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参战作战就差点死翘翘了。
这还是在自己的操作没有丝毫失误的情况下。
“太好了,贺金醒了!”一旁的贺银总算松了口气。
“没事就行。表弟啊,依我看你还是去后勤部吧。”贺铜非常担心贺金的生命安全。
毕竟他可是贺家的嫡系一脉,贺宗勋爷爷的亲孙子。
要是贺金死了,他们可没法向爷爷交代。
“我不要去后勤,我就要在前线。”贺金从病床上起身。
他知道这两个哥哥从小对自己最好,也是同辈中最关心自己的。
可他身为贺家的一份子,怎么能在全家打仗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在后方苟活?
他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贺金,你先休息一下,好好考虑考虑再说。”
贺银原本是支持贺金上战场的,可今天要不是他死里逃生将对方救出,他们现在已经被爷爷叫去问话了。
“现在战况怎么样了?”感觉外面有点安静,贺金开口询问。
“他们已经撤军了,不过按照之前的情况,估计会在今晚继续进攻。”
“克伦谷地这个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不然雄鹰也不会派鬼豹特战队过来。”贺银开口解释。
“还好有老爷子统筹全局,不然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守住。”
不过今天,鬼豹本人并没有上场,这次只能算我们幸运,下次就不好说了。”
鬼豹可是实打实的暗区传说,可他们这里唯一的暗区传说只有贺宗勋。
不是说贺宗勋不强,可贺宗勋爷爷今年已经70多了。
如果放在贺老爷年轻的时候,就算是来两个鬼豹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如果今晚鬼豹的反击里,鬼豹本人会亲自参战的话,那他们可能也要被迫放弃这块土地了。
“这都鏖战几天了,总部还没有派人来支援吗?”贺金询问。
“派了,但很奇怪,那些部队全部死在了半路……”贺铜摇了摇头。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总感觉增援部队的行踪被提前暴露了。不然雄鹰怎么可能每次都刚好把援军截下?”贺银觉得十分不对劲。
在第一波援军被雄鹰部队拦截的时候,他还没有起疑心,只以为是巧合。
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大夏派来的五支援军全部遭遇了伏击,还都是在不同的位置。
雄鹰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
大夏与雄鹰交界处——熔砂盆地。
盆地的暮色被曳光弹撕成碎片,硫磺味混着血腥味在沟壑间翻涌。
陆陌路墨贴着焦黑的岩石缓缓移动,防弹衣蹭过碎石发出细碎声响。
百米外的断崖后,敌方狙击镜的冷光如毒蛇吐信,身边不时有战友闷哼着倒下,带起小片血雾。
“三点钟方向!”耳麦里传来沙哑的声音。路墨的瞳孔骤然收缩,透过16倍镜锁定那抹在残垣后闪现的迷彩衣角。
食指轻搭扳机,屏息,心跳声在耳膜上擂鼓。
茨——
消音枪响后的一秒,对方的头盔迸出一朵猩红的花,身体如断线木偶栽倒。
“拿下。”路墨托起耳机的麦克风回应,接着进行转移。
“11点钟方向,有一栋老楼,二楼的窗口是他们的指挥官。”
耳机里接着传来指令,路墨从下一个射击台露出枪管。
茨——
“拿下。”
枪声如雨点般砸在盆地,回音裹着弹壳坠地的脆响。
路墨将滚烫的弹壳退出枪膛,金属撞击声混着此起彼伏的枪响,谱成一曲惊心动魄的战歌。
他像只灵巧的山猫,在岩石与断壁间辗转腾挪,每次枪口微抬,必有敌方的一个火力点骤然哑火。
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他的眼神愈发锐利。
“冲!”
一会后,传来了冲锋的号角,大量大夏先锋从两侧占领盆地高地。属于敌方的枪声也渐渐稀疏。
“很好,任务完成。”
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播报,路墨终于长舒一口气。
这场打了三个小时的攻坚战终于结束了。
从背包里拿出红阳和红烧肉罐头,路墨靠着战壕原地开吃。
身边有许许多多的战友尸体,他这几天已经看习惯了。
战争是残酷的。
狙击手更残酷。
因为路墨的出色表现和屡立奇功。
他的事迹已经在军中广为流传,他更是连升了一级半,从排长变成了副营长。
嘀嘀……嘀嘀……
这时,口袋里另一个通讯器突然震动。
“喂?”路墨接了起来。
“是18营副营长路墨吗?”
“是我。”
“你们营长是否牺牲?”
“牺牲?”
路墨自然是不知道营长的情况,不过上级的电话既然打到了自己这里,说明他们肯定是联系不上营长了。
“难道说……”路墨朝着谷地下看去,很快看到了一群士兵正在对着一个尸体的位置敬礼。
“等我一下。”他连忙跑了下去,发现尸体正是营长连忠国的。
啪嗒……
手里的红阳掉在了地上,路墨的话卡在对讲机的麦克风旁。
“确认。”
“好,从现在开始你接任营长的位置,速援北部的孤鹰岭山区,增援17营!”
电话那头明显来不及伤感,赶紧下达命令,路墨也原地立正,接下新的任务。
“是!”
“全体都有,紧急命令,前往北部的孤鹰岭山区,增援17营!”路墨大声宣布,剩下的士兵也齐刷刷地归队集合。
他们18营经此一役,已经没了1\/3的战友。
不过敌人的数量和他们一样,他们算是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而17营这个数字,更是让路墨有些兴奋和期待。
在前几天刚入伍的时候,他就用自己的排长权限查了查【独眼龙】师傅的信息。
他果然还活着,并且成为了隔壁17营的营长!
眼下路墨奉命去支援17营,他终于可以和数年未见的独眼龙见面了!
记忆中,独眼龙教他屏息控枪的画面还历久弥新,路墨嘴角勾起一抹狠厉又急切的笑。
“等着我,师傅。”路墨低声呢喃,声音被呼啸的山风卷着,散入渐暗的天色里。
他将Ax50挂回背上,带队朝北方行进。
军队疾奔而去,很快融入了盆地边缘的暮色,只留下满地狼藉的战场与渐渐熄灭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