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玺眼底的光彩彻底消失,淡漠的只剩下失望:“你承认了。”
韩铭一怔,猛地回过神。
“你......你在诓我?!”
“.......”
“逆子!你这个逆子!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妈生下你,你就跟你妈一样,都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韩铭彻底暴躁了,四处一看抓起最近的东西就朝韩玺砸过去。
砰!
厚重的水晶烟缸擦着韩玺的额角飞过去,瞬间,韩玺的额角就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鲜血飞速地涌了出来。
紧接着才是水晶烟缸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玻璃碎片四处迸裂,就像这些年早就形同虚设的父子情,在这一刻彻底四分五裂,再也无法愈合。
“修瑾!修瑾你没事吧?!”
门口突然跑进来一道身影,韩铭猛地转眸,就看到一脸担忧心痛的沈如烟正在查看着韩玺的伤。
沈如烟脸上都是未干的泪痕,一双眼睛红得不成样子。
韩铭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沈如烟想要抬手帮儿子按着伤口,可又害怕感染,整个人又慌又乱,四处找可以用的东西,眼泪就那么随着她的动作撒得到处都是。
“疼不疼?修瑾,你感觉怎么样?头晕吗?妈妈现在就打电话,送你去医院好不好?你别怕,妈妈现在就打电话......”
韩玺突然抬手,抓住沈如烟握着电话不停发抖的手。
“妈,我没事。”
沈如烟的眼泪就那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砸在了韩玺手上,烫得他手背都生疼。
“怎么会没事,怎么会不疼,你这个孩子,从小就这样,不管有多疼有多难受总是冷冰冰的,毫不在意的样子.......”
沈如烟心疼地拿着纸巾帮韩玺擦额角的血迹,眼泪沿着她的脸颊流进她的衣领里。
“但妈妈知道,你也疼,也难受,因为说出来没有人在意,所以你才藏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绪,一个人默默消化。”
沈如烟说着说着,突然无力地抱住韩玺,放声哭了出来:“修瑾啊,是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的错,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都是妈妈的错啊.......”
“妈........”韩玺的眼眶也生了红意。
他用力地咬了咬牙,让自己恢复往日的淡漠,回抱着沈如烟,轻声安慰:“我真的没事,是我该和你说抱歉,对不起。”
“........”沈如烟哭够了才渐渐收了声音抬起头。
韩铭眉眼沉郁:“你都听到了对吗?”
“.......”沈如烟抹掉眼角的泪痕,转身看向立在那的韩铭。
韩铭面色一滞,眼神居然又一瞬间的躲闪。
沈如烟的眼底都是凌厉的质问:“如黛,真的是你害的?”
“.......不.......”
“你和刘倩早就在一起了?”
“.......”
“那么.......”沈如烟每问一句就朝韩铭走一步。
直到两人面对面,几乎脚尖对着脚尖,沈如烟才停下,腮帮子紧紧地咬着,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
“韩诗雨是你的女儿?是你和刘倩的女儿?!”
“.......”韩铭整张脸彻底变了样,又白又青,看不到一丝血色。
看着他这样,沈如烟突然就笑开来。
笑着笑着,又放声痛哭,抱着头像要把整颗心脏都掏出来一样,撕心裂肺,崩溃无助。
好在这里是h酒店,整个楼层只有他们一家。
看着母亲这个样子,韩玺眼底的阴鹜缠绕着丝丝心疼。
他上前将沈如烟揽进怀里,低声安慰:“妈,妈.......”
沈如烟声音都哑了,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修瑾,妈妈......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错了.......”
沈如烟的这两个‘错了’就像一颗子弹,直直插进韩玺的心脏。
他眼底的心疼瞬间就变成了凝聚的冰寒,眸子一转直直射向对面的韩铭。
“你想给韩诗雨抱不平,想当韩诗雨的守护神,那从今往后你就去好好陪着她吧!”
韩铭本来还因为沈如烟的哭,心底生出一点内疚。
闻言,整个人木了一下才猛然回过神:“你说什么?!”
“听不懂?”
韩玺冷笑,不带一丝感情:“韩诗雨买凶杀人致人重伤证据确凿,牢饭是吃定了,至于你.......”
韩玺眼底像淬了毒,狠狠道:“既然那么心疼这个女儿,下半辈子就陪着她好好过吧。”
“........”
万凯带着人悄无声息上了楼,韩诗雨甚至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挖起来给带走了。
连h酒店的人都不知道,当晚酒店顶楼停机坪出现的直升机来去匆匆,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而是带走了韩铭和韩诗雨。
沈如烟最后直接哭得晕了过去,韩玺亲自送她回了房间,又找了酒店的人帮忙看着,这才离开。
-
夜。
已经渐渐泛起了莹白。
方梨睡得正沉,身体突然像被一堵墙给压住,紧接着呼吸也被夺走。
她拧起眉头,瞬间睁开眼。
黑暗中一道虚晃的轮廓伏在她身上,像埋伏在夜色中的猛兽,气势汹汹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疯狂索取。
方梨一眼就认出是韩玺。
但他这个样子让她有点受不了,她抬手就想要推开他。
结果手刚抽出来,就被韩玺用力攥住,猛地按在头顶。
“唔!唔.......唔.......”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颜色,方梨终于透过窗外的月光看到了一点韩玺的神色。
她用力挣扎,想要说话,可嘴巴却被堵着。
“韩......韩唔......玺.......”
吻铺天盖地,夺走了她的呼吸,渐渐地偏离了中心开始朝四周蔓延。
难耐的同时,方梨终于可以喘口气。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缓了好几秒才咬牙道:“韩玺!你发什么疯呢!”
湿热的唇已经沿着脖颈往下,而方梨的质问却无人作答。
方梨用力挣扎着双手,若搁平日韩玺害怕弄疼她绝对早早就松了手,今天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任她怎么挣扎他都丝毫不为所动。
突然,胸口一紧。
方梨红唇刚启,阻拦的话还来不及出口,衣扣迸裂的声音就在昏暗中响起,紧接着一股凉意窜进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