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身子倚在沙发背,紧抿着唇,过了会她才深吸一口气,说:“徐波,我也很难讲清楚。”
顿了几秒,她接着又说:“假如你和翠翠睡了,我可能最多就生气一段时间,但你俩有了共同的孩子,性质就不一样了,你要为那个孩子负责一辈子,他上学一直到大学再到他结婚,你都要负责,你懂吗?”
听了她的话,徐波忽然感觉一阵的无助,他叹了口缓缓说:“娜娜,你知道咱俩结婚后我对别的女人从来没有过外心,而且我有了孩子这个事,我完全不知情啊。”
娜娜说:“徐波,就算你是无辜的,但孩子是你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啊,咱俩是夫妻,你养着别人的孩子,你考虑过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徐波颓然的坐在娜娜对面,抓了抓头发,心里一阵焦躁,娜娜此时又说:“徐波,你也别纠结,就算咱俩离婚了,咱俩感情还是有的,现在咱俩那张结婚证,就是我的心魔,你能懂么?”
徐波闭上眼睛,从茶几的隔层拿起烟点上一根,烟抽一半时,他抬头看着娜娜,说:“娜,好,我答应你跟你离婚…”
这句话说完,徐波心里瞬间就感觉有些难受起来,扭过头擦了擦泪。
娜娜站起身,走过去抱住徐波,哽咽着说:“徐波,给咱俩时间…相信咱俩缘分不会断的。”
二人相拥而泣……
过了会娜娜说:“徐波,你不用把翠翠接来县城了,让她留在你家吧,你妈早晚也会知道小栋材是她孙子的。”
接着她又说:“咱俩这事,你别跟我哥透露,我怕他找你麻烦。”
“嗯行。”徐波点头答应。
第二天上午,二人去了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徐波和娜娜的婚姻,到此结束。
这一次,在财产分割上,娜娜没有把二泉村那个水厂给徐波,而是给了他二百万。
拿到了离婚证,走出登记所,娜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得到了某种解脱。
还有几天就是农历新年,很多厂子已经放假,工人们纷纷回农村过年,街道上的行人车辆比往常少了一些。
两旁很多店铺门头挂起了红灯笼,街边很多商贩卖起了对联还有鞭炮烟花,倒是有了些过年的气氛。
娜娜对徐波说:“中午我请你吃个饭,下午你去上班,等晓霞厂子放假了,我陪你回家过年。”
娜娜领着徐波去了一家酒店,吃完饭后,娜娜回了别墅休息,徐波去了晓霞机械厂上班。
晓霞的机械厂依旧很是忙碌,徐波刚到厂,她就和徐波商量该什么时候放假?
徐波问她:“你打算年假放几天?”
晓霞说:“最多五天,年前两天,年后三天,初四上班。”
徐波说:“那放假之前给工人开年终会的时候,要跟他们说清楚,年后把走亲戚的时间集中一下,再就是发给他们的年终奖留一部分,等过年他们上班之后补给他们,算是给他们准时上班的奖励。”
听了他的话晓霞哈哈一笑,“徐哥,你跟我想的一样。”
随后晓霞收起笑容看着徐波,说:“哎徐波,我看你情绪咋不高呀?是不是遇到啥事了?”
徐波扯出一抹笑摇摇头,“没事没事,前天感冒了发烧,刚好利索呢。”
晓霞嗯了一声:“走,咱去车间看看。”
两天后,这天是腊月二十八,后天就是除夕。
上午九点多,徐波正在办公室里看月度生产计划,手机响起铃音,是娜娜打来的,徐波就赶紧接起电话。
“娜娜,咋了?”徐波问。
“徐波,陪我回趟老家,我妈住院了。”电话里娜娜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听到这个消息,徐波表情一怔,从椅子上站起身说:“娜娜你在别墅么?我现在就过去。”
“嗯,我在别墅等你。”娜娜说完就结束了通话。
徐波匆匆来到晓霞办公室,对她说:“晓霞,娜娜母亲住院,我得去一趟她老家。”
晓霞就赶忙说:“徐哥你先忙自己的事,厂里有我盯着。”
徐波开车去了娜娜别墅,把车子放在她别墅的车库,又开着她的宝马车,拉着她往她老家赶。
车子驶出县城时,徐波才问:“娜,到底咋回事?咱妈身体平时挺壮实的啊。”
娜娜脸上露出一抹怒色,摇摇头说:“我妈她不是病了,她是被油老婆那俩儿子打断了一条腿,还是我哥告诉我的,估计我哥现在快到家了。”
徐波一听,顿时想起前几天自己用铁镐砸死了油老婆家的黑狗,想不到她竟然做出这样报复行为。
徐波一边安慰她不要动怒,一边加快了车速。
到了蒙阴县医院,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娜娜母亲,她左腿腿骨骨折,手术已经做完,娜娜爸爸说半个月就可以出院。
娜娜问:“我哥呢?”
娜娜爸爸说:“小娜,你快回家,我猜你哥肯定找他们了,你知道你哥脾气,事已经出了,别叫他犯傻。”
娜娜赶紧给哥哥打电话,他哥哥说:“小娜,回村了么?我在咱村西山岭。”
听到哥说出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周娜娜有些担心,就说:“哥,这个事是一个小事引起来的,你可要冷静处理,你等着我,我立刻回去。”
挂了电话,娜娜拉着徐波上车,匆匆回了村。
在娜娜村子西南方向一公里外,有一座椭圆形山岭,山岭上漫山荒草,有些野生的柿子树和枣树。
徐波把车子停在山岭下,二人下了车,就看到山岭上围了一些人。
二人爬上山岭后,看到一棵挺粗的柿子上吊着一个男子,他脚上拴着绳子,头朝下。
绳子的另一头,栓在一个青年的腰上,这个青年站在地面,他用力拽着绳子,只要他松手,吊在树上的人就会掉下来,脑袋撞上地面。
这俩男子就是油老婆的俩儿子,分别叫大牛二牛。
柿子树旁边,表情阴沉的周毅雄站在那儿,他左手托着右手的胳膊肘,手指夹着烟叼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