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草稿纸简单的画一画示意图当然不可能计算出那个幻影可能存在的轨道，但这是对于常人而言，碰巧的是，不管是黑塔的人偶还是现在的明宵，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算是人。
既然已经有了想法，两人也没有任何浪费时间的打算，离开酒店找一个没人的角落，直接飞进宇宙，然后冲着那个轨迹所在的位置去就行了。
青色的流星在宇宙中幻化出两人的身形，明宵双眼亮起璀璨的金色光芒朝着四周看去，他的心灵之风早就已经扩散到了整个星系，虽然主要是用来探查心灵的力量，但是风在宇宙中流动的轨迹也能让明宵知道周围都有什么。
但无论是那个幻影星球，还是将幻影星球吸附在一个轨迹上的可能存在的某种事物都在他的风中完全感知不到。
两个天才都开始用各自的手段探查周边的宇宙环境。
这边明宵眨了眨眼睛启动了巴德尔的能量视野，金蓝色的眼睛只花了几秒的时间就在明宵的大脑中建立起来了整片星域的能量波频图。
另一边黑塔仿佛在较劲一样，脚下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紫色的菱形图案，随后透明的晶片波动飞快的蔓延，她正在用自己的命途力量解析整个星域。
作为人偶，她能分到的命途力量其实有限，如果是黑塔的本体在这里，虽然做不到在瞬间解析完整个星域内的一切，但也慢不到哪里去。
明宵一看，莫名其妙的就有了几分争一争的想法。无数的风从他的身上流溢而出，虽然没有智识命途的命途能力，但同样身为天才的他，单单只是依靠着手头的风和自己的智慧，也能做到许多的事情。
而此刻他正在将自己的心灵之风连通到这片星域的一切上，不单单是那些活着的生灵，在心灵之风流转整个星系的情况下，这片星域中的一切都有了灵魂，这个能力脱胎于当初路过的行星蕾亚娜，那里拥有着灵魂的森林与大地给了明宵许多的灵感，现在的他可以从这片星域的一切中获得信息，陨石星球之间的碰撞，行星的轨迹，繁星的闪烁，乃至恒星的波动，这一切的一切他都能知道。
黑塔的人偶回头瞥了一眼明宵，嘴角扬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明明都已经是成熟的令使，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天才了，却偏偏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孩子气的事情，真的是幼稚的可怕。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的，她手中的速度反而加快了几分，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远程连通了黑塔空间站的智库，空间站是黑塔的造物，里面日夜不休的研究为空间站智库中增添着许多这个世界的一切，那庞大的数据能让黑塔解构世界的速度得到巨大的提升。
紫色的光晕在波浪，脚下的菱形图案变得更加的璀璨，黑塔的人偶扭过头像是挑衅那样朝着明宵挑了挑眉。
就这？
明宵深吸一口气，这能忍？
于是他向和自己一直保持着联系的客栈发出了一条信息。
“，9372，，深度2。”
这是这条信息的内容，是一个坐标，指的是明宵现在所处位置向下延伸深度二的维度坐标，当客栈到达这个坐标之后，将会有一部分与明宵形成非物理意义上的位置重合。
维度深浅的速度很快，深度六的微缩型宇宙仿佛就是为了快速移动而准备的，需要准备一次下潜和一次上浮，客栈就已经来到了明宵所说的位置。
然后就再明宵的指挥下，开始借助巴德尔的数据分析技能，开始从维度二的维度中反向解析现实相位。
两个人明里暗里的较劲，疯狂的加快自己的解析速度，然后先后完成了自己的解析。
还是黑塔更快一点。
不过虽然黑塔赢了，但她和明宵却都是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眼，黑塔的人偶问道：“你那边有结果吗？”
明宵摇了摇头。
“我解析出来的数据中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的不对的地方。”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黑塔解析完这片星域之后，发现一切正常，从细小到每一个分子的运动和构成，再大到每一个星体的能量强度和运行规律，这一切的一切都非常的正常。
但是就在几个月前，曾经有半个星球的人同时见证了幻影星球从这里经过，就算那是假的，但只要它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可是在这个宇宙中，没有任何关于幻影星球的事物存在。
黑塔稍微来了点兴趣，这是她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原本以为这里的幻影星球最多就是周期性的能量潮汐引起的星海蜃楼，却不曾想居然能让她感觉到一点点的挑战性，很多时候他要是遇到的问题，随着对于问题本身的解析都能得到答案。
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明明异常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但是她的解析结果却告诉她这里一切正常。
有点意思。
两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惊讶，平日里对自己的能力都非常有自信的天才，此刻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你有什么想法吗？”黑塔问道。
明宵摊开双手，略微无奈的说道：“要么虚无，要么神秘，但是很明显，能在伟大的黑塔女士眼皮底子底下把那么大一颗幻影星球藏起来，无论是哪一种力量都绝对……。”
明宵的话越说越慢，越说越慢，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脸色也变得极其古怪。
黑塔的人偶挑了挑眉。
“有发现了？”
明宵僵硬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身后看去，黑塔有些不明所以的朝着那个方向看去，那里只是一片空白的星空，什么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黑塔问道。
明宵声音有些颤抖，满脸难以置信。
“我在看风。”
话虽然抽象，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明宵看到了风，看到了吹的无比剧烈的心灵之风，但这股风的来处却是眼前这片什么都没有的星空。
明宵皱着眉头，朝着那股风的源头飞去，身后的黑塔人偶也尽快的跟上。
但是没飞出多远，明宵又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大变，满头抓住黑塔人偶的胳膊，疯狂的朝着反方向飞去，只是在转瞬间就达到了明宵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
黑塔的人偶只是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星系的另外一边，看着明宵如此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心中仿佛也有了什么猜测，抓住明宵的肩膀问道：“你到底在那里发现到了什么？”
明宵的喉结动了动，目光出乎意料的凝重。
“什么都没有？”
黑塔的人偶微微一顿。
“嗯？”
明宵又转过头来，非常认真的对黑塔说道：“就在刚刚，在我停下的那个位置再往前一点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
黑塔立刻反应过来了明宵的意思。
真空，这是人们对于宇宙环境的称呼，指的是这里绝对真空，什么都没有，但这只是正常视角而已。空的环境中没有空气，没有各种微型粒子，检测不到各种物质，但是却有着能量的波动，有虚数能量的痕迹，有空间和时间。
但是如果连空间和时间都消失了的话，如果是真正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的话。
“哪里是虚无？”黑塔的人偶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明宵艰难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