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还在对着舞台调试着相机,捣鼓着手里的东西。
乔楚生身子斜坐,两腿交叠,穿着皮鞋的足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动着。
乔楚生的身子是朝伏月这边倾斜的,脑袋又朝那边挪了挪:“你准备考哪个大学?”
乔楚生也觉得奇怪,每次碰见她,感觉自己不像自己了。
他从前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烂命,是老爷子给了他现在的一切,他就要豁出命去为老爷子办事。
也从来没有过成家立业的想法,时局动荡,不知道什么时候命就没了,所以他也不想耽误其他女人。
乔楚生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转变的,就是想有个家了。
这个想法是在看到她的时候产生的。
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他有一天竟然也想到了成家的事情。
伏月:“不打算考。”
她打算摆烂了。
主要头上有一颗雷在脑子上面悬着,让人真的很难不担忧。
伏月咔嚓一声,给台上演奏的姑娘拍了一张。
伏月打了个哈欠。
一会还有舞会,这场活动不知道啥时候能结束呢。
乔楚生微微挑眉:“那你打算做什么?”
“睡觉,最好睡到地老天荒。”这是伏月现在最想完成的一件事情。
乔楚生:“我能叫你明月吗?”
因为台下寂静,两人说话都是悄咪咪说的。
是凑近伏月耳朵说的话,一股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
伏月:“……随你吧。”
说真的,利用吗?
可能是有点的。
伏月不确定五感尽失那一日什么时候到来,她不希望吓到傅母为她操心,所以隔壁的乔楚生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他还喜欢她。
她的的确确也不反感乔楚生,长的也不错,身材还很好,她好像没有理由去不喜欢这样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帮了她不少忙。
公寓装修的事情,他有空就过去盯着。
苗茜子,她要准备去香港读大学了,伏月不可能拦住她的个人目标不让她去的。
乔楚生:“真的?”
伏月:“真的,一个名字而已。”
伏月把相机放下了,到苗茜子的演出还有好大一会,她又打了个哈欠。
“你先睡会儿吧,一会到了你朋友的演出,我会叫你的。”
伏月:“你怎么知道我是这样想的……”
她确实打算睡一觉的来着。
这群大佬们是来看节目的,而她们这群学生从中午就开始把礼堂和舞会的地方打扫干干净净了。
她现在胳膊都是酸疼的。
她昨晚也没好好睡觉,现在不困的话就可以成神了。
乔楚生:“来吧。”
接过了伏月手里的相机,伏月靠在了乔楚生的肩膀上,没一会就已经睡的不省人事了,哪怕教堂里还放着声音不小的音乐声。
和时不时响起的鼓掌声。
乔楚生看着她的脑袋垂垂欲靠的模样,他的身子又往过挪了挪。
伏月的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乔楚生嘴角带着几丝笑意。
礼堂观众席的地方十分昏暗,只有舞台中央亮着光。
乔楚生时不时的低眸看着肩膀上的姑娘,年龄差的有点大那又怎样呢?
努力努力总是有机会的。
乔楚生的指尖微微握住了伏月的手心。
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握着。
这几个月的时间,他只有周末运气好能见她一回,大概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份情意没有因为时间久不见而消散,反而更加的加深。
昏暗的灯光会加强人的勇气。
台下昏昏暗暗一片,是那种距离一步之外就要看不清人脸的程度。
又小又软的手,像是棉花一般。
乔楚生轻轻的又牢牢的牵住了伏月的手。
软若无骨的手,仿佛将乔楚生的心脏电了一下。
而伏月还睡的安稳。
一旁的同学时不时就转头看他们一眼,乔楚生实在受不了了就看了过去,那俩女学生像是鹌鹑一样缩回了脑袋,不敢言语的样子。
他是什么吃人的野兽吗?
乔楚生头上仿佛有几根黑线。
乔楚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是表盒。
劳力士的,是托朋友从外国带回来的。
骨节分明的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个周围一圈钻,爆闪的表从盒子里取了出来。
然后在手心握了握,才戴在了伏月手上。
果然,很漂亮。
漂亮的表配漂亮的人。
乔楚生的手握着她的手,欣赏着手腕上的表。
嘴角的笑意颇有一些不值钱了。
苗茜子的舞蹈是压轴登场。
众人掌声过后,就要上场了。
乔楚生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没有动静。
“明月?醒醒……”乔楚生伸出爪子在她脸蛋上掐了一下。
伏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已经有人上台了,连忙清醒了过来。
“相机给我。”
乔楚生把相机递了过去。
苗茜子时不时的看向伏月这里,是带着笑的。
伏月手里按快门就没怎么停过。
光顾着台上了,没注意到手腕上的表。
“明月!怎么样?!”
苗茜子还穿着舞蹈服,有些飘逸的那种。
在苗茜子下台过来的时候,乔楚生就已经离开那个座位了。
伏月带着笑:“很整齐,没有出错一点,厉害哦。”
乔楚生看着伏月脸上的笑有些酸,她好像就没有怎么对他笑过。
伏月:“等把照片洗出来了我给你。”
苗茜子:“不急,诶……”
她左顾右盼的看了好几眼:“我刚不是看到那个乔探长和你在这坐着呢吗?”
伏月努了一下嘴,示意在前排。
苗茜子眼睛亮亮的十分八卦:“诶,你们俩怎么回事哦?”
伏月挠了挠头又打了个哈欠:“目前是朋友关系。”
苗茜子问:“目前?也就是说有以后咯?”
伏月不知道想到什么,双眸弯了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