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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乌克娜娜在若诚的坚持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她给若诚洗澡换衣服的决定。

若诚踩着积水自己打开了门,然后抬头看着一直紧张不安的乌克娜娜,好笑道:

“乌克娜娜,我好了。”

这次若诚穿着乌克娜娜一大早就安排人重新送来的衣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天青色的长袖衬衫款式简单,却质地舒适,稍高的立领完美地遮住了若诚脖颈处狰狞的疤痕。

束脚的杏色长裤笔挺地被若诚穿在身上,凉丝丝的质感就算在炎热的夏季也不会让人觉得闷热。

若诚的短发被胡乱地揉成了一个炸毛。

没有办法,若诚的手臂不允许它长时间抬高。

乌克娜娜注意到若诚的小脚丫子并没有穿上她准备的拖鞋,她把人抱到一旁的椅子上,问道:

“怎么不喊我?还有,鞋子呢?”

若诚的双手搭在小腹上,回答说:“我还不至于洗澡穿衣服都要喊你帮忙......”

“至于鞋子,湿掉了,所以没有穿。”

乌克娜娜娴熟地拿过毛巾给若诚擦了擦脚,净手之后,又拿来吹风机,给若诚吹头发,嘱咐道:

“不用觉得麻烦我,你可以多依靠我一点的。”

若诚沉默了一会儿,盯着自己的膝盖问道:“乌克娜娜?”

“怎么了?”

“你来找我之前的生活,开心吗?”若诚沉吟片刻之后,鼓足勇气问道。

乌克娜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很快恢复正常,她幸福地笑了起来,温声回答道:

“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很开心。”

然后她话音一变,说:“除了你每次为我冒险受伤的时候......”

若诚捏着自己的指腹,纠结着又问道:

“乌克娜娜,那个我有告诉过你,她的曾经吗?”

此时,若诚的头发也半干了,不需要再继续吹下去。

乌克娜娜把吹风机放到一边,给若诚手里塞了一份草莓慕斯,抿了抿唇,在她面前蹲下,柔声说:

“没有。但是我‘见过’。”

若诚迟疑道:“见过?是像你见到我的记忆那样见过吗?”

乌克娜娜摇了摇头,见若诚不吃,就主动挖了一勺奶油送到若诚嘴边,说:“不是。”

若诚下意识地一口吃掉,迷茫的看着她。

乌克娜娜捏了捏若诚的脸蛋,微笑中带着些许隐忍,道:

“我因为你和我缔结的骑士契约,可以互通心声,也就是能感受到你所感受到的一切,看到你所想的全部。”

“而你为了代替我救下乌拉拉,中了暗黑大帝的暗算,就算最后安然无恙,但还是无可避免地陷入了梦魇。”

“我意外看到了你的过去,在你陷入梦魇之中的时候,你的意识也会无意中对我放开。”

“虽然只有一小部分。”

注视着若诚逐渐缩小的瞳孔,她的声音低转,安慰道:

“若诚,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的我。”

“为了我,你和命运赌命,无数次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你为我做的事情足够多了。”

“你......她知道吗?”若诚慌忙地咽下食物,迟疑道。

“开始不知道,但是后来你的梦魇越来越严重,就知道了。”乌克娜娜的双眼带上一丝忧郁,嘴角的笑容也带上了些许勉强,道。

若诚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淡然的人,狐疑、震惊之后,仍然选择了相信。

忽然,乌克娜娜刮了一下若诚的鼻尖,宠溺道:“想什么呢?小傻瓜?”

“我在想,我大概......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和她一样吧。”若诚低落道。

“若诚,你不需要一直有勇气,怯懦并不可耻。”

乌克娜娜捧着若诚的脸颊,坚定地说道,

“就算是神,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精力,微笑面对一切。”

“我们不过是这个宇宙中渺小的一粒。”

“更何况,你知道我的一切,并且从一开始就无条件地坚定地站在我的身边,而我爱你,我也自愿接受源于你的脆弱。”

她的双眼是那样清澈,带着若诚看不明白的神色,直直投射进若诚的眼底。

乌克娜娜继续说道:

“自从你来到萌学园,出现在我身边之后,无时无刻不在为了我的未来筹谋,虽然你忘记了,但是我记得,它确实发生了。”

“过去的阴霾一直笼罩在你的心上,未来的不确定性也一直在风中飘摇,就连现在的孤注一掷也显得那么惶恐不安,你一直在用自己的一切去承担风险。”

“我无数次想要阻止你,但是我又没有办法劝慰你。”

“你超脱于我们的命运之外,是唯一的那个可以改变一切的变数。”

乌克娜娜缓了一口气,轻抚着若诚的眉眼,温声道:

“若诚,我能感受到你一直以来的疲惫,偶尔,能不能选择再多依靠我一点啊?”

若诚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手中的草莓慕斯久久没有说话,乌克娜娜也不着急,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若诚咬了咬牙,才轻叹道:

“乌克娜娜......”

对不起......

“我会帮你回到原来的世界。”

乌克娜娜怔了怔,然后释然地笑了起来,说:

“没关系......”

我明白你的选择......

若诚,她的个性可从来没有变过。

她那只“偏爱”乌克娜娜一人的岚霜骑士,会从始至终都固执地选择做自己觉得对的事。

包括保护乌克娜娜。

包括独自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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