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脱离她的控制，便只能帮她在白灵岛湖面设下阵法，防止除了鲛怨外的其它存在进去。”
凌一看着山川，没有说话。
如果那个阵法是山川设下的，就说得过去那个阵法为何那么难破了。
没死之前就能对付海中宠儿鲛人，死后在献祭中复活，可赴深海对付鲛人，足以说明她的厉害之处。
叶清霜能撕开阵法，对应山川的力量……来历不小。
在凌一思索时，山川再次道：“我是她从诅咒力量中凝聚的存在，无法帮她孵化，只能帮她设阵，孵化需要别人来。”
一旁的圣薇接话：“她原本属意我，不过我太小了，所以我帮她找了合适的。”
凌一看着她：“圣娇。”
“嗯。”圣薇点头：“圣川不是东西，周见月……”
圣薇自嘲一笑：“我为了她，努力修炼，甚至妥协周见玉的自杀要求，可她……圣川将我丢下海时，她在旁边看着。”
“所以她和圣川我都没放过，那个小鲛人吃了他们的魂，将他们变成了傀儡，赏给了我，至于圣娇。”圣薇道：“成了温床。”
“但这些不够，孵化期间需要足够的力量，而她的力量来源就是那些鲛怨。”
说到这里，山川接话：“其实鲛人更合适，但不知为何，她极为不喜鲛人，也不愿意接触鲛人的力量，反而对鲛怨的力量格外亲切。”
“成年鲛怨不是她想要的食物，只有鲛怨幼崽最合适，但鲛怨幼崽同样需要孵化……”山川道：“所以有了白灵岛一事。”
圣薇看着凌一：“她出来，我和山川便不再受她控制了。”
圣薇道：“我们是没有办法来见你的，是她助我们来的。”
凌一面无表情道：“她昏过去了。”
“我们知道，但的确是她助我们来见你的。”山川看着凌一：“凌一，我生于山川之中，因鲛人入世，我对世间之物有着超脱常人的感应，那个小鲛人身上，有属于神的力量。”
生于山川，而非人族。
凌一看着山川，思索着她的身份。
山川来历特别，她的感应极可能不会错。
神的力量。
但不管是三头蟒，还是那个傀儡回忆中看到的一切，都说诸神已经消失，白青珏是唯一的神族血脉。
既然白青珏是唯一的存在，那个小鲛人又是怎么回事？
若她是神，便该像山川所言，更亲近鲛人族，怎么会反而喜欢鲛怨，且她的孵化方式……也不正常。
白灵岛人口失踪这件事是解决了，但却有了更多的疑惑。
“凌一，我们该走了。”就在凌一沉默不语时，山川牵着圣薇，同凌一挥手道别。
凌一目送两人逐渐消失。
…
当梦境消散，凌一也睁开了眼。
“醒了。”凌一刚睁眼，便听到了计衍之的声音。
“醒了。”凌一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除了力量被抽取的虚弱感，没有半点痛意，看向计衍之：“多谢。”
“举手之劳。”计衍之看着凌一：“你睡了一天，那个小鲛人已醒，其他人的力量控不住她，她自身特殊，我在她身上下了封印，以免招惹麻烦。”
凌一刚醒来，都还没来得及同计衍之说梦中之事，就得到了这样的回答，直接道：“所以她真的有？”
凌一没说出来，但她相信计衍之既然会动手封印，就会明白。
计衍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鲛人一族最初生活在长生海，在诸神还在的传说中，统御长生海的便是一位金发金尾骁勇善战的女鲛，名为金昼。”
‘传说’
这个词就用的很有意思。
如果诸神的存在对天衍来说是传说，那就说明计衍之不曾亲眼见过他们，不曾见过，却能封印天魔血脉和有神之力的鲛人，计衍之到底是什么？
“凌一。”计衍之任由凌一打量自己，目光不躲不闪，温柔问道：“可还有别的想问？”
凌一看着他：“生于山川。”
“万物有灵。”计衍之没有直接说，但这四个字足以让凌一明白。
万物有灵，灵族。
山川是灵族，所以她能对付鲛人，甚至能在献祭中复活，因为她本身就不是人。
身份得到确认，其它的在不知道更多线索之前，只能压下。
凌一坐起身来，看了一眼四周，没看到其他人：“他们呢？”
“白酒和林承天去找食物，小金虎觉得身上臭，想去洗洗，叶清霜带着林新泽跟过去了。”
计衍之想，叶清霜身上也有鲛怨的味道。
知道几人去向后，凌一没再多问，只道：“那个小鲛人呢？”
计衍之摊开手，掌心出现一颗透明的水球，那小鲛人被关在水球之中，正冲计衍之龇牙咧嘴，但注意到凌一的目光后，她就闭上了嘴。
她那一嘴牙被凌一身体崩碎了。
凌一看着她的模样，想到山川说的她有自主意识还能沟通，唤道：“金昼。”
小鲛人没有反应。
凌一挑了挑眉，看向计衍之：“真是传说啊。”
计衍之道：“自我保护，换一种或许就会有反应。”
凌一懂了：“小昼？”
小鲛人转向凌一，疯狂甩尾巴。
凌一看着她，目光深了许多。
喊金昼没有反应，含小昼却有，加上计衍之提及的自我保护，是什么让神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承认？
“傻子吗？”凌一看着水球里面的小鲛人：“你这金发金尾的模样，难道不喊名字就能瞒过去？”
小鲛人继续甩尾巴，不听，反正不承认金昼之名她就不是金昼。
计衍之道：“鲛人族里面有金发金尾，只要气息不泄露，便无妨。”
听到计衍之说话，金昼再次龇牙咧嘴。
凌一看看金昼又看看计衍之，奇怪：“她好像很讨厌你。”
计衍之点头：“看出来了。”
凌一：“你对她做什么了？”
计衍之：“除了在她身上落下一道封印，没做别的。”
“那她怎么会这么讨厌你？”
计衍之：“不知道。”
凌一挺好奇的，看向小鲛人，将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这一问，小鲛人的反应比听到‘小昼’这个名字还要强，两只肉嘟嘟的小胳膊一会指凌一一会指计衍之，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