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你要是闷得慌,就让佣人带你去岛上逛逛。”阿红忽然说,“SpA店的师傅手法特别好,能缓解孕期水肿;拳馆里有泰拳表演,不过你现在可不能去看,太吵。”她眨了眨眼,“等孩子生了,我教你打泰拳,强身健体。”
赵兰被她逗笑了:“我这笨样子,怕是学不会。”心里的最后一点拘谨也烟消云散了。
夜里,赵兰靠在床头看海。杜泽洗完澡出来,坐在她身边擦头发:“红姐说明天带你去港口看看,她的三艘游轮刚加了新设施,有儿童乐园,正好给你肚子里的宝宝提前考察考察。”
“她真的……不在意吗?”赵兰还是忍不住问,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来这里,会不会打扰她和思宇?”
“她要是在意,就不会把庄园最好的房间留给你了。”杜泽放下毛巾,从背后抱住她,“阿红比谁都懂,我们这样的人,身边的位置从来不是给一个人的。她有思宇,有金沙岛,这就够了。”
远处的酒店区亮起点点灯火,SpA店的精油香混着海风飘过来,带着点甜腻的气息。赵兰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很好——在这片远离港城喧嚣的海岛上,有一个坦荡的女人,一个可爱的孩子,还有身边这个用心护着她的人。她轻轻抚摸着小腹,在心里对宝宝说:“安安,我们有新家了,这里很安全,也很温暖。”
第二天一早,阿红就带着赵兰去了金沙岛的港口。深水港里停着三艘巨大的游轮,“金沙号”的字样在阳光下闪着光,游客们排着队登船,脸上满是期待。“这三艘船能装下五千人。”阿红指着游轮顶层的直升机坪,“上个月刚加了亲子套房,带滑梯的那种,特别受欢迎。”
赵兰看着码头上热闹的景象,忽然觉得安心。这里的人都在为生活奔忙,没人在意她是谁,没人举着相机跟踪她,只有海浪声和游客的笑声,像首温柔的歌。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海水和椰树的清香,这一次,她是真的放下心来了。
回到庄园时,杜泽正陪着思宇在草坪上玩,小家伙摇摇晃晃地追着一只孔雀跑,笑声像银铃。阿红靠在廊柱上看着,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暖。赵兰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忽然觉得,或许幸福从来不是独占,而是在这片海岛上,有人为你挡风,有人陪你看浪,有人等着新生命的降临——如此,便足够了。
赵兰在这里住了两天就习惯了,也渐渐喜欢上了这里。因为阿红对她很好,就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没有女首富的傲慢,也没有女强人的强势。只是一个有男人爱的小女人,仅此而已。
金沙岛的午后总带着点慵懒的热,赵兰靠在凉亭的藤椅上,看着杜泽在不远处教思宇走路,小家伙摇摇晃晃地扑向他怀里,笑声像银铃似的在空气里荡开。
“你看思宇那小短腿,跑得还挺欢。”阿红端着两盅冰镇椰汁走过来,往赵兰手里塞了一盅,“刚阿珍说他早上又把奶粉撒在了地毯上,你说这性子随谁?”
赵兰抿了口椰汁,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得眯起眼睛:“肯定随他爸。想当年,我在京都的胡同里被小混混纠缠,他和袁涛冲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小混混给打跑了。可厉害了。比那些混混还野呢。”
“哟,这事儿我还是头回听说。”阿红笑着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父子俩身上,杜泽正弯腰给思宇擦汗,指尖的动作温柔得不像他,“说起来,杜泽这两天是不是没睡好?早上我看他眼下有点青。”
赵兰握着椰汁的手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这两天,杜泽一直睡在她房间的沙发上,夜里她起夜时,总看见他蜷在沙发上,眉头皱着,像是睡得不安稳。她知道他是怕压着她的肚子,可看着他日渐浓重的黑眼圈,心里总不是滋味。
“可能是……认床吧。”赵兰含糊地应着,忽然眼珠一转,拍了下手,“红姐,咱来玩个游戏呗?”
“什么游戏?”阿红挑眉,看她眼里的狡黠就知道没正经。
“就赌思宇能不能在晚饭前学会说‘阿姨’。”赵兰朝思宇的方向努努嘴,“他要是学会了,算你赢;学不会,算我赢。”
“赢了有什么彩头?”阿红抱起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赵兰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像说悄悄话:“赢的人,能‘支配’杜泽今晚的去向。”
阿红“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好你个赵兰,绕了这么大圈子,原来是想把人往我这儿推。”她故意板起脸,“那我可不让着你,思宇这两天正学说话呢,说不定一不留神就会了。”
“那可不一定。”赵兰挑眉,朝思宇喊,“思宇,叫阿姨——阿姨手里有糖哦。”
思宇正抱着杜泽的腿撒娇,闻言抬起头,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吐出两个字:“阿……姨?”
赵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阿红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听见没?人家不仅会叫,还带着拐弯的调儿呢。”
“这……这不算!”赵兰耍赖,“他那是碰巧!得连贯地叫三声才算数。”
杜泽抱着思宇走过来,正好听见后半句,笑着问:“什么不算数?你们姐妹俩又在密谋什么?”
“没什么。”赵兰慌忙摆手,脸颊有点热,“我们在教思宇学说话呢。”
阿红没拆穿她,只是朝杜泽扬了扬下巴:“刚思宇叫‘阿姨’了,清脆着呢。按我跟小兰的约定,今晚你得听我的。”
杜泽挑眉:“什么约定?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阿红笑得神秘,“反正今晚你得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