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浩宇,始终镇定自若。只有第一杯酒下肚时,喉咙里像卡了团火,有些灼痛不适,后面几杯喝下去,竟渐渐习惯了那股辛辣,甚至品出几分回甘来。浩宇自己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这么能喝,半斤白酒下肚,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连耳根都没红一下!
杨厚利见状,顿时恼羞成怒。此时老酒已经上了头,脑袋昏沉得厉害,见浩宇依旧神采奕奕,自己反倒喝得东倒西歪,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死死抓着手中的空酒瓶子,猛地往桌子上一敲,只听“哗啦”一声脆响,空酒瓶下半截瞬间碎裂开来,桌面上散落着不少锋利的玻璃碎片。杨厚利握着带尖的半截酒瓶子,眼睛赤红地瞪着浩宇∶
“王……王八蛋!狗东西!你怎么还不醉?你怎么还不倒?装……装什么装!”骂完,用锋利的酒瓶子指向浩宇。
此时喝了白酒的的浩宇,见杨厚利如此嚣张,满嘴脏话!他再也忍无可忍,猛地起身,一把夺下杨厚利手中的半截酒瓶子,生怕他伤到别人,顺手就扔到了门旮旯里?,发出“哐当”一声响。紧跟着,他扬手就狠狠一巴掌抽在杨厚利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屋里回荡,怒气冲冲的吼道∶
“你这个混蛋!满嘴喷粪,我让你骂!”
杨厚利被这一巴掌抽得身子猛地一侧,站立不稳,“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溅起地上不少灰尘。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惊呆了现场所有人,原本喧闹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连落根针都能听见。
杨厚利被打蒙了,捂着那半边瞬间红肿发烫的脸颊,脑子里嗡嗡作响,好片刻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猛地窜上头顶,顿时恼羞成怒。他一咕噜从地上爬起身,胸腔里的火气没处发泄,猛地一下就将面前的八仙桌掀了个底朝天!桌上的碟碗噼里啪啦摔了一地,汤汁菜渣溅得到处都是,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纷纷惊叫着四散跑开。邵正兰躲闪不及,身上那件刚上身的新衣服被倾泄而下的菜汤溅得满身都是,油腻腻的污渍格外刺眼。她看着自己的新衣服,心疼得直跺脚,嘴里不住地念叨:“这可怎么得了啊,这么多油污,哪里还洗得掉?”
看着满地稀烂的碟碗碎片和狼藉的汤汁,邵正兰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她指着杨厚利厉声呵斥:“杨厚利!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也太不像话了!哪有到别人家做客,还敢掀别人家桌子的道理!”
杨厚利双眼赤红,像头被激怒的野兽,梗着脖子喘着粗气,蛮不讲理地嚷嚷道:“怎么啦!我就掀桌子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子天下第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吗?你管得着吗?”
浩宇见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先是轻轻把身边的欣怡往身后安全的地方推了推,低声说了句“欣怡,站远点,等下别伤着你!”,随即猛地一个箭步冲向杨厚利,一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不容分说就往院子里拖去!
“别打我儿子!”
“王八蛋!你敢伤我儿子一根头发,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杨文贺与邵正梅几乎是同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边尖叫着一边疯了似的向着院子跑去,想要阻止浩宇对杨厚利动手。
杨厚利被浩宇掐得脖子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直翻白眼,脸憋得像猪肝一样紫,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整个人像条死狗似的被一路拽向院子。他心里又惊又怒,想挣扎反抗,却发现浩宇的双手如同两把铁钳,死死地钳住他,任凭他使出浑身力气也根本无法撼动分毫,只能眼睁睁任由浩宇把他拽到院子里,然后“扑通”一声被狠狠扔在地上。
浩宇紧接着抬起脚,对着他的肚子砰砰就是两脚,踢得杨厚利像杀猪般哎呦哎呦地惨叫起来。
浩宇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怒喝一声:“杨厚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真当我好欺负吗?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今天我不把你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我就不叫吴浩宇!”
“你个混蛋,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邵正梅像头发疯的母狮一样扑向浩宇,伸出尖利的指甲就想往浩宇脸上抓去。
欣怡、杜欣凤、杜欣荣、章玉珠几乎同时惊呼出声:“浩宇小心!”
其实浩宇早就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扑过来的邵正梅,在她靠近的瞬间,他反手一把抓住她那像鹰爪一般留着锋利指甲的手,毫不留情地抬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邵正梅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一样,被浩宇这一巴掌扇得飞出老远,“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半天没能爬起来。
此时,杨文贺也已冲到浩宇的身后,攥紧拳头就朝着浩宇的后背狠狠打去。
浩宇的后背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他身形猛地一个灵活转身,恰好躲过这一拳,同时伸手一把接住杨文贺挥来的拳头,顺势使出一招漂亮的“顺手牵羊”。
杨文贺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扑出老远,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屎,嘴唇磕在坚硬的泥地上,立刻渗出了鲜血,疼得他龇牙咧嘴。
杨厚利趁着这功夫,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双眼怨毒地盯着浩宇,猛地嘶吼着扑过去,企图抱住浩宇的小腰将他摔倒。却被浩宇轻松灵巧地绕到身后,紧接着抬脚对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杨厚利“嗷”地一声惨叫,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扑向不远处的猪圈门。
那扇木制的猪圈门,可能年久失修,在杨厚利失控身体的猛烈撞击下,“咔嚓”一声脆响,瞬间四分五裂。杨厚利整个人一头扎进了猪圈里,猪圈里的猪粪猪尿还没来得及打扫,堆积得厚厚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他摔在猪粪堆里,满头满脸满身都糊满了粘稠腥臭的猪粪,样子狼狈至极。猪圈里的两头半大猪仔被这突然闯进来的大活人吓了一跳,“嗷嗷”叫着双双挤在猪圈的角落里,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惊恐眼睛,浑身瑟瑟发抖,似乎不明白这个人为何突然冲进来“抢”它们的地盘。
杨厚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腥臭的猪粪堆里爬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结果把更多的猪粪抹到了脸上,那股浓烈的腥臭味直冲鼻腔,让他顿时一阵恶心反胃,刚刚喝下去的一斤多白酒混合着胃里的食物“哇”地一下全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