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莹飞身落在尸棺旁边的地面上,耳中听着尸棺内不断传出的咀嚼声,目光复杂的看向立于尸棺之顶的宋文。
“多谢前辈,为晚辈报了杀父血仇。”
说着,冷清莹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宋文手中,摩挲着一枚储物戒,乃袁塔之物。
“我杀袁塔,与你无关。是他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无论如何,袁塔确实死于前辈之手。此恩,晚辈定然终生铭记。”冷清莹道。
宋文道,“你不用在本座面前装模作样,表现出一副知恩必报的深情。只要你们姐妹老实为本座办事,本座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这时,尸棺内的咀嚼声逐渐弱了下去。
那只血手又再度探出,将一名重伤的炼虚期修士拖入了尸棺。
旋即,咀嚼声再起。
不多时,九名炼虚期修士就全都葬身血尸之口。
冷清莹取出一枚令牌,以法力摄住,缓缓飘向宋文。
“前辈,有此令牌便可自由出入冷府山门。”
宋文没有拒绝,直接收下了令牌。
冷府的防御大阵,在冷清莹的操控下,可以抵御合体初期修士数次攻击。
于宋文而言,此阵还是有些用处,至少能为他挡下一些不必要的窥探,省去些许琐碎的麻烦。
这也是宋文留下冷清莹姐妹,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因此,他才会收下令牌。
宋文抬眼,望了一眼远方的山丘,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在周遭两千里内,暗中隐藏着数人。
宋文不用多想,就能猜到:这些人乃是浮尘岭其他合体期散修的人,乃至是殷庄这个浮尘岭霸主的手下。
他并没有去动这些人。
让这些人将此地发生的事情,传递出去,也能给宋文避免一些麻烦,免得时而有不开眼之人前来打扰他的清修。
......
接下来的日子,宋文便安心参悟《玄阴血焰咒》。
有孤阙在旁指点,进展倒很是顺利。
那朵太阴冥火,也已被他炼化。
但此火很特殊,竟然无法如寻常灵火那般收入丹田,以法力温养壮大,宋文只得将其收纳在灯盏中。
宋文从孤阙口中得知,温养太阴冥火,需得以一些珍稀的天材地宝。
这也是为何,即便是神血门,太阴冥火也如此珍贵,轻易不赐予门下弟子。
所幸,宋文要这太阴冥火,并不是为了用之战斗,而是淬炼法力。
这一小簇太阴冥火,已足够他使用,倒也无需费心去寻找温养壮大之灵物。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两年过去。
这日。
宋文盘坐于矮榻之上,手中虚托着那个灯盏。
与两年前初得太阴冥火时不同,此前的太阴冥火沉寂如死物;而此刻,那簇苍白火焰仿佛有了灵性,自灯盘而出,拉长成纤细灵动的火线,于宋文手掌和指尖盘绕,却不伤宋文分毫。
太阴冥火所蕴含的极致阴寒之力,被收敛在方寸之间,唯有周遭空气中悄然凝结的细密幽霜,昭示着它的恐怖威能。
“极阴,你已达到《玄阴血焰咒》中所描述的‘心火相映,如臂指使’的精微境界。接下来,可以将此火吞入体内,以之淬炼周身经脉和法力了。”孤阙开口道。
“如此甚好,倒也不枉费我两年的苦修。”
宋文嘴巴微张,火线倏地没入他的口中。
火线入体的刹那,宋文周身猛地一颤。
即便他已能随心操控此火,但那极致阴寒的本质却不会改变。
火线过处,并非灼痛,而是一种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冻结的极致寒意。
他的经脉、血液,乃至奔腾的法力,在这一刻都仿佛被瞬间凝固。
宋文的眼眉发梢,迅速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冰霜不断蔓延,直至延伸到他全身衣衫表面。
在这极致的酷寒之下,宋文的双眸却明亮如寒夜中的星辰。
那缕太阴冥火,于他周身经脉中缓缓流转。
经脉和法力在太阳冥火的侵蚀下,被淬去杂质,变得更为坚韧、纯粹。
时间缓缓流逝,宋文对太阴冥火的操控,越发得心应手。
他体表的冰霜早已消失。
他甚至不需盘腿打坐,而是在品茗观景时,亦能自如操控太阴冥火淬炼经脉和法力。
“叩、叩、叩。”
院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随即,冷清莹的声音传来。
“阴朔前辈,晚辈这次前往浮尘坊市,遇到了虞画前辈。虞画前辈发现了一处上古秘境,想邀前辈一同探索,特命晚辈给前辈带话。”
浮尘岭虽云集的是一群散修,但殷庄似乎有意加强对整个浮尘岭的控制,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召集境内各大合体期散修,前去浮尘坊市集会。美其名曰,互通情报和交易灵物。
宋文对这个集会,没多大兴趣,但又担心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便每次都让冷清莹前去参与。
而冷清莹,也需时常前往浮尘坊市,购买她和冷玉儿修炼所需的资源。
“本座对那什么上古秘境,没有任何兴趣。下次在遇到类似的事情,你直接回绝便是。”宋文也让冷清莹进入小院,声音直接传到了小院之外。
冷清莹口中提到的‘虞画前辈’,是名合体中期的女修,容貌不俗,加之长袖善舞,在浮尘岭有‘虞画仙子’的美誉。
“是,晚辈谨记。不过,虞画前辈声称,她会亲自上门拜访前辈。”冷清莹道。
宋文道,“等她来了再说。”
“那晚辈告退了。”
冷清莹说完,又等了片刻,见宋文没有其他吩咐,方才转身离去。
宋文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继续静修。
不过,当日傍晚时分,冷清莹又来禀报,虞画到访,已至冷府的山门外。
宋文不得不离开小院,飞身出了山门,就见:
一名身着水蓝色流仙裙的女子,俏然立于霞光中。
女子面容秀丽,目若秋水,几缕发丝垂落颊边,带着几分慵懒。
但真正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傲然的胸脯和玲珑的曲线。
“妾身虞画,不请自来。初次见面,还望阴朔道友勿怪。”
虞画的声音温婉,如春风拂过琴弦。
“虞道友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宋文问道。
“阴朔道友就不邀请妾身,入贵府坐坐?”
说话间,虞画的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浅笑,眼中泛着撩人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