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霜走进审讯室，趴在王娇耳边嘀咕着什么。
陈凤凰耳朵竖立，已经听到了。
从高东林家中，收出来的，都是明矾。高东林还有一个账本，上面记录所有的账目。每一笔，都不超过一千块。
加上群里的记录，这个家伙，好像真在卖白糖。
王娇脸色都黑了，她看着高东林。
“你图什么？”
王娇从牙齿缝挤出这句话，高东林还真是卖糖翁。
“我，我缺钱。”
高东林抬头，眼神就跟耗子一样，他说完这句话，再次对灯发誓道：“卖那玩意犯法，我也不敢。”
“我看群里，有人问。”
“我就合计，就算我卖假货，他们也不敢报警。”
“第一次卖，我的确害怕，可卖出去，他们根本没报警。就算骂我，我扭头拉黑就是。”
“反正外地的，我不卖。”
王娇不想说话了，她这个警察都无语了。
陈凤凰揉着眉心，都差捂着胸口了。还他玛德一等功，直接就飞了，怎么遇到这样的家伙。
“就没有人真找你？”
陈凤凰也咬着牙问，高东林老实巴交道：“有，那就退钱呗？”
“都是做生意，讲信用。”
“哎哟我去！”
陈凤凰真是佩服高东林，能够把这危险行当，做成如此“优秀”的卖糖翁。
审讯室后面的林南山，都把茶杯给放下来，刚才他听到真是白糖，也没什么团伙，他差点都喷了。
当警察这么久，就没见过这样的。
“人生全靠演技啊！”
“有这头脑，干点什么不行。”
“真气人。”
林南山也摇了摇头，这叫什么事。费了半天力气，抓了高东林这样的人。
“领导，我真没有犯，我这个也不算什么吧？我懂法，就算诈骗罪，也没超过一千块，你们也不至于起诉我吧？”
“再说了，我卖的人，都是瘾君子，我也是为他们身体好。”
高东林开始叭叭了，越来越能说。
“我可以提供给你们聊天记录，你们可以抓那些瘾君子。”
“他们不从我这里面买，肯定从其他渠道买。”
“抓他们，我也算立功了不是？”
“你们需要我钓鱼，我可以帮你们作证，我也可以引他们出来。”
陈凤凰盯着高东林，想要说什么，扭头对着吴霜道：“你来审，我出去抽口烟。”
陈凤凰心中有气，没办法，这瘪犊子玩意太气人了。
“我也出去！”
王娇也抓住机会，她和陈凤凰走出审讯室。
王娇就跟小猫一样，快速抓头发，这不是生气，这有点抓狂。
“唉！”
陈凤凰仰天长叹，叼着一根烟。
“人才啊！”
“真是什么人都能遇到。”
“给瘾君子卖白糖。”
陈凤凰也憋屈，就在此时，周建国从楼梯口走出，身后跟着王戬。
“听说你立大功了？”
王戬眼睛都亮了，他们也得到消息，赶紧赶了回来。
周建国对着陈凤凰点头，满眼都是赞许。
陈凤凰在三天的时间，抓住枪击案凶手，这次又捣毁如此大的案件，这次功劳一定没跑了。
“大个屁。”
陈凤凰欲哭无泪，王戬被说着，一愣愣的。
“这狗东西，卖的是白糖！”
王娇也娇斥一声，她终于有了发泄口，把高东林的事情，统统都说了。
“什么？”
周建国瞪大眼睛，再次确认。
“还可以这样？”
“不过这个高东林，的确有用，他手中有交易的对象，把这个账本，交上去，交给缉毒大队吧。”
周建国恢复很快，这让陈凤凰就是一愣。
“你不来气？”
“生这个气干什么？你以为，光高东林这样的？你知道吗？我和你爸破获的案子中，还有一名犯罪分子，抓获的时候，趾高气扬。”
“他卖这个东西，只给国外卖。美其名曰，以前他们用鸦片统治我们，如今我也用这玩意，控制他们。”
“我是爱国的。”
陈凤凰眨巴下眼睛，这犯罪分子还有爱国的？这理由，听起来，也很有道理。
“等你成长起来，你就会见多这样的。”
“这帮人的脑袋，脑回路都不正常。”
“把这个高东林尽快审讯结束，交给检察院。”
“他好像没办法起诉，人家还说自己有功。”
陈凤凰再次说了一句，周建国没好气道：“有功？有个屁，让我们浪费这么多人。他不是有点嘚瑟吗？诈骗案，诈骗金额是可以叠加的。”
“我就不信，他这里的瘾君子，没有被他忽悠第二次，继续购买的。”
“给我查，找打一个，定罪就是了。”
“还可以这样？”
王娇在旁边一愣愣的，而王戬也笑了起来，对着王娇道：“放心吧，还可以找其他理由，他一个人，我就不信，他没有其他违法的。”
“他找过小姐。”
陈凤凰来了一句，谁让高东林昨晚去洗浴了。
“那是行政，没啥大事。”
“还有呢？”
“现在不清楚，那就查。”
周建国也看到林南山走了出来，林南山对着周建国询问赵曲的案件，是不是已经移交检察院了。
“现在已经成立调查组了。”
“昨天开始，陆续调查了。”
“柳家老爷子，亲自给调查组打了电话，说一定要秉公办理，如果柳媛真有罪，一定要昭告天下。”
“是吗？”
林南山点了点头，看来柳家老爷子，还算正义的。
“但是！”
周建国压低声音，对着林南山说了几句。林南山也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看来，柳家并不简单。”
“这是一定让赵曲死。”
“赵曲如果不杀武崇山或许能够活下去。”
周建国也点头，一旦这个案件交给检察院，就看着如此起诉赵曲。
不光赵曲，还有赵瑜、欧霞。
“什么？”
陈凤凰在旁边听到，这帮人连欧霞也起诉，人家只是受害者。
“她知情！”
“不过看情节，应该没什么事。”
周建国安慰陈凤凰。
“什么叫应该？”
陈凤凰还想说什么，周建国看着陈凤凰，把陈凤凰拉进自己办公室中。
“赵曲想要见你，被我拒绝了。”
“这个案件，你别参与了，一切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