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雪杏试探性的开口:“所以冯贵人这是打算等安嫔放松警惕后再动手?”
“对喽!”谢绫满意的点点头,露出孺子可教的笑容,“冯琬妍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初入宫就敢算计本宫,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现在缩着,恐怕也是在图谋以后。”
丧子之仇,谢绫不信冯琬妍这个女人能忍下来,“既然她盯着安嫔,那顺便把皇后做过的事透露给她。”
“娘娘说的是皇后给安嫔通风报信的事?”雪杏眨了眨眼。
“对啊,”谢绫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冯琬妍只恨安嫔有什么用?罪魁祸首可是皇后,人多才热闹嘛......”
“娘娘英明!”叩香也跟着笑了。
“英不英明的也就这样了,”谢绫漫不经心的开口:“总归从皇后到安嫔,再到冯琬妍,没有一个善茬,让她们斗起来也是好事,省的她们闲着没事做攀扯到本宫头上。”
这三个,打出狗脑子来谢绫都不会多看一眼,毕竟三个人都各有各的算计。
除了安嫔和谢绫没什么关系外,富察琅嬅和冯琬妍,都或多或少的对她动过手,她们两个死哪一个谢绫都不心疼。
至于这个过程中安嫔无辜受累,那谢绫也只能默默哀悼一下,毕竟谁让安嫔自己找事,非要算计的冯琬妍小产呢?
全员恶人罢了,死谁都不无辜。
安排完这事,谢绫又想起一件事来,“红枣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自从知道红枣是高斌安排进来的之后,谢绫就派人盯着她。
现在高曦月已经彻底黑化,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毕竟高曦月这种黑化后,手段和心思蹭蹭往上涨的人,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心血来潮觉得谢绫挡了她的路。
当然,谢绫从来没有害过高曦月,反而还时不时的拉了一把她,但从前的高曦月实在太废,言语暗示根本听不懂。
可这不是谢绫的错,只是她现在也有些看不明白高曦月这个人了。
但谢绫能确定的是,高曦月目前,暂时还没有对自己动过什么歪心思。
只是身在后宫,谢绫不可能寄希望于高曦月的善心,所以她该防备的还是得防备起来。
“娘娘放心,奴婢一直派人看着她,”雪杏的神色凝重起来,“眼下她守着库房,还算安分,没有什么小动作,只不过每月月底,还是会外出给咸福宫那头传信,小忠子已经把这条线上的钉子都查了个底掉,娘娘若是有吩咐,能立马清扫干净!!!”
红枣的身份,一直是她们这些昭妃心腹扎在心里的一根刺。
纵然主子从来没有责怪过她们,但是雪杏知道,她和叩香,还有小忠子,都对此耿耿于怀。
若是主子有需要,她们三个中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毫无心理负担的送红枣上路。
至于什么从潜邸开始的情分,这些都是狗屁!
情分能当饭吃吗?
不能!
情分能给自己前程吗?
也不能!
更何况宫里最忌讳的就是吃里爬外这种事,主子对她们这些宫人如此宽厚,红枣还是决心一条道走到黑,那她也就别怪身份暴露时候等死了。
也不是雪杏心狠,而是红枣哪怕有那么一点点良心,主动在娘娘跟前坦白自己的身份,娘娘也肯定不会要了红枣的命的。
毕竟在潜邸那会,小石头收了庶人乌拉那拉氏的银子,出卖了些消息,可主子最后也没要了他的命,只是把人留在潜邸而已。
至于红枣为什么不坦白?
还不是因为怕自己没了前程,又或者是想多收点银子!
这种理由更恶心,以至于现在雪杏瞧见红枣都恨不得马上弄死她!
“暂时留着她吧,”谢绫神色有些淡淡的,“毕竟慧妃现在还没有对本宫动手,留着她也能以防万一,将来若是本宫和慧妃站在对立面上,那这个红枣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奴婢明白了......”
......
除夕夜宴
富察琅嬅笑吟吟的看着底下的歌舞,同时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昭妃,心里不由得浮现一个想法:看来慧妃说的是真的。
毕竟现在昭妃虽然面上带妆,但也掩盖不了她憔悴的面容。
看来龙胎是真的有点不大好啊......
只不过富察琅嬅没有嘘寒问暖的意思,这会宴席上不止有后宫嫔妃,还有些王爷宗亲,实在是没必要惹皇帝不痛快。
谢绫的虚弱也被旁人看在眼里。
最起码安嫔非常满意的笑了笑,但她也知道分寸,懂得拿帕子遮着嘴角的笑容,免得被人扣帽子。
只是她心里确实非常高兴,毕竟她只比昭妃晚一个月怀孕,眼下昭妃如此不适,那就代表他肚子里的皇嗣没有那么康健。
纵然昭妃怀的是个皇子又能如何?
一个不康健的皇子,谁会在乎?
若是公主那就更好了,公主而已,生出来就等着和亲联姻吧,根本毫无威胁。
只是安嫔心里还有些可惜,就是不知道昭妃怀的是男是女。
储秀宫密不透风的,连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那个沈初更是,嘴硬的根本撬不开。
不过现在的安嫔就一点都不可惜了,生母如此孱弱,是阿哥还是公主,都无所谓......
冯琬妍也在暗地里留意安嫔和皇后,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至于剩下的这些嫔妃,各有各的想法和猜忌,只不过大部分精力还在席间这三个孕妇身上。
羡慕有......
嫉妒也有......
恨更是有......
只不过谁都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表现出来,一个一个装的无比乖顺和善。
底下暗潮汹涌,弘历也只当什么都没瞧见,时不时的和宗亲说两句,再赏赏歌舞,看看美人。
幸运的是整个除夕夜宴都没出事,非常和谐,弘历很满意......
谢绫从大殿出来,冷风直往脸上吹,等她坐上暖轿,这才觉得好些了,掀开轿帘,“咱们回的时候换一条路。”
雪杏重重点头,“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