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年多过去了,浩宇和胡锦程都顺利升入到高三,学习也进入到紧张状态,老师对学生们的学习进度抓的非常严,每天高三的学生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多的空闲时间。
即便如此,浩宇也每天坚持早晚练习武功,不敢懈怠。
早晨天还没亮,他就会悄悄来到操场,在熹微的晨光中舒展筋骨,一招一式都打得虎虎生风;
晚自习结束后,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也是换上运动服,独自跑到操场练习武功,有时候胡锦程也会跟着一起去,有时候学习累了,就只有浩宇一个人去,汗水常常浸湿浩宇的额发,却也让他的眼神愈发坚定。
如今的浩宇早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长成了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
身高竟然蹿到了一米八五,往人群里一站,就像棵挺拔的白杨树。
这身高和他的干哥哥刘成俊不相上下,比胡锦程更是高出了大半个头。
每当两人并排走在校园里,胡锦程都得微微仰头才能和浩宇对视,这让他羡慕得不行。
这天傍晚,两人从食堂吃完饭回到宿舍,胡锦程又忍不住盯着浩宇的肩膀打量,语气里满是酸溜溜的味道:
“浩宇!你到底吃的什么灵丹妙药?这两年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我这身高怎么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啥时候才能长到你这个份上啊?”
他一边说,一边还伸手比了比两人之间的高度差,脸上写满了无奈。
浩宇被他逗得直乐,伸手挠了挠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
“咱哥俩每天在食堂吃的不都是一样的菜吗?红烧肉、炒青菜,豆腐大白菜,我可没偷偷加餐。我觉得这跟吃的关系不大,可能是我每天坚持锻炼的缘故吧。”
胡锦程却皱着眉头,显然不太信服:
“可我也没少锻炼啊!体育课上我跑得比谁都卖力,周末还跟同学去打球呢!”
他越说越觉得委屈,仿佛自己的身高被谁偷走了似的。
浩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锦程,你锻炼是没错,但你那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哪天打球累了,第二天早上就赖床不起;天气稍微热点,就躲在阴凉处不肯动。哪像我,不管刮风下雨,每天早晚的锻炼雷打不动。这事儿啊,就得靠坚持不懈!”
胡锦程听完,眼珠骨碌一转,突然双手合十,走出宿舍门,站在走廊仰头望着天空,摆出一副虔诚的模样:
“老天爷呀!求您开开眼,可怜可怜我这矮个子吧!能不能让我也长到一米八五,跟浩宇一样高?我以后一定多做好事,天天给您烧香!”
浩宇看着他这副滑稽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你这作揖哪有用啊?老话说得好,心诚则灵,你得三叩九拜才行!这样老天爷一看你这么有诚意,说不定就真的显灵了呢!”
谁也没想到,浩宇的话刚说完,胡锦程竟然真的“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宿舍门口的走廊上,对着天空就要磕头。
浩宇吓得赶紧去拉他,哭笑不得地说:
“我的好哥哥!我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还当真了?赶紧起来,要是被路过的同学看到,还以为你中邪了呢!”
胡锦程这才如梦初醒,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开始为自己的尴尬找理由:
“我这不是太心急了嘛!不过我这也不算丢人,俗话说跪天跪地跪父母,我给老天爷下跪是应该的,哈哈!”
接着,他眼珠子转了转,继续说道∶
“你说谁不想长得高高大大的,往那一站就自带光环,走到哪都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我对你啊,那真是羡慕嫉妒恨!要不是看在咱们是铁哥们的份上,我恨不得现在就跟你比划比划,解解我这心头的‘怨气’!”
说完,他还故意攥了攥拳头,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浩宇看着他这副活宝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你呀!身高和长相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要顺应自然,更何况你的身高也不矮呀,1米七三,属于中等偏上的身高,你还不知足啊!你也太贪心了吧!”
胡锦程无赖的说道∶
“浩宇!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如果把我们俩的身高对调一下,我猜你也会像我一样羡慕我的!”
夕阳的余晖照在二人身上,金灿灿的,仿佛两个身披金盔金甲的勇士,兄弟两个就这么互相打趣,高三的紧张氛围似乎也在这轻松的玩笑中,消散了不少。
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年底,学校开始放寒假,浩宇和胡锦程各自回到自己家中。
浩宇刚把行李搁在堂屋板凳上,吴学栋就搓着冻得发红的手笑眯眯走过来,厚实的手掌往他肩上一拍,带起一阵室外的寒气:
“浩宇!你可算回来啦!”
他眼里笑出几道褶子,故意压低声音吊浩宇胃口:
“你干爸干妈昨天打来电话,他们知道你今天会回来,说今晚务必去他们家吃晚饭,还特意交代——”吴学栋拖长语调,手掌在浩宇肩膀拍了拍,“有件重要的礼物送给你。”
浩宇蹲在炭火炉边烘手,闻言抬起头:
“干爸干妈每年都给我买新衣裳新鞋子,还经常给我零花钱,这次又破费做什么?”他搓了搓手看向吴学栋,“爸!到底是啥礼物啊?”
吴学栋背着手在堂屋踱了两步,棉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哒哒响:
“你先猜猜,看看能不能猜的中?”
浩宇眼睛亮了亮∶
“难不成是永久牌自行车?”他想起好兄弟胡锦程经常骑着崭新的二八大杠,潇洒的很。
吴学栋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不对!再猜!”
浩宇抓了抓冻得发僵的耳朵,瞥见厨房飘来的蒸汽,忽然灵光一闪:
“难道是红灯牌录音机?上次去成俊家,他说想买一台听听邓丽君的磁带。”
“傻小子,那玩意儿哪算‘重要礼物’?”吴学栋正要继续卖关子,陈淑芬端着刚蒸好的糕点从厨房出来,竹筷往丈夫肩上轻轻一敲:
“你呀,跟孩子打什么哑谜?没瞧见他头发上的雪都没顾上拍呢?”她把糕点往浩宇手里塞,温热的瓷盘熨贴着冻僵的指尖。
吴学栋这才收敛笑意,蹲下来与浩宇平视,眼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你干爸说,成俊在你的帮助下,顺利考入市二中,而且学习成绩始终在班里名列前15名之内,全靠你经常给他补课。你干爸直接托人从上海捎回来两台——”他顿了顿,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幸福250摩托车!牌照和行驶证都托车管所的朋友办妥了,油箱里已经加满油,今晚就能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