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娜娜盯着若诚看了一小会儿，余光瞥见她微颤的身体，终究不忍苛责若诚。
她轻叹一声，直接掀开被子拍了拍身侧的床位，声音倦懒，无奈道：
“过来睡觉。”
若诚得令，麻溜钻了进去，乖乖在乌克娜娜身侧躺好，只是会忍不住偏头去嗅乌克娜娜身上好闻的气息。
乌克娜娜帮她盖好被子，改坐为躺，自然地把人捞进自己怀中，让若诚枕着她的手臂。
另一只手则搭在若诚的胸口，指腹摩挲着她半敞开的衣领。
乌拉拉当时，就差把若诚扒开来看看她有没有藏着暗伤了......
若诚安分地躺平着，稍稍转过脑袋蹭了蹭乌克娜娜的下巴，小声道：
“娜娜，我错了。”
乌克娜娜不为所动，闭上眼睛回答道：
“嗯......闭眼，先睡觉。”
若诚固执地看着她，“不要生气好不好？”
“看你表现，”
乌克娜娜缓缓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覆上若诚的眼睑，声音低沉沙哑，
“现在，若诚该睡着了。”
“你要自己睡着？还是借用外力睡着？”
温热的呼吸落在若诚耳畔，似是无奈，似是叹息。
若诚喃喃道：
“娜娜......”
“自作主张的事情晚点再说，现在的你需要睡觉，否则先前的后遗症因为精神不济爆发，又得花很久才能稳定下来。”
乌克娜娜搂着若诚的后背让她面朝着自己，她颔首，在若诚的额前落下一吻，再次轻声问道，
“睡不睡？”
“嗯......”
若诚的声音听着有些沮丧，她的指尖微动，想要摸摸乌克娜娜的脸，却又担心她会更不开心。
乌克娜娜抓住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以一个掌控者的姿态将若诚圈在怀中，低声道：
“有事等你睡醒再说，我困了。乖乖睡觉。”
“别让我更生气。”
若诚原本以为，乌克娜娜会打她骂她，再不济也会说她几句。
却不曾想，她干脆什么都没问，只是愈发平静地抱她睡觉。
两人心事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乌克娜娜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淡淡道：
“不要耍小花招，是深睡眠，不是假寐。”
若诚的身体一僵，很快又放松。
乌克娜娜温柔的轻抚更像是警告，若诚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像是要失控地臣服，连带着她无措的手脚都软了下来。
若诚没敢抬头。
乌克娜娜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将若诚抱得更紧了些，就像是生怕她再突然消失不见一样。
谁也不知道，当乌克娜娜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未满的红月早已沉入大地，而若诚也跟着消失不见的时候，她到底有多绝望崩溃。
要不是共感表明若诚就在房间里，她真的以为自己......弄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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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诚有好好让自己进入深度睡眠，就算乌克娜娜带她出门，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大甜甜老师检查过后，只表示若诚需要好好休息，绝对的休息。
她给了乌克娜娜一大包备用的魔药，便把人放走了。
乌克娜娜寸步不离地守在若诚身边。
就算饿了也是随手拿点面包或者乌拉拉准备的熊熊饼干当饭吃。
“区区红月？”
乌克娜娜低声笑了两声，抓着若诚的手腕，把脸贴在她的手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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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诚在夜幕降临之前醒了过来。
衣服已经被换过了，身上也有沐浴露混合着药浴的味道。
她才甩了甩脑袋坐起身，压着起床气清醒过来。
随即，她的面前就有一道阴影投下，然后腿上就被放了个装满魔药的托盘。
“艾格妮丝一小时前送回来的，说是让我盯着你喝完。”
乌克娜娜捏着其中一份外观与众不同的雕花琉璃瓶放在手里佯装观赏，视线余光却止不住地落在若诚诧异的表情上。
显然，她也认出了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
是能让她明白疼痛存在的“好东西”。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若诚都得喝的特制魔药。
现在又经过了几次改良，想必效果不错。
乌克娜娜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她把瓶子递过去，“先喝这个。”
见若诚不动，她歪了歪脑袋，问：
“要我喂你吗？”
没有等若诚回答，乌克娜娜转头盯着她的眼睛，捏住她的下巴，就将魔药倒进若诚的嘴巴里了。
若诚甚至都没有被呛到。
在她知道乌克娜娜想做什么的时候，身体先大脑一步配合着她。
乌克娜娜的眼神淡漠得可怕，她随手把空瓶子丢回托盘上，奖赏似的捏了捏若诚的耳廓。
“很乖。”
她用指腹缓缓擦掉若诚嘴角沾到的药水，露出今天第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
“剩下的自己喝。”
“晚上交给我，好吗？”
若诚想拒绝，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原因无他。
乌克娜娜直接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顺带一句，你没有拒绝的选择。”
她勾着嘴角，神色冷峻道：
“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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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姐姐......”
若诚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捂着肚子站在一边。
“嗯。”
乌克娜娜头也没抬，一边喝着能量药水，一边加紧时间谋划就连若诚都不知道的准备。
都是毫不相联的事情。
但偏偏就是这种关系的事情，才能够躲过若诚的眼睛，也能在未来悄悄统合在一起，为那个无法避免的命运，筹谋一线生机。
即使是只有若诚能得到的一线生机。
月之星的光团绕着若诚周身盘旋几圈之后，就去窗外驱散暗芒了。
她把手边盒子里的魔药瓶推到若诚面前，淡淡道：
“继续喝。”
若诚看着这个熟悉的瓶子，声音都在发抖：
“喝......什么？”
“你给我下的药，我找到了瓶子，幸好若诚担心我过量使用，还特意留下来一部分。我在复刻出来之后，亲自调整了一下配方。”
乌克娜娜抬眸好笑地瞥了一眼若诚昨晚的“作案道具”，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清冷，道，
“它们现在，应该也能对你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