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耸肩哦了一声。
多帅啊,就那次的那个疤,她记了这么久呢,还是被个女人伤的,一个女人抡着流星锤,别提多酷了。
虽然这里没有被日军侵略,但有军阀驻扎此地,肯定是说不上安居乐业的,只不过就是能比上海那边安全一些。
张显宗没有那些青年抱负,他只想安稳的和她过着属于她们的日子。
可惜现在到处动乱,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完全安生下来生活的地方。
他从文县带走的那些金条,足够她们挥霍一生了。
熬过去,还是会有更好的未来。
张显宗也试图忘记她说过的那句话,至少她们现在就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吃喝睡在一起不是吗?
张显宗在感情里,并不算是一个很勇敢的人,性格使然,没有把握这个问题是他想听的答案时,他不会开口的。
就像造反顾玄武那次,只有一件事情他有了十足十的把握,他才会去做,做的时候就义无反顾不会后悔的去干。
而现在,他没有十足把握她不是拿他当替身这件事情,那他就永远不会开口去问。
现在就挺好的不是吗?人啊,还是不要太贪心,张显宗已经很满足了。
屋子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昏黄的灯光。
张显宗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看着小人书的伏月,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也没有开大灯。
头发又一丝不苟了。
他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身上是新买的白色衬衫加上黑色领带。
宽肩窄腰,手指纤细,衬衫的袖子挽在了胳膊上,露出了精壮有力的小臂。
背影里,可以明显的看到背上的肌肉线条。
伏月翻了个身,把书扔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托着下巴看着完美的身材。
伏月问:“你俩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张显宗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疲惫,先是指节分明纤长的指间捏住了台灯的线,拽了一下,屋子里面陷入了黑暗。
他单膝跪在了床上,然后倒下去一把将伏月抱住在了怀里。
伏月:“嗯?”
张显宗:“我想做个生意,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今天出去转了转,你猜什么是最挣钱的?”
伏月:“……赌场?”
张显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里:“卖大烟的。”
伏月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张显宗声音闷闷的讲着今天遇见的事情。
“我今天碰到了一个小姑娘,八九岁的样子,她摔倒后怀里用布包着的是大烟,我问她,她说是给被抓去的哥哥送去的。”
“仔细的问了问才知道,她家原来是地主,这两年一直在悄悄的贩卖大烟,不仅卖,她哥和她爹都抽。”
只是有些无奈而已,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只要是挣钱多的地方,绝对卖这玩意。
伏月拍了拍张显宗的背:“时代如此,没法避免。”
张显宗潮湿的吻落在了伏月的脖颈。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脖颈:“但愿早点结束。”
张显宗清楚自己算是个烂人,但想着当时那小姑娘心惊胆颤的一幕,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知道这东西不好,依旧还要去送,否则会被哥哥骂的。
表面倒是还维持着百姓安心过生活的样子。
伏月问他:“那你有没有想好做什么?其实不做什么也可以的,我这里也有不少钱,够我们使劲挥霍都花不完的那种。”
张若昀闷闷的声音:“我想两天。”
伏月嗯了一声。
张显宗的手从伏月衣摆缓缓的伸了进去,在她腰上轻柔柔的摸着,茧子的摩擦让伏月觉得有点痒。
但她今天中午没睡觉,现在真有点困了,而且现在是夏天,实在不想做一些让人出汗的事情。
伏月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张显宗叹息一声挣扎着坐起了身子,替她把凌乱的头发拢了一下:“好,那你睡,我先去冲个澡。”
伏月嗯了一声。
她现在穿着睡衣,这里的夏天是干干燥燥的热,并不是很难熬的那种热,凉风一吹还觉得舒适。
风扇开着,缓缓的旋转了起来。
伏月把脸埋在了软和的枕头里。
角落里还点着驱蚊的香,不难闻,是一股药草味道。
张显宗回来了,他身上凉飕飕的,还滑滑的。
伏月很快凑了上去,将身体贴着他的身体。
张显宗冲了个冷水澡,当然现在是夏天,也没什么事儿。
“想不想去大雁塔,我们可以去看看,听说是……唐朝就建的。”
伏月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唐高宗时期吧,看看就看看呗。”
她其实更想在家睡觉。
张显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伏月强硬着打起一瞬间的精神:“书中自有黄金屋。”
张显宗的眼神飘在了床头柜的书上,书名是这样的《蜀山剑侠传》。
怎么看里面也不像是有黄金屋的。
他笑着摸了摸伏月的头发,把她抱在怀里,两人很快就睡过去了。
隔日带着江匀逛了一圈大雁塔。
那里面啥也没有嘛,但伏月显然有心理准备了。
千年前的塔啊,能存在都已经是不容易了。
后来,张显宗琢磨着生意。
伏月在家摆烂,每日起来锻炼一会之后,大多时间都在躺着、斜躺着、跪在床上然后身子趴在床上,蹲在床上,反正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都有。
两人生活平淡,但也算温馨。
张显宗这人显然知道怎么样让姑娘开心,最新的服饰、首饰、鲜花、零嘴、小说,他只要从外头回来,伏月就有礼物收。
总之,到老都是这样的。
她们也等到了国家战争胜利的时候,等到了城里没有人在贩卖大烟的时候。
后来的生活,大家都越来越欣欣向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