着众人收拾行装的身影。灵雀落在林恩灿肩头,轻轻蹭着他的脸颊,像是在传递勇气。而九转金丹炉的新纹路上,灵雀展翅的模样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说:这一路,他们始终同行。

寒灵脉的冰风卷着雪沫子,打在九转金丹炉的龙纹上,凝成一层薄冰,却被炉口溢出的暖意瞬间融成水珠。林恩灿将最后一张御寒符贴在林牧衣襟上,灵雀正缩在他怀里,只露出双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望着远处冰崖——那里隐约有黑影晃动,正是血影楼的踪迹。

“按计划行事,”林恩灿压低声音,指尖在炉壁上轻点,龙灵的气息顺着冰面蔓延开,探知到崖下藏着二十余名黑衣人,“林恩烨带灵豹从左侧绕过去,用‘地火符’烧开他们的冰盾;林牧,你和灵雀去右侧冰洞,把那枚‘锁灵钉’埋下,阻断他们引动幽冥之气的通路;灵昀,随我正面牵制。”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脖颈,金甲兽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四蹄踏过之处,冰层下的地火悄然涌动:“放心,保证让他们的冰盾变成筛子。”说罢,人与豹的身影便隐入风雪中,只留下一串淡淡的火痕。

林牧抱着灵雀,借着冰棱的掩护往右侧移动,灵雀忽然从他怀里钻出来,翅尖沾着的“醒神露”滴在冰面上,竟融出个隐蔽的小洞:“这里可以埋锁灵钉!”他迅速取出铁钉,以灵力催动,将其深深钉入冰层,钉身刻着的符文立刻亮起,与寒灵脉的地气相连。

林恩灿与灵昀缓步走向冰崖,九转金丹炉悬浮于空,龙灵火在风雪中燃成一道金红色的屏障。“血影楼的鼠辈,藏够了就出来吧,”林恩灿扬声道,“你们要的幽冥之门钥匙线索,我带来了。”

崖顶的黑影果然动了,为首的黑衣人踏着冰棱而下,骨剑上的血光在雪地里格外刺眼:“太子殿下倒是爽快,可惜今日这寒灵脉,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未必。”林恩灿冷笑一声,龙灵突然俯冲而下,金光撞向黑衣人,却在中途骤然转向——那是林恩烨的地火符在左侧炸开,冰盾碎裂的声响伴随着黑衣人的惨叫传来。灵昀的狐火趁势化作漫天火雨,将分散的黑衣人困住:“殿下,锁灵钉起效了,他们引不动幽冥之气!”

林牧趁机从右侧冲出,灵雀衔着聚灵盏,将收集的冰原灵气尽数注入九转金丹炉。炉中火势暴涨,龙灵的咆哮震得冰崖簌簌落雪,那些被狐火困住的黑衣人,灵力竟被炉火一点点吸走,化作冰雾消散。

“不可能!你们怎么知道锁灵钉的用法?”为首的黑衣人又惊又怒,骨剑疯狂挥舞,却被林恩烨的匕首缠住。灵豹的爪风带着地火,每一击都让他的护罩变薄一分。

林恩灿指尖弹出破邪丹,金光穿透护罩,正中黑衣人的胸口。“你们藏在藏经阁的眼线,早就被清玄子先生揪出来了,”他声音冰冷,“玄阴教的残卷,不过是引你们现身的诱饵。”

话音未落,林牧的灵雀已俯冲而下,翅尖的清灵露滴在骨剑上,那饮血无数的邪器竟“咔嚓”一声裂开细纹。林恩烨瞅准时机,匕首直刺黑衣人的咽喉,灵豹的地火紧随其后,将其彻底烧成灰烬。

风雪渐停,寒灵脉的冰原上,锁灵钉的符文仍在闪烁,阻断着幽冥之气的蔓延。林恩烨靠在灵豹身上喘气,灵豹用舌头舔着他冻红的手;林牧的灵雀落在九转金丹炉上,用体温焐着冰凉的炉壁;灵昀则捡起草丛里的一片冰晶,对着阳光笑道:“这冰棱倒像块好材料,能炼‘清心玉’。”

林恩灿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晨光,冰原上的血迹正在被落雪覆盖。他低头看向九转金丹炉,新的纹路正在炉壁上缓缓浮现——那是寒灵脉的冰崖轮廓,上面站着三个并肩的身影,身边依偎着三只灵宠,像幅被炉火永远记住的画。

“回去吧,”他轻声道,“该给师父和清玄子先生复命了。”

灵雀啾鸣一声,率先往昆仑墟的方向飞去。林恩烨拍了拍灵豹,林牧紧随其后,灵昀的狐火在前方引路,将积雪融化成一条温暖的小径。林恩灿提着九转金丹炉,走在最后,腕间的龙纹手镯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在说:这一路,他们始终同行,往后也将继续同行。

归程的雪路被灵昀的狐火烘得暖融融的,灵雀在前方飞一阵便停在枝头等,银蓝色的翅膀偶尔抖落几片雪花,落在林牧肩头。林恩烨的灵豹走得最稳,蹄子踏在融化的雪水上,溅起的水珠都带着金色的暖意——那是灵豹将妖力凝在蹄尖,特意为身后的人扫开薄冰。

“哥,你说血影楼经此一役,会不会彻底消停?”林牧忽然回头,灵雀正用喙梳理他被风吹乱的头发。

林恩灿提着九转金丹炉,炉壁上的寒灵脉新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玄阴教的余孽藏了五百年,哪会轻易罢休?但他们损了主力,又失了寒灵脉这个据点,短时间内掀不起大浪。”他看向灵昀,“你在黑衣人的尸身上,没找到别的线索?”

灵昀晃了晃狐尾,耳尖动了动:“只搜到块刻着‘幽’字的令牌,材质与忘忧谷密室里的相似,像是幽冥之门的方位标记。不过我用狐火试过,令牌里裹着层禁制,得用龙灵火才能烧开。”

林恩烨忽然停下脚步,灵豹警惕地对着左侧密林低吼。他皱眉道:“有动静,像是……人的脚步声。”

林恩灿立刻将金丹炉护在身前,龙灵的金光在掌心凝聚。片刻后,密林里钻出个灰衣老者,背着个药篓,手里还攥着株冻得发紫的草药,见了他们便慌忙行礼:“是昆仑墟的仙长吧?老朽是附近的药农,雪天出来采药,没惊扰仙长们吧?”

灵昀的狐火在指尖转了个圈,悄然探向老者——对方身上没有灵力波动,只有浓重的草药味。林恩灿松了口气,温声道:“老人家快些下山吧,这林子里不安全。”

老者连声称谢,转身时,药篓里掉出片黑色的羽毛,落在雪地上格外扎眼。灵雀突然冲过去,用喙叼起羽毛,对着林恩灿急促地啾鸣——那是血影楼黑衣人面罩上的鹰羽!

“不好!”林恩灿话音未落,老者已化作道黑影,手中的草药突然爆开,化作漫天毒粉。灵豹猛地扑过来,用身体挡住林牧,金色的妖力在它背上凝成护盾,毒粉落在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黑影狞笑道:“太子殿下果然机敏,可惜这‘蚀骨粉’沾了就烂,你们今日谁也跑不了!”

林恩烨的匕首已出鞘,玄铁刃裹着灵豹的地火,直刺黑影后心:“上次在火山口没烧死你,倒是学乖了,敢装药农!”

黑影回身格挡,骨剑与匕首相撞,震得林恩烨虎口发麻。林恩灿趁机祭出破邪丹,金光炸开,毒粉瞬间被驱散。“灵昀,烧他的骨剑!”

灵昀的狐火化作火龙,缠上骨剑。黑影惨叫一声,剑身上的血光黯淡不少。林牧则指挥灵雀,用聚灵盏收集周围的清灵之气,注入九转金丹炉——龙灵受此滋养,咆哮着俯冲而下,金光将黑影完全罩住。

“你们……”黑影的话没说完,便被金光烧成了灰烬,只留下那枚刻着“幽”字的令牌,落在雪地里。

林恩烨检查灵豹的背,护盾已被毒粉蚀出几个小洞,好在没伤到皮肉。他骂道:“这群杂碎,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林恩灿捡起令牌,龙灵的金光轻轻扫过,令牌上的禁制“咔嚓”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羊皮纸,上面画着七个交错的圆圈,正是三界七处灵脉的分布图,而圆圈的中心,标注着“幽冥渊”三个字。

“原来他们的最终目标是这里,”林恩灿指尖点在图上,“幽冥渊是幽冥之门的真正入口,七处灵脉的灵气汇聚于此,他们是想借全天下的灵脉之力,强行开门。”

灵昀望着远处昆仑墟的方向,狐火在他眼中跳动:“看来,咱们得提前去幽冥渊布防了。”

林恩烨拍了拍灵豹,后者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说“随时待命”。林牧的灵雀落在令牌上,用翅膀盖住“幽冥渊”三个字,仿佛想将这危险的名字藏起来。

林恩灿将羊皮纸收好,抬头时,雪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九转金丹炉上,龙纹的金光与雪光交映,暖得晃眼。“走吧,回去告诉师父和清玄子先生,该做最后的准备了。”

灵雀再次领头飞起,这次飞得格外高,像是在为他们探查前路。林恩烨与灵豹走在中间,林牧紧随其后,灵昀的狐火依旧在前方开路,融化的雪水汇成细流,在雪地上画出条蜿蜒的银带。

林恩灿提着金丹炉,走在最后,腕间的龙纹手镯与炉中龙灵遥遥相和,发出细微的嗡鸣。他知道,幽冥渊的决战不远了,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这炉火的暖意还在,哪怕面对幽冥之门的幽暗,他们也能并肩走出一片光明。

雪地上的脚印一串连着一串,像条不断延伸的锁链,将他们的身影与前路紧紧系在一起,走向那终将到来的终局,也走向更长久的同行。

回到昆仑墟时,暮色已染透丹房的窗棂。俊宁与清玄子正围着幽冥渊的地图静坐,见三人归来,老仙长抬眼,目光落在林恩灿手中的羊皮纸上:“看来,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清玄子起身,将一杯热茶推到林恩烨面前:“幽冥渊的瘴气比南疆蚀心瘴烈百倍,需用‘九阳草’与‘镇魂花’炼一炉‘破瘴丹’,你们在寒灵脉损耗不小,先休整三日,再随我等前往。”

林恩灿将羊皮纸铺在桌上,指尖点过幽冥渊的中心:“这里的灵脉交汇处有座‘锁魂台’,是玄阴教当年祭祀的旧址,血影楼定会在此布阵。我们需提前在台周布下‘七星阵’,借北斗之力压制幽冥之气。”

林恩烨摩挲着灵豹的耳朵:“灵豹的地火能烧瘴气,我带它守阵眼西侧。”

林牧立刻道:“灵雀能辨幽冥之门的气息,我去东侧望风!”

灵昀蜷在九转金丹炉边,狐火舔舐着炉壁:“我与殿下守主阵眼,龙灵火与狐火相融,正好克制邪术。”

俊宁抚须而笑:“你们既有计较,我便放心了。这三日,我与清玄子会加固昆仑墟的结界,以防血影楼声东击西。”

接下来的三日,丹房的炉火几乎未曾熄灭。林恩灿将九阳草与镇魂花投入九转金丹炉,龙灵的金光裹着药材旋转,逼出每一丝药性;林恩烨引着灵豹的妖力,在炉底布下“聚火阵”,让火势始终稳如磐石;林牧则指挥灵雀,用清灵露调和丹药的燥性,确保破瘴丹温和却不失威力。

第三日傍晚,破瘴丹成,通体赤红,如一颗颗小太阳,丹香漫出丹房,连昆仑墟的积雪都融了几分。林恩灿将丹药分装入玉瓶,见九转金丹炉的新纹已悄然成形——那是幽冥渊的轮廓,锁魂台的位置闪烁着微光,台周环绕着七颗星子,正是他们将要布下的阵眼。

“明日卯时出发。”林恩灿将玉瓶递给两人,“今夜好生歇息,灵宠们也需养足精神。”

灵豹趴在炉边,头枕着林恩烨的膝盖,发出满足的呼噜声;灵雀缩在林牧手心,早已睡熟;灵昀则化回狐形,蜷在炉口,借余温打盹。林恩灿望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所谓终局,或许并非只有刀光剑影,更有这些藏在炉火边的安稳——正是这份安稳,让他们有勇气走向任何未知的前路。

次日清晨,昆仑墟的弟子们已在校场集结,俊宁与清玄子立于队前,玄衣猎猎。林恩灿三人翻身上灵宠——灵昀化作的赤狐与灵豹并行,灵雀则在前方引路,九转金丹炉悬浮于空,龙灵的低吟如战鼓般在风中回荡。

队伍行至幽冥渊边缘时,瘴气如墨,翻滚着涌向众人。林恩灿抬手,破瘴丹的红光瞬间铺开,在瘴气中撕出一条通路:“按计划布阵!”

林恩烨带着灵豹冲向西侧,地火在雪地上燃成高墙,将瘴气挡在阵外;林牧与灵雀飞至东侧,灵雀的清鸣穿透瘴气,为众人指引方位;林恩灿与灵昀跃上锁魂台,龙灵火与狐火交织成网,将整座石台罩住。

当血影楼的黑影从瘴气中涌出时,七星阵恰好启动,北斗的光辉与三人的灵力相融,在幽冥渊上空凝成巨大的星盘。林恩灿望着那些狰狞的面孔,忽然想起从寒灵脉到幽冥渊的雪路——那些一串连着一串的脚印,此刻正化作阵中最坚韧的力量。

“同心咒,起!”他扬声长啸,龙灵冲天而起,与星盘相撞,金光如瀑布般浇落,每一滴都带着破邪的力量。林恩烨的匕首、林牧的灵露、灵豹的爪风、灵雀的清鸣,还有灵昀的狐火,皆汇入这道金光之中,成为彼此最坚实的后盾。

厮杀声、龙鸣声、灵宠的啸叫声在幽冥渊回荡,最终都化作星盘上的微光。当最后一个黑衣人被净化,瘴气渐渐散去,幽冥之门的虚影在锁魂台底一闪而逝,终究未能破开。

林恩灿落在台边,望着身边气喘吁吁的弟弟们,灵宠们亲昵地蹭着他们的衣襟。俊宁与清玄子走上前,老仙长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九转金丹炉上——炉壁的新纹里,七星阵的光芒正与三人的身影交辉,温暖而明亮。

“结束了。”清玄子轻叹,声音里带着释然。

林恩灿摇头,指尖抚过炉壁:“不,是新的开始。”

他知道,只要这九转金丹炉的火还在烧,只要身边的人还在,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雪,多少迷雾,他们都会像那些雪地上的脚印一样,紧紧相连,走向更长久的同行。灵雀的啾鸣在幽冥渊上空回荡,像是在为这新的开始,轻轻唱和。

幽冥渊的瘴气散去后,露出了底下藏着的千年寒玉矿。林恩灿让人取来几块寒玉,亲自送到九转金丹炉边——这玉能中和炉火的燥性,正好用来淬炼新的法器。灵昀化作人形,帮他将寒玉切成薄片,指尖划过玉面时,带起一串细碎的狐火,将玉屑烧成了闪烁的星尘。“这玉质纯净,用来做阵盘最合适,”灵昀笑道,“往后布七星阵,再也不怕被邪祟侵扰。”

林恩烨正蹲在灵豹身边,检查它爪上的伤口。灵豹在刚才的打斗中抓伤了前爪,林恩烨用清玄子给的草药细细涂抹,灵豹温顺地低鸣着,用头蹭他的胳膊。“等回去了,给你打个银爪套,”林恩烨摸着灵豹的鬃毛,“下次再跟邪祟打架,就不怕伤着爪子了。”灵豹似懂非懂,舔了舔他的手背,惹得旁边的弟子们都笑了起来。

林牧则被灵雀拉着,往矿洞深处飞去。灵雀似乎发现了什么,在前面叽叽喳喳地引路,不时回头催促。林牧跟着它穿过蜿蜒的矿道,尽头竟藏着一汪清泉,泉眼处冒着细碎的金光。“这是‘灵脉泉’!”林牧惊喜地喊道,“书上说,饮了这泉水能滋养灵力,难怪刚才瘴气在这里散得最快。”他连忙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瓶,装满泉水,灵雀则落在泉边的石头上,啄饮着泉水,羽毛在金光映照下愈发鲜亮。

俊宁与清玄子随后赶到,见三人各有发现,捋着胡须笑道:“幽冥渊藏着的宝贝,倒被你们一个个找着了。这便是‘天地酬劳有心之人’。”清玄子则拿出罗盘,仔细测量着矿洞的方位:“此处灵脉与昆仑墟相连,若能在此设个据点,往后南北往来就方便多了。”

林恩灿望着泉眼的金光,忽然想起小时候师父俊宁教他的第一课——“修仙炼丹,不止于器物,更在于顺天应人”。他转头对众人道:“咱们在此建座‘守渊阁’吧,派弟子驻守,一来守护寒玉矿,二来接应往来的修士,让幽冥渊从险地变成通途。”

“我来带人筑阁!”林恩烨立刻接话,拍了拍灵豹,“灵豹能帮忙运石料,比人力快得多。”

林牧也道:“我让灵雀去通知各地修士,想来帮忙的,随时欢迎。”

灵昀则笑着补充:“我来画阁的图纸,用寒玉做窗棂,既能挡瘴气,又能聚灵气,好看又实用。”

俊宁看着三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眼中满是欣慰。清玄子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当年你说恩灿是‘璞玉需琢’,如今看来,不仅他成了器,身边的人也都跟着亮堂起来了。”俊宁点点头,望向远处九转金丹炉的方向——炉火正旺,映得半边天都是暖橙色,炉壁上的纹路愈发清晰,像极了一张铺开的天下舆图。

数月后,守渊阁建成,飞檐斗拱,一半嵌在山岩里,一半悬在矿洞上,寒玉窗棂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林恩灿带着众人在此立碑,碑上刻着“守渊护灵,大道同行”八个字。灵豹趴在碑前打盹,灵雀在阁顶筑了巢,灵昀则在阁内挂了幅画,画中是幽冥渊瘴气散去的模样,远处九转金丹炉的火光,正与天边的晚霞连成一片。

林牧站在阁边,望着往来的修士们扛着矿石、推着丹药,忽然道:“哥,你说将来会不会有一天,天下的人都不用再怕邪祟,走到哪里都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林恩灿望着灵雀在人群中穿梭,灵豹帮着老人搬运行李,灵昀正给孩子们讲寒玉的故事,微微一笑:“会的。只要九转金丹炉的火不灭,只要咱们仨、还有这些灵宠、这些愿意一起走的人,始终拧成一股绳,那天就不远了。”

风从阁外吹过,带着灵雀的啾鸣、灵豹的低吟、灵昀的笑声,还有远处炉火燃烧的噼啪声,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林恩烨靠在碑上,看着弟弟和哥哥的背影,忽然觉得,所谓的“长久同行”,或许就是这样——你想建一座阁,我想铺一条路,他想画一幅图,而我们心里想的,始终是同一个天下。

守渊阁的晨钟敲响时,林恩灿正站在丹房里,看着九转金丹炉炼出第一炉“通脉丹”。丹药滚落在玉盘中,泛着温润的白光,那是用幽冥渊的灵脉泉与寒玉粉合炼而成,最能滋养修士的灵根。

“哥,南疆来的商队带了消息,说那边的蚀心瘴又有异动,不过这次他们自己用咱们教的法子压制住了。”林牧捧着灵雀递来的传讯符,脸上满是雀跃,“他们还说,要送一车‘忘忧草’来谢咱们呢。”

灵雀在他肩头蹭了蹭,翅尖沾着的露水落在传讯符上,晕开几个字——“守渊阁的法子,救了全族”。

林恩烨正帮灵豹擦拭金甲般的皮毛,闻言笑道:“看来咱们的通脉丹能多炼几炉了。对了,清玄子师兄说,极北冰原的冰龙残魂最近安分了,想请咱们去看看,能不能彻底化解它的戾气。”

灵昀从寒玉窗边走过来,手里拿着片新采的“向阳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我刚用狐火试过,这花和冰龙的残魂气息能相冲,炼一炉‘融戾丹’,说不定能让它重归地脉。”

林恩灿将通脉丹装入玉瓶,目光落在炉壁上新浮现的纹路——那是南疆的山谷、极北的冰原、西漠的火山,还有守渊阁的飞檐,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像张温暖的网。“那就分两路,”他沉吟道,“我和灵昀去极北,你和二哥去南疆,顺便把通脉丹带给他们。”

“我去南疆?”林牧眼睛一亮,灵雀立刻振翅欢呼,“那我可以教他们怎么用忘忧草炼清心散了!”

林恩烨拍了拍他的肩:“别忘了带上灵豹,它的地火能帮着烘干草药。”灵豹配合地低吼一声,用头拱了拱林牧的手心。

出发前,俊宁拄着药锄来送行,身后跟着清玄子。老仙长从药篓里取出个锦囊,递给林恩灿:“这里面是‘定魂草’,冰龙残魂若有异动,用它能稳住心神。”清玄子则交给林牧一本丹经:“这是我整理的南疆草药谱,比你上次看的全,遇到不懂的,让灵雀传讯回来。”

灵雀衔过丹经,乖巧地塞进林牧的行囊;灵豹则蹭了蹭俊宁的药锄,像是在告别。林恩灿望着师父鬓角的白发,忽然发现,守渊阁的碑上虽没刻他们的名字,却处处都是他们的影子——就像这九转金丹炉,炉火里烧着的,从来都不只是草药,还有一代代传下来的守护与牵挂。

两路人马分别时,灵雀与灵豹蹭了蹭彼此的鼻尖,灵昀则往林牧的行囊里塞了把“避沙符”:“路上小心,别又像上次在西漠那样,被流沙埋了半条腿。”

林牧红着脸瞪他,却把符紧紧攥在手里。

极北的冰原上,林恩灿的龙灵火与灵昀的狐火交织,在冰龙残魂上空凝成一道暖光。融戾丹的药香漫开时,冰龙发出一声悠长的低吟,残魂渐渐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地脉。灵昀望着重新覆雪的冰原,忽然笑道:“这下,它再也不会被血影楼利用了。”

南疆的山谷里,林牧正教着族人用灵雀的清露调和忘忧草,林恩烨则指挥灵豹用地火烘干草药,金色的火焰在竹架下跳动,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暖融融的。“这样炼出来的清心散,药效比原来好三成。”林牧举着新炼的丹药,笑得眉眼弯弯。

当两路人马回到守渊阁时,已是月上中天。林恩灿看着弟弟们晒黑的脸颊,林牧望着哥哥行囊里冰龙残魂化出的星光石,忽然都笑了起来。灵雀落在九转金丹炉上,灵豹趴在炉边,灵昀则端来刚温好的灵脉泉酒,酒香混着药香,在阁内漫开。

俊宁与清玄子坐在炉边,看着三个年轻人分食一碟灵果,灵宠们在脚边嬉闹,忽然相视一笑。

“你看这炉子,”俊宁轻声道,“比刚来时亮堂多了。”

清玄子点头:“因为添火的人,越来越多了。”

炉中的火焰轻轻跳动,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寒玉窗上,像幅流动的画。林恩灿望着窗外的星空,忽然明白,所谓的“同一个天下”,从不是靠一人之力守护,而是无数双手一起添柴,无数颗心紧紧相连——就像这九转金丹炉,只要炉火不灭,温暖就会传遍每一个角落。

灵雀的啾鸣、灵豹的低吟、灵昀的笑声,还有远处传来的守渊阁钟声,在夜空中交织成歌。这首歌,没有结尾,因为他们的同行,才刚刚开始。

守渊阁的钟声刚过三响,林恩灿已在丹房升起炉火。九转金丹炉的龙纹在晨光中流转,炉口飘出的药香里,混着灵脉泉的甘冽与寒玉的清润——今日要炼的“普惠丹”,是专为寻常修士准备的,能强身健体,却无需耗费珍稀药材。

“哥,这丹方真能成?”林牧抱着灵雀,蹲在炉边看他添加药材。灵雀好奇地啄了啄炉耳,被林恩灿笑着按住:“小心烫。这方子是师父从古籍里翻出来的,用西漠的沙枣、南疆的忘忧草,再加上极北的冰泉,寻常修士都能采到,正好让天下修行者都能受益。”

林恩烨扛着袋沙枣进来,灵豹跟在身后,嘴里叼着个装满冰泉的陶罐。“灵豹说这冰泉在途中化了些,要不要再冻一冻?”他把陶罐放在炉边,沙枣滚落出来,灵雀立刻叼起一颗,飞到林牧肩头啄食。

灵昀正用狐火烘干忘忧草,闻言笑道:“化了才好,冰泉的寒气混着沙枣的温性,正好中和忘忧草的涩味。殿下这调和之法,倒比炼破邪丹时更见功夫。”

林恩灿指尖在炉壁上轻点,龙灵的气息漫出,将三种药材轻轻托起,在火中旋转交融:“炼丹如处世,贵在用常见之物,炼出不寻常的效用。就像咱们守渊阁,不过是座寻常阁楼,却能让南北修士有个落脚处。”

正说着,阁外传来喧哗声。林牧探头一看,笑着回来:“是西漠的商队送沙枣来了,还带了个会打铁的老匠人,说要给灵豹打副新爪套呢!”

灵豹似乎听懂了,兴奋地在原地打转,尾巴扫得炉边的药草沙沙作响。林恩烨笑着踹了它一脚:“安分点,别把炉子撞翻了。”

午后,普惠丹初成,通体呈淡金色,药香清淡却绵长。林恩灿取出一些,让弟子分发给往来的修士,剩下的则装入玉盒,打算托商队送往更远的地方。俊宁与清玄子恰好来访,见丹房里堆满了各地送来的药材——南疆的忘忧草、极北的冰泉、西漠的沙枣,还有灵雀从幽冥渊叼来的灵脉泉石子,忍不住笑道:“这丹房倒成了‘天下药材铺’了。”

清玄子拿起一颗普惠丹,对着光细看:“此丹虽简单,却藏着‘同心’二字。你用各地药材合炼,不正是告诉天下修士,修行之路,本就该互通有无吗?”

林恩灿望着窗外,商队的驼铃声渐渐远去,灵雀正跟着驼队飞,像是在为他们引路;灵豹趴在阁前,老匠人正拿着铁钳,为它量爪的尺寸;林恩烨在清点新到的药材,林牧则在旁边记录每种药材的特性,灵昀在一旁时不时插嘴,逗得两人笑骂连连。

九转金丹炉的火焰依旧跳动,炉壁上的纹路又添了几分新色——那是西漠的驼队、南疆的竹楼、极北的冰屋,还有守渊阁前匠人打铁的火星,密密麻麻,却井然有序,像幅不断生长的《天下同春图》。

林恩灿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最高明的炼丹术,不是炼出多少绝世灵丹,而是让每一个人,都能触碰到修行的暖意。”他望着身边的人,望着往来的修士,望着灵宠们亲昵的互动,忽然明白,他们要走的路,从来不是征服什么,而是连接什么——用丹药连接人心,用阁楼连接南北,用同心,连接天下。

灵雀的啾鸣从远方传来,带着驼铃的节奏;灵豹的低吟混着打铁的叮当声;灵昀的笑声与林恩烨、林牧的拌嘴声交织在一起;守渊阁的钟声再次响起,与九转金丹炉的炉火声相和,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这首歌里,有他们的同行,有天下修士的同行,还有无数个尚未相遇的人,终将加入的同行。而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昆仑墟丹房里,那炉永远燃烧的火,和三个并肩看炉火的少年。

秋意渐浓时,九转金丹炉旁堆起了新采的霜叶,灵昀正用狐火烘干它们——这是炼“温魂丹”的辅料,专治修士灵力逆行时的寒症。林恩灿捏起一片泛红的枫叶,指尖凝起灵力,将叶尖的霜气融成露珠,滴入炉中:“北境来的信说,那边的修士入冬后常犯寒疾,这温魂丹得赶在第一场雪前炼好。”

“哥,灵雀探回来的消息,西漠商队在戈壁遇了沙暴,带的药材全埋了。”林牧抱着灵雀冲进丹房,灵雀翅膀上还沾着沙粒,“他们说缺治疗外伤的‘愈肤散’,问咱们能不能匀些?”

林恩烨正给灵豹换药——前几日它帮商队赶狼时被划伤了爪,此刻听见动静,立刻直起身:“库房还有些存货,我去取!”灵豹跟着站起来,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像是在说“我也去”。

灵昀抛了片烘干的霜叶给灵雀:“去,把这叶子带给商队的人,让他们煮水喝,能缓沙砾入肺的疼。”灵雀叼着叶子,扑棱棱飞了出去。

俊宁推门进来时,正撞见林恩灿将最后一味药材投入炉中,炉口腾起的白雾里,竟浮出点点金光。“这温魂丹里,你加了极北冰泉的冰晶?”老仙长捻须笑道,“寒极生暖,这法子妙。”

“师父说过,药石无定法,顺境用凉,逆境用温。”林恩灿望着炉火,“北境天寒,西漠干燥,南疆湿热,给药得跟着地界走。”

清玄子随后而至,手里捧着个玉盒:“刚从南疆带回来的‘赤焰果’,炼愈肤散时加一点,能让伤口好得更快。”他看向林牧,“你上次记的丹方漏了这味,我补在你册子上了。”林牧连忙翻开册子,灵雀落在页边,用喙尖点着新添的字迹,像是在帮他划重点。

暮色降临时,温魂丹与愈肤散同时成丹。林恩烨已将愈肤散分装成小袋,灵豹用嘴叼着最沉的那个包裹,蹲在门口等商队的人来取;林牧趴在桌上写清单,灵雀替他按住被风吹动的纸页;灵昀靠在炉边,用狐火烤着从西漠带来的沙枣,香气混着药香漫了满阁。

林恩灿将温魂丹装入刻着寒纹的玉瓶,俊宁在一旁看着,忽然道:“当年教你炼丹,只盼你能自保,却没料到你把丹炉炼成了‘连心炉’。”

“师父,”林恩灿拿起一瓶温魂丹,对着光看,“您说过,太子之责,不是坐在金銮殿里发号施令,是让治下的人都能安稳度日。对我来说,这炉火和那把龙椅,原是一样的。”

守渊阁的钟声又起,这次混着商队的道谢声、灵豹的低啸、灵雀的欢鸣,还有远处传来的、北境信使的马蹄声。九转金丹炉的火光映在林恩灿脸上,炉壁上新刻的纹路里,又添了戈壁的驼铃、南疆的赤焰果,和北境信使斗篷上的雪痕。

灵昀抛了颗烤好的沙枣给林恩灿:“想什么呢?”

“在想,”林恩灿接住沙枣,咬了一口,甜香漫开,“明年开春,该炼能让荒地长庄稼的‘润田丹了’。”

林恩烨正把包裹递给商队头领,闻言回头笑骂:“你这太子,倒成了专职炼丹的了!”

林牧趴在窗台上,灵雀站在他肩头,两人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异口同声:“这样挺好。”

炉火烧得更旺了,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却始终挨得很近。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阁顶,带着丹药的暖香,往更远的地方去了——那里,还有无数扇门等着这香气叩开,无数段同行的路,正从这炉火边,缓缓铺向四方。

开春的第一场雨落进守渊阁的丹房时,林恩灿正用灵脉泉的水调制润田丹的药泥。九转金丹炉上凝着层细密的水珠,炉壁新刻的纹路里,刚添了几株嫩绿的禾苗——那是林牧用灵雀带回的谷种,借着炉火余温催出的新芽。

“哥,清玄子师兄说,东海边的盐田被邪风蚀了,地里长不出庄稼,百姓都快断粮了。”林牧举着灵雀递来的传讯符,纸页上还沾着海盐的细粒,“他们问润田丹能不能改良盐碱地?”

灵雀在他肩头急得转圈,翅尖扫过炉边的谷种,带起一阵青嫩的风。林恩烨正帮灵豹擦拭爪子上的泥——今早灵豹去后山刨了新土,说是要试试润田丹的效力,此刻闻言道:“让灵豹去看看,它的地火能烧去地里的碱气,再配上润田丹,说不定管用。”

灵豹低吼一声,用头蹭了蹭林恩灿的手背,像是在请命。灵昀则从寒玉窗台上翻出本《地脉志》,指尖点着东海的地图:“那里的盐碱地是百年前玄阴教布阵留下的后遗症,地脉里藏着股戾气,得先用破邪丹的残渣中和,润田丹才能起效。”

林恩灿将调好的药泥分成小块,裹进谷种里:“那就带足破邪丹残渣和润田丹,我和灵昀去东海,你和二哥留着守阁,顺便照看北境送来的温魂丹订单。”

“我也去!”林牧立刻道,灵雀扑棱着翅膀,叼起颗谷种塞进他手里,“灵雀说它能引海上的清气,帮着散戾气。”

林恩烨笑着踹了他一脚:“想去就直说,别拿灵雀当借口。”嘴上虽骂,却已转身去收拾行囊,灵豹跟在他身后,尾巴卷着个装破邪丹残渣的陶罐。

俊宁闻讯赶来时,丹房里已堆起备好的药材。老仙长从药篓里取出包“海灵草”:“这草生在咸水滩,能吸附盐碱,加进润田丹里,效力能增三成。”他拍了拍林恩灿的肩,“东海百姓苦了百年,你们此去,不止是送丹,是送活下去的盼头。”

船行至东海时,岸边果然一片荒芜,白花花的盐碱像层霜,盖在龟裂的土地上。百姓们见了他们,先是警惕,待灵雀衔着谷种落在地里,竟有嫩芽破土而出,才纷纷围上来,眼里滚着泪。

“仙长,这地……真能活?”个老农颤巍巍地问,手里还攥着颗干瘪的麦粒。

林恩灿蹲下身,将混着海灵草的润田丹药泥撒在地里,龙灵火贴着地面漫过,土块遇火便松,竟渗出些湿润的黑泥:“您看,”他指着刚冒头的绿芽,“再过三月,就能收新粮了。”

林恩烨指挥灵豹在地头刨沟,地火顺着沟壑蔓延,烧去盐碱的白霜;林牧则教百姓们用灵雀引来的清气浇灌土地,灵雀的翅尖掠过之处,咸涩的水竟泛起清甜;灵昀的狐火化作无数小火苗,均匀地烤着药泥,让药效更快渗入土中。

七日后,当他们离开时,岸边已泛出成片的新绿。百姓们捧着新采的海灵草来送,灵雀叼着老农给的麦穗,立在船桅上,风吹得穗子沙沙响。

回到守渊阁时,正赶上北境的信使来取温魂丹。信使带来坛冰酿,说是北境修士用新收的粮食酿的,非要请他们尝尝。

丹房里,林恩灿将海灵草的新叶投入九转金丹炉,打算改良润田丹的方子。炉壁上,东海的海岸线与新生的禾苗纹路交叠,映着窗外的月光,暖得像块捂热的玉。

“哥,你看这炉纹,”林牧指着新添的纹路,“像不像天下的地图?”

林恩烨灌了口冰酿,灵豹凑过来舔他的嘴角,惹得他笑骂:“一边去!”

灵昀靠在炉边,晃着狐尾:“等将来,咱们把每处受苦的地方都画上,这炉子,就成了‘天下安澜图’。”

林恩灿望着跳动的炉火,忽然觉得,这九转金丹炉烧的哪是药草,是人心底的盼头。他举起杯,对着月光,也对着身边的人:“为这天下的新绿,干一杯。”

灵雀的啾鸣、灵豹的低吟、灵昀的笑声,混着远处传来的、百姓们试种新粮的欢语,从丹房飘出去,落在守渊阁的每一片瓦上,落在更远的土地上。炉中的火还在烧,要将这暖意,送到天下的每一个角落去。

秋夜的丹房里,炉火映得九转金丹炉壁上的“天下安澜图”愈发清晰。林恩灿正用灵脉泉泡着海灵草,水汽氤氲中,灵昀忽然指着炉底新凝的霜花笑道:“殿下快看,这霜花竟结成了东海的浪形,莫不是炉子也在念着那边的新苗?”

林恩烨刚给灵豹梳完毛,闻言凑过来看:“它要是能自己长腿跑,怕是早去东海看庄稼了。”灵豹配合地甩甩尾巴,溅了他一身绒毛。

林牧抱着灵雀,手里翻着清玄子新修订的丹经,忽然指着一页道:“哥,你看这‘聚灵稻’的记载,说用润田丹催熟的稻穗能聚灵气,修士吃了能省半载修行功。咱们要不要试试?”灵雀立刻啄了啄书页上的稻穗图案,像是在附和。

林恩灿吹了吹杯中的海灵草茶:“聚灵稻性烈,得用北境的冰泉中和。不过这倒是个好法子,既能让百姓饱腹,又能助修士修行,一箭双雕。”

“那我去通知东海的百姓,让他们留些稻种?”林牧起身就要走,被林恩烨一把拉住:“急什么?等咱们炼出改良的润田丹再说。上次你把西漠的沙枣和南疆的忘忧草混着炼,差点让灵雀醉得撞断翅膀。”

灵雀顿时炸毛,冲林恩烨啾鸣不止,灵昀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那次三殿下还说‘灵雀醉了更灵动’,结果人家在丹房里飞了半夜,把清玄子师兄的丹谱都啄烂了。”

林牧涨红了脸,灵雀却忽然安静下来,衔起他落在桌上的笔,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炉子,旁边还画着三个小人,牵着三只灵宠。

林恩灿看着那画,眼底泛起暖意:“你们说,等将来这天下再无疾苦,咱们该炼些什么?”

林恩烨靠在灵豹身上,指尖敲着炉壁:“炼壶‘长生酒’,给师父和清玄子师兄贺寿。”

灵昀晃着狐尾:“我要炼‘幻形丹’,让灵豹能化人形,看它还敢不敢总用尾巴蹭我。”

林牧捧着画,声音软软的:“我想炼‘传声丹’,不管离得多远,都能听见彼此说话。”

炉火噼啪作响,像是在应和。林恩灿望着窗外的星空,忽然觉得,这炼丹的炉子,从来都不只是炼药的器物。它炼出的是同心,是牵挂,是无论走到哪里,都知道有人在丹房里等着的暖意。

俊宁与清玄子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老仙长们没说话,只是看着炉边笑闹的身影,眼底的欣慰,比炉火还要暖。

灵雀忽然飞起来,将林牧画的那张纸叼到炉口,火苗轻轻舔过纸边,却没将它烧着,反而让画上的线条愈发清晰,竟慢慢印在了炉壁上,成了新的纹路。

“你看,”林恩灿轻声道,“连炉子都记住了。”

夜渐深,丹房里的交谈声混着炉火声,像首温柔的催眠曲。而九转金丹炉的火光,正映着那幅新刻的画,等着天亮后,继续炼出更多温暖的故事。

CC读书推荐阅读:绝世医仙从洪荒开始于诸般无敌杀我全家,我认贼作父灭你满族花昭叶深天女商妃震惊!我的女徒是无情剑帝仙子,我有一座九龙鼎神罚之上飞升之后,反派大宗师重修开局召唤大帝我靠充钱当武帝举族飞升,我方族长有亿点强青叶事务所邪魅校草:魔尊是女生仙武模拟,人间无敌镇守禁地五百年,叛离宗门成魔修修仙世界你拿出超能力什么鬼?一代狂君择天记仙骨为引,我以凡躯证道长生不死从九龙夺嫡开始萧尘之逆袭天尊玄灵神尊我们中,出了一群开挂的穿越者玄幻:我要这极致的美貌有何用!圣女未婚妻出轨?摊牌了,都得死赤羽天灵之记忆小可爱有点拽天逆我跟你说,斩三尸不是这么斩的开局抽到沙奈朵和天女兽不死天帝悖论纪元:我篡改物理法则成圣永镇仙魔团宠神君太凶残了宇宙至高神途最强嫡妃,王爷乖莫闹!开局就长生,可我咋是奴隶啊吞噬大帝尸体之后,我无敌了!洪荒:我是杨戬他大伯开局变成一颗蛋,出世即无敌我才三岁,逆袭系统早来两百年我的异次元书娘重生后,天才医妃她恃宠而娇宝莲灯之瑶姬归来无限进化之老子是蚂蚁诸天万界典当系统隔壁仙界的你等等妃医天下凡人开道
CC读书搜藏榜:天下第一之结心记御魂我的魂伴是病娇女武神被团宠后咸鱼王妃翻身了恨骨爱难安斗罗:霍雨浩重生,让神界飞从完美世界开始吃遍诸天重生神医归来拾取:被迫加入组织,苟到至尊百星我的穿越有点偏长夜君主武极通天我夺舍宇智波带土宠溺他,治愈她天圆大陆史1苍天夺遗穿越修真:乱天穹将门废材天命逆途,逆命团宠神君太凶残了鸿蒙修罗帝漫威世界的血族绝世唐门之本体公主复仇记腹黑狂后别惹大小姐穿越之两个互坑系统这个副作用太棒了震惊!我的女徒是无情剑帝为美好世界带来粮食我的不死外挂我的力气每天增加一百斤我在西游界当团宠后宅惊心之嫡女荣华九叔:加入聊天群的我,无敌了!这只妖怪有点怪万界无敌王者系统万尾妖王的影新书环星纪事重生大明:帝王的雕刻术传奇杰克苟在御兽宗养马我能无限刷属性点御仙龙帝玄幻:开局绑定气运系统,打造大夏不朽神朝师父让我下山历练异界科技先锋时序之龙长生:我有一颗科技星球仙武成双玄幻:这个炉鼎太逆天莽荒主宰我真不想当海王天师林宇
CC读书最新小说:他即是帝国在武侠世界里用系统修仙多子多福:炼气期捡漏筑基道侣巡狩万界幽冥地府大改革之阿槐召唤诸天,废皇子令人族再次伟大无上传承:开局一颗神龙心云染芳华玄剑之主我绿毛虫?进化成裂空座?仙青帝传狼之少女的信仰顶级洪荒:修为归零后我重开了开局获得系统,只要喝酒就能变强混沌双生:灵珠与凡骨戏精徒儿与清冷师尊赘婿逆袭之从掌钱袋到掌乾坤洪荒:拜师太上,吾为人教第二圣召唤系?不,我的能力是召唤玩家轮回百亿年,我成了异界魔王家族修仙:我带家族走向诸天飞刀破劫:我在修真界当老六开局一枚玉佩:凡女低调修仙蛇啸洪荒:吞噬成龙以噬为尊快穿我要当界主武极破帝五灵问仙路美食征服从魔物开始混沌仙霄万毒之首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黑龙亡灵法师峥荣记凡人之大道争锋躺平为主,装逼从不是选项卦摊小吏,靠睡觉正道成圣埋尸百年,我吞噬了万古神魔全族磕头,求我别再召唤了云阙仙域西幻:不朽,然后活成古老智慧五行小世界懵懂少年求长生黑矿:我的知识能修仙洪荒时辰:时间魔神初醒符道通神:开局手搓核爆符元婴期?异界重开了解一下!执掌诸天:从反派逆袭开始图书馆与孤儿院悟性通神:一剑杀穿各路天才万域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