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伸了个懒腰，走进驾驶室，眼前不是一望无际的海面，而是一片白茫茫。
“雾海不会全海面都是雾吧。”禾苗苗问道。
宗堇棠十分紧张的在操作，只不过不是盯着前方，而是盯着指明方向的罗盘。
幻羽拍拍宗堇棠肩膀，让她回去休息，她往椅子上一靠，双腿搭载椅背上，手臂挥过，淡蓝色的灵力包裹阵盘，飞到她手中。
飞行器只是稍微震了一下，很快恢复平稳。
宗堇棠被禾苗苗押着进了房间，给了她一颗丹药，服下后马上困意袭来，倒在床上睡着。
“这雾海，到底有多危险？”禾苗苗回到驾驶室，关上门，靠在墙上，同吊儿郎当的幻羽说话。
说实话，她其实心里也嘀咕，这雾海一定是蕴藏很多风险，否则古道会不可能没有离开过。
在这样的环境飞一个月，她还是要问清楚一些。
幻羽手里拿着葡萄，妩媚一笑。
“你以为，我生来就在灵岛吗？”
禾苗苗垂头，肩膀耸动一下，舌尖舔下唇瓣，声音很轻：“你是被封印在灵岛，与我签订主仆契约，等于彻底失去自由，也就得到了自由。
实力强横的大妖，被封印，什么原因都不用猜。
但是，我信你。”
幻羽表情一怔，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三个字。
半躺在椅子上，愣愣的看着一旁低头的禾苗苗。
心中的不甘和怨气，一下子，消失无踪。
“你真的很聪明。”
禾苗苗嘴角轻轻挑了一下：“难得糊涂，是生活态度。”
沉默片刻，幻羽缓缓开口：“你猜的不错，我是被封印在灵岛，至于是谁封印的，这件事要从千年前说起了。
原本的九洲大陆，不止有人族，还有妖族，灵族，魔族。
现在的妖兽和灵兽，都是妖族和灵族的残留，以前妖兽和灵兽修炼大成可以幻化成人。
幻化成人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最主要的就是修为，九阶妖兽能与炼虚之境相比。
九阶之后便是大成，成为大妖，那时两个选择，以本体形态成为大妖，另一个便是幻化成人。
幻化成人后，实力会退回到金丹初期，有的是筑基后期。
有运气不好的，幻化成人，修为损失大半，却刚好卡在筑基后期突破，一个雷劫，基本抵抗不住。
现在的妖兽和灵兽，血脉缘故，能修炼到九阶都很难。
上古大战时，魔族与妖族联手，还有人族的”证道盟“联手，想要一统九洲，在瓜分。
那场大战，灵族所有幻化成人的高手，全都战死，灵族死伤惨重，几近灭族。
人族也是，付出了巨大的损失，才避免一场浩劫。
魔族和妖族，被封印，留下五处封印阵眼，由指定氏族守护。
而我，是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修为大成的，妖族。”
九洲大陆的历史，在上古大战之后，重新修正过，现在可以看到的，都是大战之后的历史和各地形貌。
以前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了。
禾苗苗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上古大战稍微详细一些的信息。
幻羽起身，走到驾驶台前，看着外面雾茫茫一片，轻叹一声：“我本是想成为一只大妖，九尾大妖。
受到大战余波的波及，幻化成人形。
那时刚刚战后，风声鹤唳的时期，人族不能放任一个大妖，可我没有参与上古大战，也不能随意处死我，他们实力大损，也没那个能力处死我。
几个老头，拼了半条命，把我封印在灵岛。
我不怪他们，我也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修炼，我那时，修为直接退到筑基中期，经历雷劫时，差点劈死我。
不怪，但是不代表不恨，天道旨意，会有人来与我签订契约，助我脱离。
我就等，等到了你。”
禾苗苗对幻羽的故事，有一点点意外，还有一点点失望，叹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是犯了啥了不得的大事，被封印呢。
没想到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就是那个池鱼。
不过，你如今这么厉害，想要突破封印离开，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封印的那些个老头，只怕都轮回几个来回儿了。”
幻羽笑笑：“不仅仅有那几个老头的封印，还有天道约束，那场大战，损失的实在太大，天道都不能承受的那种。”
禾苗苗回过神儿来，反问道：“我问的是雾海危不危险，话题怎么扯这么远。”
幻羽愣了一下，扑哧笑出声：“我是要说雾海的，这不，有关联嘛。”
禾苗苗：“好好好，那你说，雾海到底怎么回事。”
幻羽翻了个白眼儿，这人真是没有爱心：“雾海原本没有雾，就叫虚妄之海。
归墟之中，有妖兽一族生存，占领整个虚妄之海。
大战之时，有大妖逃到雾海，进入归墟，躲过人族和灵族的追杀与封印。
没办法，只能将整个虚妄之海一起封印起来。
这雾，是生存在海中的妖兽，为了迷惑人族，自保而制造的。
所以你说，这雾海中 有什么危险？”
禾苗苗冷汗都下来了，这里面有大妖，能幻化成人形的大妖。
不能上岸，自己却闯进了它们的地盘，这不将点心送到嘴边了吗。
看禾苗苗变了脸色，幻羽给了她一剂镇定剂，“大人，你不一样啊，有你在，那些大妖不会主动来触霉头的。”
禾苗苗可没有这样的自信，她就是一个小小的科员，还是工作不认真不仔细，天天摸鱼的那种。
呼延家镇守的封印处，那么多妖兽，对她可是没有丝毫手软，一点面子都没给。
正想着，魂笛出现在手中，紧紧握住。
幻羽瞧见这笛子，心头就是一颤，想起禾苗苗邪魅的笑，和她毫不手软径自插进心口的疯狂。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黑色的魂笛缓缓流下，被笛子吸收，那一幕，想起心就突突突的狂跳。
转过身，不再看禾苗苗：“你出去吧，你的呼吸声太大，吵到我了。”
禾苗苗在她身后挥舞两下拳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