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摇摇头，“算了吧，没兴趣上台玩过家家。”
“有心事啊，”金台咕哝一句不再言语。
林薇薇搂住楚明一条手臂，“金爷爷，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寻找一下年轻的感觉。”
“鬼才信，”林薇薇说。
五色鹿用角去顶楚明后背，“一个多月都不来救我，你知道这一个多月我是怎么过的吗。”
“别闹，”楚明把她扔到一边给凌临牵着。
“酒吧？小楚你带着女伴来这寻欢作乐，不怕半夜被刀吗，”金台抬头望着色彩斑斓的霓虹灯招牌说道。
“找个地方散心，顺便找个人，”门口的服务员恭敬地将众人迎进去，说是酒吧，在燕京圈能进去的非富即贵，专门为权贵开设的娱乐场所。
不像普通酒吧，各种颜色的灯光闪耀，场景忽明忽暗，声音吵闹。
大厅处灯光柔和，屋内仿佛披上一层光纱，让人感到安静祥和。
两个身材宽大肌肉爆炸的大个坐在桌前吵架，连酒水都没点，
“他们想让你来到说客？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的，”阿列克谢说。
“我不想用大义要挟你，但割舍一些用不上的土地，换来大量贸易伙伴和盟友，这对北熊联邦的民众有很多好处，为什么不呢，”亚历山大问。
“民众好坏和我有什么关系，土地面积是一个君主能力的证明，”阿里克谢说。
楚明在他们不远处找个位置坐下，调酒师走过去，脸上堆满笑容，“楚先生，要什么口味。”
“来瓶鲜牛奶。”
“呃…”调酒师愣了下，从后面冷库里取来两瓶。
“什么癖好，来酒吧喝牛奶，”金台脸上写满无语。
“老人家胃不好，酒精伤身，特意照顾你的，”楚明握住玻璃瓶和旁边瓶子一碰，弹开铝盖。
金台望着手中乳白色的瓶子良久无言，他看向调酒师指着不远处两个大个，“给那俩傻大个也来一瓶。”
阿列克谢当即抬手，“来瓶麦卡伦。”
金台看无法拉他下水，干脆逼着亚历山大一起硬灌牛奶。
李虎带着侄子李武进来，他主要是想和楚明聊聊白天会议的事。
李武一进门便看到楚明手中的牛奶瓶，脸上平稳的表情差点没绷住，快笑出来时看到金台手上也拿着牛奶瓶，强行憋住了。
接着李虎黑着脸接过牛奶瓶，要不是转身就走不太礼貌，他早跑了。
李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来酒吧会喝牛奶，但是看到周围大佬都在喝，他还是顺从了，“不出意外，大陆板块融合计划泡汤了。”
“嗯，”楚明对此并没有感到惊讶，意料之中，毕竟沿海内乱就能看出一二。
李虎觉得默默喝牛奶太过尴尬，透露出些许消息，“北部遭遇大屠杀的城市和你们印象里大屠杀可能有些差别。”
“都是杀人，难道还分三六九等，”楚明扬起一边眉头，神情怪异。
“不一样，建木组织以前从未做过如此激进的行为，大面积的屠杀不止是将人杀死，而是将人的身体毁灭到不成人形，有的碎成多截分散开，有的彻底烧化，总之遭遇屠杀的城市里找不出能拼凑起来的尸体，所有尸体都有大面积残缺，”李虎说。
“以杀人为乐？不会吧，”楚明下意识不相信。
“不，若是杀人为乐，总有保存相对完整的尸体，而屠杀过的城市内没有任何一具保存度在百分之十以上的尸体。”
楚明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和普通的暴力武装成员发泄情绪不同，是有组织的屠杀，并且还在遵守一种屠杀原则，就像是把人当作屠宰场里的家畜，以特定的方式切割好。
“丧尽天良，”亚历山大脸上的大胡子气得微微发抖。
“目的呢，”金台问。
“不清楚，暂时未查出来，整件事给人一种蹊跷的感觉，死的都是普通人，武者大多被建木组织驱赶到其他城市去了，也有不少被收编，”李虎说。
楚明端着牛奶瓶，带着借酒消愁似的惆怅，看得金台直摇头。
身为燕京最大酒吧，能来此的人非富即贵，有各家族门阀后人也有不同职位的官员，进来后看到楚明等人先是一愣，接着坐到各自位置上也点一瓶牛奶，生怕自己点酒显得与众不同。
调酒师快把冷库里的存货掏空了。
接着又来了一批熟人，林薇薇眼角抽搐，“玄苦大师，您来酒吧是不是不太合适。”
“施主着相了，”玄苦说。
不少权贵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大夏各顶尖势力有发言资格的人似乎全部齐聚在此地，气氛愈发诡异。
嵩山武大、华山武大、星河武大…再到燕京拥有武道绝巅的世家，相当于大夏联邦境内所有大势力在此地聚会。
凌星澜望着楚明递过来的牛奶瓶瞪了他一眼。
“我怕你们喝酒后控制不好情绪打起来，”楚明又随口找了个说辞。
金台摩挲胡须，“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凌星澜把牛奶瓶推开一点，“总之，这次苍龙榜小凌能拿第一你功不可没，以后凌家的藏书阁你随时可以去。”
不少人竖起耳朵听着，听凌星澜的话，凌临的进步之所以那么大还真与楚明有关，之前各家族还以为楚明只是挂个号。
安芯竹旁边的中年女人直推她，“你要不找个机会也去…”
“不用谢，我快22岁了，可以的话你帮我办理个提前退休。”
凌星澜一双眉目横过来，让他把话重新咽回去。
其他人听到后更加无言以对，李武和叶家后人悄声说：“第一百名应该感谢他没有参加苍龙榜。”
凌星澜轻轻按了下额头，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她穿着休闲装，举手投足间衍生出成熟美妇风情的美感。
“你应该到退休的年龄了吧，”楚明好死不死地问一句。
周围人心中直呼此人有霸王之勇，纷纷低下头假装没听见。
凌星澜神情一僵，但是周围人很多，她忍着没发作，“回去后再收拾你。”
金台眼神飘忽，凑到楚明耳边低声细语，“小楚，上次你说你喜欢成熟的我还以为你说着玩呢，没想到你窝都打完了。”
四周一片死寂，只剩酒吧自带的大厅音响。
楚明嘴里的牛奶差点喷出来，老金什么时候不问偏偏在这种关头问，很明显是在报复他。
凌临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劝解一旁的凌知夏，“看开点，早说了小姨可能——”
凌星澜额头怒抬，当即修理起自家后人，酒吧传来沉闷的肉体击打声，凌临硬是一声不吭。
楚明默默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关键时刻就是靠得住，把凌星澜火力全部转移出去了。
凌知夏晃动两条马尾辫，“小姨也不行，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嗷——别打了…”
凌星澜收拾完两个后人，见楚明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没有再动手。
楚明忽然问起白天的事，“对了，他妈的亚历山大你中午在干什么，把我扔到北熊联邦去了。”
周围充当听众的人一惊，楚明是在质问亚历山大？亚历山大作为鹰联邦最强者，除了某些走在最前沿路上的武道绝巅，没人敢招惹他，在蓝星实力足以排进前十。
“金台让我干的，”亚历山大再次转移火力。
金台嘿了一声，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现在不老实了。
“好了，结束无意义的讨论，烛帝想知道你们的意思，为什么在议会上要站在外邦那边，青城武大和混元武大的前车之鉴…”凌星澜扫视嵩山、华山、星河、西域等势力的代表。
仅仅是被扫过一眼，叶林枫便面色苍白，叶狂风没有感到凌星澜施压，但是气氛凝重得快凝结成水，沉闷到他难以呼吸。
“傅先生，”西域武大的代表拿不定主意，不敢轻易开口。
“在烛帝眼中看来，完全的大一统真是好事吗，还是说大一统对烛帝来说是好事，对其他人来说就并非好事，”玄苦说道。
“大一统算是大夏联邦自古以来的传统，还是很适合国情的，”李虎说。
“大夏联邦历史上有一半时间属于分裂状态，如此说的话，分裂也是一种传统，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玄苦说。
“自古以来想成大业都需要集中所有力量，最起码也得将外邦人解决掉…”凌星澜说。
“可解决掉外邦人，谁又能保证我们不是下一个，”傅九命出言讽刺道，“大夏联邦还有个传统，叫吃绝户。”
“没错，现代是一个分工社会，所有联邦都在这种贸易体系中获得了好处，为什么要将素未谋面的人当作敌人，”亚历山大劝道。
“这是大夏联邦内部的事，你还是不要刺激她了，”楚明提醒。
“抱歉，”亚历山大察觉到自身说过头了。
“正是由于青城武大的事情在前，我们才不敢把主动权交到你们手上，”叶狂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