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大殿的欢笑声几乎要掀翻殿顶,众弟子捧着玉杯轮番劝酒,话题离不开“截教愚蠢”“西方大兴”。
那欠了九百万贡献点的壮汉弟子——法号玄力,正拍着胸脯炫耀自己拍下的灵气矿脉图,唾沫星子混着酒气飞溅:
“等我把这矿脉开出来,炼上百件防御法宝,下次去金鳌岛,定要让赵公明那老儿刮目相看!”说着便抓起一枚九转仙桃,狠狠咬下一大口。
可蟠桃的甜润还没在舌尖化开,玄力突然浑身一僵,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从丹田翻涌而上,他下意识地捂住嘴,打了个寒颤——那寒意并非来自殿外,而是从骨髓深处钻出来的,冻得他指尖都有些发麻。
“唔……”玄力皱紧眉头,将蟠桃扔回玉盘,心中满是疑惑,“怪事,我早已晋升太乙金仙,肉身元神都已淬炼得万法不侵,怎会被这点酒食撑得难受?”
他身旁的弟子还在起哄:
“玄力师兄莫不是醉了?这点‘醉流霞’可配不上你的酒量!”
玄力刚要开口辩解,腰间原本被他随手塞回的截教玉牌,突然如挣脱束缚的毒蝎般窜出,悬浮在他眼前三尺处。牌面赤红光芒大盛,比之前的催债字迹更显妖异,一行扭曲的字体缓缓浮现,竟带着刺鼻的血腥味:
“检测到客户明确拒绝还款,信誉等级由‘担保’降至‘劣等’,誓言防护屏障即将失效,请立即支付全额利息(三十万贡献点),恢复信誉等级,否则将触发违约惩戒。”
“呸!”
玄力看清字迹,不仅没有丝毫惧色,反而仰头大笑,伸手就要将玉牌挥开!
“我还个屁的利息!别说三十万,就是三百万,老子也一毛不拔!不过是块破玉牌,也敢在灵山撒野?去去去!”
他的指尖刚触碰到玉牌边缘,便被一股冰冷的力量弹开。玉牌在半空停顿了片刻,赤红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思考”一般,殿内的笑声也因这诡异的一幕稍稍停歇。
下一秒,刺耳的“嗡鸣”声从玉牌中爆发!
玄力只觉得浑身经脉像是被万千钢针同时刺穿,丹田内的太乙金仙法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外泄,原本凝实如金的气息,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变得稀薄!
先是巅峰状态的威压消散,接着是太乙金仙的标志性灵光黯淡,不过三个呼吸的功夫,那股足以震慑金仙的气息便隐匿得一干二净,只余下筑基修士般的微弱波动。
“啊——我的修为!”
玄力惊恐地跪倒在地,道袍因法力溃散而变得焦黑,他颤抖着伸出手,却连凝聚一丝法力都做不到,脸色惨白如纸,“怎么会这样?我的太乙金仙修为……没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满殿弟子瞬间噤声,欢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
“不好!”
准提与接引几乎同时动身,圣人佛光如两道金虹瞬间跨越殿内空间,出现在玄力身旁。准提率先出手,掌心佛光化作柔和的光幕,将玄力周身笼罩,一缕缕圣人法力如同探路的丝线,钻入玄力体内探查。
接引则目光如炬地盯着那枚仍在闪烁的玉牌,指尖凝结出佛家真言,试图解析其中的力量波动。
片刻后,准提收回法力,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他看向接引,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师兄,并非圣人出手,也非外敌暗袭。他体内经脉完好,元神也无损伤,只是法力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强行‘抹除’,更像是……像是他当初发下的誓言,产生了反噬!”
话音刚落,玄力腰间又有几枚其他弟子的玉牌开始轻微震动,牌面边缘隐隐泛起赤红,殿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分,原本欢乐的氛围彻底被恐慌与凝重取代。
话音刚落,玄力腰间又有几枚其他弟子的玉牌开始轻微震动,牌面边缘隐隐泛起赤红,殿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分,原本欢乐的氛围彻底被恐慌与凝重取代。
没等众人缓过神,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满殿弟子腰间的截教玉牌竟如同得到号令般,齐齐挣脱束缚悬浮升空,百余枚玉牌在殿中组成一片赤红的光网,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天道威压弥漫开来。
“检测到多账户违约风险,信誉等级同步清零,誓言惩戒启动倒计时!”
所有玉牌同时亮起相同的字迹,不同的只是末尾标注的欠款数额与惩戒等级。
欠了三百万贡献点的青衫弟子脸色骤变,他先前还嘲笑截教愚蠢,此刻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玉牌光芒暴涨,体内法力开始不受控制地翻腾,
“不……不可能!不过是句口头誓言,怎会有加如此效果?”
他试图用自身法力压制异动,却被玉牌反弹的力量震得喷出一口鲜血,金仙中期的气息瞬间跌落大半。
另一侧,几名欠款较少的弟子抱着侥幸心理,慌忙喊道:“我还!我现在就还利息!”
可他们刚拿出储物袋,玉牌便浮现出新的字迹:“违约已成定局,需支付三倍欠款方可解除惩戒。”
这行字彻底击垮了他们的心理防线,有人瘫坐在地,看着自己逐渐黯淡的灵光喃喃自语,有人急得抓耳挠腮,却连凑齐三倍欠款的灵材都找不到——毕竟刚拍下的宝物还没来得及炼化。
药师手中的玉牌也在震动,只是光芒稍弱。
他生性谨慎,当初借贡献点时留了后手,此刻迅速将一枚先天灵材按在玉牌上尝试抵偿,却见玉牌红光一闪,灵材瞬间化为飞灰:
“此灵材价值不足欠款十分之一,抵偿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