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转移话题？”
若诚闭着眼睛重新吻了上去，在心里问道。
“那是事实。”
乌克娜娜借着朦胧的月色，数着若诚如精灵般银白卷翘的睫毛，她捋着若诚的长发，不让它们垂落影响若诚的发挥和感受，平静地回答道，
“我不希望你好奇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它们都过去了。”
若诚缓缓睁开眼，手肘用力把自己撑了起来，两人之间拉开一寸不到的距离。
她用自己的声音有些费力地开口道：
“可你还是很痛苦......”
“自从我醒来之后，每次我像这样抱着你吻你的时候，你都会有一些被特意控制着不想让我发现的应激反应。”
“我也曾以为是我的错觉，或者是你适应了在上的身份变得不习惯。”
“可是......”
若诚抿了抿唇，凝视着眼前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欲言又止道：
“姐姐，一个假期下来，我试探过了。”
“任何我主动的方式，你都不会那样，除了像这样子禁锢着你吻你......”
“就不能是我在哄你？”
乌克娜娜睫毛微颤，手臂不动声色地缓缓下移，圈着若诚的腰，不让她离得太远或者从自己身上滑下去，轻声笑道，
“让让你也不行吗？”
若诚顺从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哑着嗓子提醒道：
“姐姐，共感没有断，你的心跳乱了一拍。”
“声音语调的变化也比平时迟滞了半秒，转折有些僵硬，还有你的身体肌肉，也绷紧了一瞬，你的呼吸声也变得更沉了......”
乌克娜娜认命似的放松了肌肉，无奈地皱了皱眉，轻叹道：
“不用说了......”
她的眼神闪躲着落在若诚的耳畔，像是受不了若诚灼热的目光一样，她干脆偏头看向窗前洒进来的月光。
乌克娜娜的脸上原本僵硬勉强又虚假的笑容也沉入体内，脸上此刻的清冷表情才是所有人眼中，那位他们高贵的公主应有的模样。
脑海中秦哲禽兽的狞笑一闪而过，手腕上好似还存在的冰凉的触感也让她如坠冰窟，虽然乌克娜娜自己的体温就足够凉了。
回想起当时的感受，乌克娜娜感觉口腔再次被铁锈味占领。
那人恶心的味道让她此刻有些反胃，但她只是用力咬了咬舌尖，强行让自己回神，并没有表现出来自己更多的异样。
害怕若诚发现更多信息，仅一息的时间，乌克娜娜便重新调整好自己，嘴角努力上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却没有转头看向若诚的眼睛。
她的眼尾微红，却正好被影子遮挡，轻声说：
“不用说了，当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你保护了我。”
若诚微微眯了眯眼，将乌克娜娜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本就没有打算揭开乌克娜娜的伤疤，她原本的意思，只是想要乌克娜娜不要那么害怕......
这几个月以来，只有在自己被迫喝醉的时候，若诚才能偶尔感受到乌克娜娜不小心没有收住的后怕和庆幸。
相较于若诚自己混乱不堪，随时可能失控的状态，她更担心乌克娜娜的强装镇定，会给她自己带来的损伤。
“我知道了......”
若诚没有俯身继续亲吻，反而继续将自己拉远，给足乌克娜娜调整自我的空间。
她的声音很小很微弱，但每一个字都足够清晰。
“对不起......”
乌克娜娜转头将人拉了回来，眼底是一片死寂的海，看得若诚心惊。
她坦然地将自己情绪展露在若诚面前，没有恢复成以往无事发生的模样。
乌克娜娜温柔地捏了捏若诚的脸颊，手臂稍稍用力拉着她重新趴在自己身上，在她耳畔低声说：
“你没有错，不要道歉。”
若诚轻声闷哼了一下，被带着重重趴下，下坠带来的冲击力却被身下的柔软抵消。
温热的吐息轻轻喷洒在若诚耳边，却一点都不让若诚悸动，也勾不起若诚将要被自己熄灭的情欲。
乌克娜娜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沉痛，像是缠满荆棘的盛放的玫瑰，正无声凋落在月色中。
她深吸了一口带着雪松味的空气，缓缓平稳着略带粗重的呼吸，她悄声说：
“不是想要我吗？姐姐给你好不好？”
若诚没有说话，她就这样静静地拥着乌克娜娜，颔首趴着独自思考。
借着自己得到的少量信息，她大概猜到乌克娜娜遇到了什么。
仅凭一帧都没有的模糊的画面，若诚分辨不出来乌克娜娜刚才回忆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呢？
当时她们都在萌学园里。
边上也有那么多人在保护她，还有自己的戒指还有那么多的后手......
那个人是谁？
若诚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一阵刺痛，本能地将自己这边的心灵共鸣和乌克娜娜断开。
她咬紧牙关没有表现出异常，只觉得那个模糊的身影自己应该相当熟悉，可是，她没有记忆......
只有恨。
无比的恨。
绝对的恨。
乌克娜娜的抚摸让她快速回神，她柔声道：
“怎么了？”
乌克娜娜愣愣地看着天花板，问道：
“不想吗？”
若诚稳了稳自己的心绪，重新连接心声，摇了摇头，闷闷地说：
“没有不想。现在不合适。”
在结果未定之前，你都应该给自己留下其余选择的退路。
后面那句话她没有说，但是乌克娜娜能理解若诚的意思。
“若诚。”
“嗯。”若诚蹭了蹭乌克娜娜的脖颈，回应说。
乌克娜娜轻抚着若诚的后脑勺，缓声道：
“我不会有别人的。”
若诚蜷了蜷手指，很快放松下来，低声道：
“那也不合适。”
“我永远属于你一个人。”
“如果我有万一，我只能用那个方法......嗯~”
乌克娜娜突然屈膝将若诚往上带了带，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物理打断了。
感受到身下突然传来的痛，若诚缩着脖子，额头用力抵在乌克娜娜的肩头。
与此同时，若诚不适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倒吸一口冷气，眼眶一下就红了。
她的脊背弓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全身肌肉瞬间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