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厅，重案审讯室。
隋凌云耷拉脑袋，一句话不说。
高海和另外一名领导，坐在对面，也没有说话，气氛有点焦灼。
墙上的电子时钟，闪烁一下，已经晚上8点25分。
高海终于出声了。
“文泽的案件，你不想说点什么？”
“文泽？”
隋凌云还是抬头了，嘴角上扬，满脸不屑。隋凌云觉得自己胜利了，毕竟对方先开口了。
江湖人，就争这口气。
这也就是高海，换成周建国，早就一顿损，刺激隋凌云了。
都来这个地方了，成王败寇。
要是换成陈凤凰，更加嘲讽。
装个鸡毛啊！
什么江湖老大，在公安面前，都是垃圾。
当然，国际大佬除外，但是面对国际刑警，也够呛。
除非，某个国家，掌控军队的……大佬。
“隋凌云，你不用这样！”
“如果你觉得我问不出来，我让另一个人问？”
“什么？”
隋凌云愣了一下，眼珠子明显转动，嘴唇也开始颤抖起来。
高海旁边的领导，也冷笑一声，慢慢站了起来，把位置给让了出来。
陈凤凰从外面走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本来要回凤城的，这时间都到了。
高海非要让陈凤凰来省厅一趟。
领导看了一眼陈凤凰，陈凤凰赶紧一个敬礼，要把嘴里的烟吐掉。
“无妨！”
领导笑了笑，拍了拍陈凤凰肩膀。
“好小伙！”
任何领导，面对出外勤，生死搏杀的“战士”，都充满尊敬。
陈凤凰也笑了笑，扭头还把兜里的烟，给抽了出来。
“咳咳！”
高海了解陈凤凰，这个家伙属猴子的，顺杆爬。
“哈哈！”
领导大笑，摆了摆手，离开审讯室，反而回到镜子后面，慢慢观察。
陈凤凰抽着烟，看了一眼隋凌云。
“行了，别装了？”
“你还真以为自己老大？”
“一个老娘们，混什么社会？”
陈凤凰满脸不屑，隋凌云看着陈凤凰的样子，银牙咬着，都要把陈凤凰给生吞了。
“抽烟不？就问你一次？”
“你！”
隋凌云想要张嘴骂人，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来一根。”
都是老烟枪，这么久没抽烟，隋凌云也受不了。再说了，隋凌云也想跟陈凤凰说说，别以为自己输了，其实这才是开始。
陈凤凰把烟扔给隋凌云，然后就站在隋凌云旁边点烟。
“伪钞不做了，又开始做这个。”
“你越来越缺德了。”
隋凌云狠狠抽了一口烟，吐出烟雾，也冷笑起来。
“缺德？总比缺钱好。你才多大，你知道没有钱是什么样吗？”
“当年东北大下岗，我的父母，没有钱。”
“我上学，需要买辅导材料，我爸爸，为了弄钱，就去捡了钢筋。”
“判了无期，最后死在监狱中。”
“我妈可是厂里的模范标兵，最后呢？”
隋凌云扯动一下嘴角，眼中都是血丝，妩媚的容颜，越来越狰狞。
“去卖了！”
“玛德，这都是没钱闹的！”
隋凌云声音颤抖起来，那是她的噩梦，那是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可这个时候，她必须说出来。她要让这些人都知道，没有人天生就是罪犯，都是被逼的。
为了钱，犯罪怎么了？
有钱，才是主要的。
高海想要说什么，却看着陈凤凰摇了摇头，陈凤凰居然蹲了下去，叼着烟，就跟小混混一样，歪着头看着隋凌云。
“你爸妈，要知道你也犯罪，他们宁可死。”
陈凤凰这一句话，就让隋凌云如遭雷击。
“为了让你上学，为了让你生活，他们才这样的。”
“隋凌云，你根本不懂。”
隋凌云眼中有了泪水，她的父母都死了。
或许，陈凤凰说的是对的。
“如果你父母火化，骨灰交给你手中，并不是你父母，你怎么想？”
“你父母的尸体，被人盗走，你怎么想？”
“隋凌云，错了就错，犯罪就是犯罪。”
“我要是你，就痛快点。”
“别墨迹了！”
陈凤凰终于站了起来，一把就抢过隋凌云手中的烟，霸气扔在地上。
“隋凌云，交代！”
隋凌云手指颤抖了，再次望着陈凤凰，眼神中充满躲闪。隋凌云心中的骄傲，彻底被陈凤凰踩在脚底下。
陈凤凰的目光冰冷异常，陈凤凰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我交代！”
隋凌云低头说着，然后继续道：“这个生意，从三年前就开始了，我是按照天庭的吩咐的。”
“我只知道太白，他在冰城。”
“我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尸体并不是运到冰城，而是出海。”
“什么？”
高海愣了一下，尸体居然是出海？
“对，有境外的人参与。”
“天庭组织，并不简单。”
隋凌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镜子后面那些领导，一个个都震惊起来。
东北居然都出了这样的势力？
“当年的四爷，也是天庭组织的一员。”
“我那时候，才十几岁，就跟了他。”
“唉！”
隋凌云长叹一声，陈凤凰摸着下巴，望着隋凌云。此时陈凤凰也是很震撼，一个盘踞将近二十年的犯罪组织，东北这些警方都不清楚？
那些大势力，都是被天庭推出来的。
“搞什么？”
“这比山口组还神秘呢？”
“洪门？”
前世的陈凤凰可知道，最久远的犯罪组织就是洪门、天地会、山口组这样的。如果天庭跟他们一样，那就说有神秘的传承。
“这可不是一个省厅可以处理的！”
……
黑暗的空间中，一名女子正蜷缩着，她嘴上有胶布，双手被绑着。黑暗中，她惶恐看着四周，想要喊，却无法发出来。
“咣当！”
空间好像晃动，然后外面传来人的声音。
“这是太白要的人！”
“交给你们了，好好训练！”
对面传来无比沙哑的声音：“放心吧，没什么问题，任何人落在我这里，都会变成工具的。”
“哈哈，好，回头有用！”
“呜呜！”
文芳痛苦抬起头来，想要说什么。
“轰！”
箱子被打开，文芳看到上空，落下无数的雨水，然后四周传来波涛滚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