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蛋糕吃完了,就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把这一箱魔药喝完。”
乌克娜娜指了指浴缸边上装满瓶子的木箱,里面百分之七十是修补灵魂的魔药,剩下的就是若诚日常要用的高阶滋补魔药。
还有一瓶,换了包装的安眠药,被藏在箱子角落中。
乌克娜娜的语调中带着三分命令的尾调,神色幽幽,不容拒绝道:
“乖乖的,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一次机会,不然,今天晚上你连蹭我都没有可能。”
“姐姐,这么残忍不怕我硬来吗?”
若诚抓着她的手臂轻轻摇晃,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
乌克娜娜闻言蹙眉,某些被强行压制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现,视野边缘泛起淡淡的红晕。
“硬来?”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意,目光缓缓扫过若诚单薄的身形,带着几分挑衅凑近时,手掌轻轻覆上若诚的脖颈。
为了减轻若诚可能感到的束缚与压迫,她特意将大半手臂没入水中,动作轻柔得近乎怜惜。
乌克娜娜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忍耐和克制,“就若诚这软趴趴的身体?”
她的手指可以清楚感受到若诚动脉的鼓动,血液在脉管中奔流。
“硬来可能不太适合你。”
若诚全然不在意乌克娜娜刻意表现出的轻蔑,更不介意此刻颈间的手掌。
虽然那只手只需稍一用力就能夺走她的生命。
但她更在意的是乌克娜娜不自觉上扬的尾音里细微的颤抖,以及眼底那片被某个词触发的、无处遁形的后怕,还有那些正被拼命压抑的愤怒与悲伤。
若诚直起身靠近,脸上的笑意早已褪去。
她捧着乌克娜娜的脸颊担忧地问道:
“娜娜?你怎么了?”
乌克娜娜猛地松开手,指尖微颤。
像是才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彷徨。
她粗喘着收回手,心有余悸地移开自己的视线,歉疚道:
“抱歉,若诚。”
她捂着胸口按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扯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声音沙哑,温声道:
“剩下的蛋糕你可以自己吃吗?”
若诚看着就要逃走的人,一把抓住了乌克娜娜的手腕。
“你怎么了?”
浴缸里的泡沫随着水面荡漾飞到地面,打湿了乌克娜娜的裙摆。
温热的水带着泡沫飞溅在她的膝盖上,顺着小腿滑下。
若诚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乌克娜娜,目光如水般温柔地拂过她微颤的指尖,苍白的唇色,以及那双盛满未散惊悸的眼眸。
“我不饿。”
她轻声说,伸手握住乌克娜娜仍按在胸口的手,
“你需要来几个深呼吸。”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乌克娜娜微微一颤。
“若诚......”
她想要抽回手,却被若诚轻轻握住。
“看着我,娜娜。”
若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看着我好吗?”
乌克娜娜终于抬起眼帘。
浴池的水汽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虽然是被伪装成水汽的眼泪。
“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明明你是在为我考虑,是我无法承受你才明令禁止的。”
若诚看着那双红染的眸子,放缓了语速,
“我还惹你生气,让你想到不好的事情。”
她轻轻拭去乌克娜娜的眼泪,用气音说:
“别怪自己,姐姐,我才是源头。”
乌克娜娜攥紧了拳头,用力深吸一口气,嗔怪道:
“胡说什么?”
若诚拿开她捂着心脏的手,指尖在她心脏周围的穴位上快速点了几下,从容道:
“我没胡说啊。我说的是事实。”
乌克娜娜感觉好受了许多,她缓了缓呼吸,坚持道:
“就有。”
若诚看着她白衬衫上沾湿的指印,脑海里回荡着那一句“就有”,不由调侃道:
“娜娜,你是在......和我撒娇吗?”
乌克娜娜蜷了蜷手指,不愿承认,“没有,你听错了。”
“好吧,是我听错了。”
若诚抓住她的衣领,水滴顺着手臂滑落,滴滴答答地从手肘落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她又在两人的沉默对视中松开手。
“你可以不要离开吗?我不想和你分开。”
“一秒都不愿意。”
乌克娜娜犹豫道:
“可我刚才差点......”
若诚突然倾身向前,将乌克娜娜拉向自己。
浴缸里的水哗地溢出一大片,浸湿了乌克娜娜的衣衫。
“我不在乎,”
她的目光炽热而坚定,
“只要是你的触碰,我都喜欢。”
“你不会杀我,就算我拿着冰刃对准乌拉拉的心脏,你也不会杀我不是吗?”
“不要怀疑你自己,你是我认定的妻子。”
“我是个改不了本性的疯子。”
“可我知道,我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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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的攻击迅猛。
那些结界抵挡一次就碎了一个。
三百份多各种阶级的结界和临时封印的阵法,也只堪堪顶了两个小时的攻击。
最后还是月之星加上奈亚能量的支持,以及无极能量药水的补充,才让乌克娜娜得以在暗芒逼近前筑起最后防线。
而与此同时,若诚睡得很熟。
有了昨晚的药效总结,这次的魔药会直接剥夺若诚的身体感知,强制她的精神进行短暂休眠。
是乌克娜娜偷偷委托乌拉拉,让她告诉艾格妮丝帮忙加急做出来的。
若诚中了计。
她闭眼前那个被坑惨了的表情,却是那么释然。
她是故意踩到陷阱的。
但若诚没想到,这回乌克娜娜宁愿对她下猛药,伤了她的脑子也要让她睡着。
就连挣扎都没有机会的那种。
那时,若诚才闭上眼睛。
在她就要滑入水中的那一刻,被乌克娜娜直接捞了出来。
乌克娜娜就那样抱着她,轻抚着若诚的脊背,在她耳畔低语:
“活着比什么都好。”
“若诚要是醒着,不需要太久,要么,你会忍不住为了保护我把驶卷使榨干,要么,你就会被那些暗黑能量侵袭失控,一点点把你自己崩毁。”
“宝宝的灵魂现在就像一片极脆的枯叶,风一吹就会掉下来摔个粉碎。”
“我做不到看着你变成那样......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你会理解我的。”
“原谅我,若诚,我只是想让你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