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的清辉漫过窗台,为房间镀上一层朦胧的柔光。
丝绸浴袍顺着肩膀滑落时带起细碎的窸窣声,象牙白的布料妥帖裹住身躯,将方才纠缠留下的凌乱与炽热悉数遮掩。
领口松散的系带慵懒垂落,恰好挡住锁骨处几枚淡红印记,而腰间蜿蜒的褶皱巧妙隐去了被哈利指尖攥出的细微褶皱。
魔法藤蔓送来的少许微风拂过衣角,轻飘飘卷起半幅衣袂,又很快将那些带着体温的秘密重新拢进柔软的织物里。
静静侧躺在魔法藤蔓编织的软垫上,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熟睡的哈利身上。
他的呼吸均匀而绵长,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唇角还带着未消散的笑意,仿佛仍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
我支起手肘,指尖轻轻穿过他柔软的黑发,感受着发丝从指缝间滑过的细腻触感。
一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他鼻尖,引得他无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用手将那缕发丝顺着他的耳朵放回去他的发间。
藤蔓似乎也被这份静谧感染,发出细微的嗡鸣,穹顶的勿忘我开始缓缓旋转,散发出柔和的蓝光。
我望着哈利安静的睡颜,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拿着一封入学通知书信站在姑妈姨父家的小男孩,那个在霍格沃茨勇敢对抗黑暗的孤独少年,此刻却卸下所有防备的孩子,安心地蜷缩在我的怀中。
突然,哈利呓语了几句,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将脸更深地埋进我的胸口。我低头在他发顶落下一个轻吻,轻声呢喃:“睡吧,这里很安全。”
话音刚落,藤蔓立刻在四周织起更紧密的防护网,发光的铃兰花坠子轻轻摇晃,发出悦耳的叮咚声,仿佛在为他哼唱安眠曲。
晨光微熹时,哈利的睫毛终于轻轻颤动。
他缓缓睁开眼睛,先是有些迷茫,随后看清我的瞬间,唇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美的梦。”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无比动听。我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不,这不是梦。”
晨光顺着藤蔓编织的穹顶流淌而下,在哈利苍白的脸颊镀上一层珍珠光泽。
他握着玻璃杯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虎口滑落,在被褥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当最后一口温水入喉,他还未来得及放下杯子,整个人便被我裹着柔软的毛毯揽入怀中。
“唔?”他发出小猫般的轻哼,带着睡意的眼睛重新睁开,绿眸中还氤氲着未散的雾气。
我将下巴抵在他发顶,呼吸间满是他发丝残留的青草香混着昨夜的蓝玫瑰气息。
“你在不起来,赖着不走,”我故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吐息扫过他泛红的耳尖,“你妈妈、爸爸还有教父可能会找遍我整个别墅了。”
哈利闻言非但没松手,反而将手臂更紧地缠上我的脖颈,鼻尖轻轻蹭过我下颌:“那就让他们找好了。”
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发间沾染的蓝玫瑰气息混着晨起的慵懒,在魔法穹顶下萦绕不散。
藤蔓突然发出欢快的嗡鸣,穹顶的勿忘我纷纷化作闪烁的星星,在我们头顶编织出爱心图案。
“真是皮,我送你回去自己的房间吧,我今天可能还需要跟西弗勒斯出去一趟。”我可没有忘记今天可是里德尔邀请我去参加宴会的日子。
哈利的胳膊僵了僵,随即松开手,却仍用双腿圈住我的腰,像只不肯松爪的猫。
“需要和斯内普教授出去?”他仰起脸,绿眸里的星光突然黯淡了些,“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敏锐地捕捉到我不一样的神情,指尖无意识揪着浴袍系带,将布料拧出深浅不一的褶皱。
突然我的房间门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紧接着是西里斯的惨叫:“莉莉!这真的不是我干的!”哈利被这声响逗得扑哧笑出声,却又很快敛起笑容,把脸埋进我颈窝:“我也想跟你去。”
“不行。”我下意识否决,手掌抚过他后颈凸起的骨节,“我跟西弗勒斯出去是有正事,你该留在这里才安全。”
话虽如此,却感受到怀中的少年微微发颤,像是回忆起某些不愿触碰的画面。
藤蔓立刻垂下发光的丝绦,在我们周围织成半透明的茧,铃兰花坠子发出轻柔的安慰声。
哈利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隔着浴袍的布料,我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我不要安全。”他的声音闷在我胸口,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我要和你在一起。每次你说‘安全’,最后都是一个人面对危险......”
藤蔓感知到他的情绪,穹顶的铃兰花突然集体亮起刺目的白光,又在瞬间转为忧郁的靛蓝。
莉莉的高倍分的声音混着西弗勒斯的安抚飘了上来:“西里斯!詹姆!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如果再把厨房炸了,你们都给我去外面树林睡帐篷!”
而此时哈利猛地抬起头,绿眼睛里蓄满倔强的泪水,魔杖不知何时已攥在手中,杖尖无意识地划出防御咒的轨迹。
“那年在墓地和魔法部发生的事情......”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心头一紧,将他深深地搂进怀里。
藤蔓立刻在四周竖起尖刺状的荧光屏障,发光的丝绦温柔地擦拭着他眼角的泪。
“哈利…。”我吻去他睫毛上的泪珠,”非常抱歉,让你这么的不安。“
哈利突然挣脱怀抱,魔杖在空中划出金色轨迹,“我已经不再是需要被保护的小孩!”他的声音带着破音,却坚定得令人心疼,“你教过我的,面对黑暗最愚蠢的事,就是独自承担。”
藤蔓被这股强烈的情绪点燃,所有铃兰花同时绽放,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我没有独自承担所有的事。”我攥住他因用力而微微发抖的手腕,触到皮肤下暴起的青筋。
藤蔓编织的光茧突然剧烈震颤,穹顶的勿忘我化作流星划过,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哈利,西弗勒斯会和我同行,况且你知道我的实力,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却在看见他泛红的眼眶时骤然软下来,“相信我好不好。”
哈利的魔杖掉到床上,被藤蔓迅速卷起抛向床头。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突然抓住我浴袍的前襟将我拽近,温热的呼吸几乎贴上我的嘴唇:“艾尔斯,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不是里德尔,不是黑魔法——”他的喉结艰难滚动,“是某天清晨醒来,发现你消失在我的身边。”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撞出闷响,哈利眼底翻涌的恐惧像团迷雾,将我整个人裹得发疼。
藤蔓在床脚不安地扭动,卷住我的脚踝又松开,仿佛也在替主人表达着焦灼。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我抬起手覆上他紧绷的侧脸,指尖触到他眼下细密的泪痕。
哈利忽然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像濒死的蝴蝶收拢翅膀。
他抓着我浴袍的手指在布料上揪出褶皱,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可我总能在梦里看见你倒下的画面——你的魔杖脱手,绿光照亮你的瞳孔,而我……”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被吞咽的动作碾碎。
我手捧着他冰凉的侧脸,指腹轻轻擦去他眼下将坠未坠的泪珠。
哈利睫毛剧烈颤动,像被困在蛛网里的蝶,那些未出口的恐惧随着颤抖的尾音,在我们之间凝成刺痛的丝线。
不等他再说出令我心碎的话语,我拥紧他,用嘴唇封住了他所有的不安。
这个吻带着微苦与泪水的咸涩,他先是僵硬如石雕,随即胸腔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反环住我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缠绕在床柱上的藤蔓突然疯长,垂落的绿枝将我们笼罩成密不透风的茧,叶片簌簌作响,像是在为我们的心跳打拍子。
“够了。”我抵着他的额头喘息,指尖抚过他泛红的眼角,“别再折磨自己。你总说我是你的光,可如果连光源都熄灭了,我要怎么照亮你?”窗外的阳光透过藤蔓缝隙洒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镀了层金光。
哈利的喉结艰难滚动,将脸埋进我的颈窝,呼吸灼热得像是要烧穿皮肤:“你从来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弱者,可我一想到……”他的手臂突然收紧,勒得我肋骨生疼。
“我一想到失去你的可能,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分崩离析。”哈利的声音闷闷地从颈窝传来,带着沙哑的哽咽,“每次闭上眼,都是你浑身是血倒在我怀里的画面,那种感觉比摄魂怪还要可怕,好像我的灵魂也被一起吸走了。”
他的手指深深陷进我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把我牢牢锁在身边。
“哈利,别害怕。”我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难关,这次也一定可以。况且西弗勒斯的实力你是知道的,作为最顶尖的魔药大师,有他在,我跟他都不会有事的。”
我将他颤抖的手掌按在我剧烈起伏的胸口,直接就放在皮肤上,我与他的两颗心脏的跳动撞出急促的鼓点。
缠绕在床柱上的藤蔓突然亮起荧荧绿光,将我们交叠的身影映在墙上,恍若一幅流动的魔法画。
“感觉到了吗?”我凝视着他泛红的眼底跳动的星光,“只要你的脉搏还在跳动,我就会循着这心跳的轨迹,像候鸟归巢般回到你身边。”
虽然现在自己的实力比西弗勒斯还强,不过也只能先拉西弗勒斯出来稳定一下哈利的情绪。
哈利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我锁骨处的皮肤,那里还有我们昨晚疯狂留下的痕迹。
“你发誓?”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火焰炙烤过的羊皮纸,“答应我,一旦有危险就立刻幻影移形回来,哪怕任务失败……”
“我发誓。”不等他说完,我便抽出魔杖在空中画出契约咒的符文,银蓝色的光芒如锁链般缠绕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如果违背誓言,就让我的魔杖永远无法施展出守护咒。”藤蔓适时地垂下几片叶子,轻轻拂过他紧绷的脸颊,仿佛在替我安抚这份焦灼。
看到我立下誓言,他才轻笑出声,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却又在同一瞬间投进我的怀中。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气息,我听见他在我怀中低语:“其实我早就知道,西弗勒斯不过是你的挡箭牌。”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藤蔓上的花苞纷纷绽开,“平时决斗练习,你明明只用了三成魔力,却让我以为自己赢了。”
我身体一僵,低头撞进他了然的目光。
哈利指尖勾起我耳后碎发,将契约咒的符文轻轻点在我眉心:“下次别再把我当需要保护的孩子,毕竟——”他的魔杖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杖尖与我的相触,迸发出金色的火花,“我们的心跳既然同频,战斗时也该奏响同一首战歌。”
窗外的阳光穿透藤蔓织就的屏障,在我们脚下铺出一条缀满光斑的路。
那些未说出口的担忧与信任,此刻都化作藤蔓间流转的魔法微光,在晨光中编织成牢不可破的誓言。
将哈利安慰好,我们都将自己收拾妥当,我抱着哈利‘移形换影’的送他回去他自己的房间,然后才又回去自己的房间。
当我出现在自己房间的瞬间,我还沉浸在与哈利交握时掌心的温度里。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斜斜切进房间,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光影。
当房间内残留的哈利气息被冷冽的魔药味取代时,我平静的在沙发上坐下,西弗勒斯不知何时已从阴影中现身,黑袍下的魔杖正无声地扫过空气,将残留的魔法波动尽数抚平。
“还真是没长大的孩子,你这么多的说辞还不如一个誓言。”他的声音裹着寒冰,魔杖尖却精准点在我颈侧,一道蓝光闪过,哈利方才拥抱时蹭乱的衣领瞬间恢复平整,“要是被里德尔察觉波特在你心里的分量,你的心脏很快就会成为黑魔法坩埚里的标本。”
“可不止是哈利一人,你们每个人要是被里德尔察觉到,你们都会危险。”我摩挲着无名指上带着的装饰品银戒,余光瞥见他袖中若隐若现的黑魔标记,喉咙突然发紧,“怎么样?我们可能需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