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祖国人沙哑着嗓子问道。
他不相信这是彼得,那个只会扶老奶奶过马路、在网上发视频求关注的小子,绝对不可能有这种力量!
彼得看着下面那个灰头土脸的男人。
剥去了那层光鲜的外衣,剥去了媒体赋予的神圣光环,剩下的,不过是一个拥有超能力的成年巨婴罢了。
“我是谁不重要。”彼得平淡地说道,“重要的是,你不再是神了。”
“你只是个可怜的实验品。”
说完这句话,彼得没有再看祖国人一眼。
那种完全的无视,比直接杀死祖国人还要让他难受。
那是彻底的碾压。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彼得走到楼顶边缘,脚尖轻点。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留下祖国人一个人,站在废墟里,浑身颤抖,像一只被打断脊梁的野狗。
他咳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肺部像是被塞进了一把生锈的钢丝球,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火辣辣的刺痛。
痛?
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自从他在实验室里有了记忆以来,只有他给别人带去痛苦,从来没有人能让他感受到这种生理上的折磨。
他抬起头,视线穿过弥漫的烟尘,死死锁定了那个那个远去的背影。
彼得帕克。
那个只会对着镜头傻笑、扶老太太过马路的跳梁小丑。
“啊——!”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从祖国人的喉咙深处炸开。
理智?
那是什么东西?
现在的他只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撕碎他。
把这个穿着奇怪战衣的小子撕成碎片,把他的肠子扯出来勒住他的脖子,听他求饶,听他惨叫。
轰!
脚下的楼板再次崩裂,祖国人化作一道残影追了上去。
他身体周围的空气被强行排开,发出一连串沉闷的音爆。他将身体的全部重量与力量都灌注进了右拳,拳锋所指之处,连光线都发生了些许扭曲。
他能看到彼得那张平静的脸了。
近了。
只要一拳,就能打爆那颗脑袋。
然而,彼得没有躲。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面对这足以撞毁一架波音客机的冲击,彼得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拳。
彼得的拳头与祖国人的拳头接触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华丽的光效。
“砰!”
一声闷响。
祖国人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座山。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密集的骨裂声从他的右臂开始,蔓延到肩膀,再到胸骨和肋骨。
祖国人甚至没来得及惨叫,大脑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和冲击冲刷成一片空白。
整个人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他像一颗被打回来的网球,划破夜空,狠狠地砸进了远处沃特大厦顶层的会议室墙壁里。
轰隆!
“太弱了。”
声音不大,但这三个字,直接捅进了祖国人的耳膜。
祖国人挣扎着,把自己从墙壁的破洞里挣脱出来。
他双腿发软,刚一站稳就控制不住地晃动,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他大口喘着气,每一次吸气都牵动着断裂的胸骨,带来钻心的剧痛。
他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眼中的红光忽明忽暗,那是热视线在充能,却因为身体的剧痛和能量的紊乱而无法稳定发射。
彼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狂喜,也没有对失败者的嘲讽。
只有漠视。
这种漠视,比任何辱骂都更让祖国人崩溃。
彻底失去了理智的祖国人,根本不堪一击,空有一身力量,却无法将其发挥出来。
以至于现在,完全不彼得吊打的情况。
“你不配做我的对手。”
彼得摇了摇头,似乎对这场战斗失去了最后的兴趣。
他转过身,不再看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神”。
“回去练练再来吧。或者,换个更结实的奶瓶。”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下,随着夜风钻进祖国人的耳朵里。
祖国人僵在原地。
他看着彼得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夜空之中。
走了?
就这样走了?
没有杀他,没有补刀,甚至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因为他不配。
“啊啊啊啊啊!!!”
祖国人双膝一软,跪倒在满地的碎玻璃渣上。
他双手抱住脑袋,指甲深深地抠进头皮,发出了绝望而疯狂的嚎叫。
他的世界崩塌了。
他是神啊!
他是全人类的救世主,是沃特公司最完美的产品,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怎么可能输?
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只会爬墙的虫子?
怎么可能被一根手指头打飞?
幻觉。
这一定是幻觉。
“我不信!我不信!!”
祖国人猛地站起来,双眼赤红如血,眼眶周围的毛细血管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根根爆裂。
既然打不到彼得,那就毁掉这里的一切!
滋——!
两道粗大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热视线从他眼中喷涌而出。这一次,没有目标,没有准头,只有纯粹的、歇斯底里的破坏。
会议室里那张由一整块红木打造、价值连城的长桌,在他视线扫过的瞬间,被从中切成两半。
切口处没有燃烧,而是直接被高温气化,冒着刺鼻的青烟。
“住手!祖国人!你在干什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听到动静的高管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他们是沃特公司的中层,平日里习惯了对下属颐指气使,此刻看到发狂的祖国人,本能地想要用公司的规章制度来压制他。
为首的一个胖子,是公关部的副主管,他指着祖国人,脸上还带着一丝官僚式的怒气。
“你疯了吗!你知道这张桌子多少钱吗?马上停下!埃德加先生会……”
“滚!”
祖国人猛地转头。
红光横扫。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怜悯。
那几个高管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那个胖子副主管脸上的怒气还凝固着,热视线已经像切黄油一样扫过他的腰部。
上半身和下半身干脆地分离。
滚烫的鲜血和内脏像喷泉一样溅射在天花板上,然后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其余几个人也被拦腰截断,或是被直接爆头。
尸体倒地的声音沉闷而令人作呕。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臭味和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气。
祖国人站在尸体中间,胸口剧烈起伏,口中喘着粗气。
杀戮并没有让他感到快意,反而让他更加空虚。
他低头看着满手的鲜血,那是刚才甩动时溅上的。
温热的、粘稠的液体。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杀人了。
在沃特大厦里,杀了公司的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