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去找别人了。
可是在临走前,我看到铺子的牌典上有一串电话号。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手机上输入这串手机号,然后拨打了出去。
让我感到惊喜的是,这个电话号竟然还能打通!
电话响了老半天,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你找谁?”
我开口道:“你好,请问是吴师傅吗?我要打一口棺材,是白老板让我来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到我这句话当即陷入了沉默。
他沉默半晌,旋即惊声问道:“是白老板介绍你来的?!”
男人显得很是激动,我回答道:“没错。”
男人慌张喊道:“你……你要找的是我父亲,我父亲现在已经死了,但是我儿子会打棺材,您若是方便的话,来我家里一趟,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情,想来只有白老板能解决,我之前联系过白老板,可是白老板压根就不理会我,所以……您若是方便的话,来我家里一趟吧!”
我听着男人的话眉头一皱。
找白老板?
这男人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要不然也不可能来找白老板。
而白老板架子很大,很少有人能请动她。
她不想做的事情,谁也不可能强迫她去做。
既然白老板之前就已经拒绝过一次。
那么我也没有去找白老板出面。
我沉吟片刻,开口道:“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
男人说了一串地址,我记下之后,挂断电话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前往了男人家里。
在去的路上,我在思考男人家里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若是事情简单,我顺带帮帮忙就是了。
若是事情复杂困难的话,我还要不要帮?
棺材匠我压根就不认识。
而白老板给我介绍的抬棺匠手艺一定很好。
除此之外,聚阴棺也不是一般人能打得了的。
所以,我只能先去看一看,看一看这吴家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男人给我的地址是在一个村子中。
刚刚进入村中,我的耳边就传来阵阵哀乐。
听着这哀乐,我眉头一皱,继续按照男人给我的地址去走。
很快,我就来到了一户人家跟前。
这户人家正在办丧事,院子外堆着纸人纸马和花灯,院子内则是安置着灵堂,数不清的村里人在里面帮忙。
我走入其中,刚想找个人问问谁是那个男人,就见一个男人快步朝着我走了过来。
“请问您是陈先生吗?”
我看向男人。
男人年纪四十岁出头,留着寸头,满脸憔悴,披麻戴孝。
在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我把我的名字告诉了对方。
而对方因为太过激动,所以就忘记告诉了我他的名字,但是听声音我还是能确定眼前之人就是我要找的男人。
我点了点头,道:“没错,请问怎么称呼?”
男人冲着我伸出手,道:“我叫吴俊峰。”
我伸出手跟男人握了握,道:“吴先生,您好,我找您来是想打一口聚阴棺,不知道您儿子能不能打?”
男人之所以让我来他家里肯定是想让我帮忙。
我没有直接问他家出了什么事情,而是说出了我的请求。
若是对方能打的话,我也会选择帮忙,如果不能的话,我也不能转身就走,毕竟都来了,我会看看这吴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聚阴棺……”
吴俊峰眉头一皱,沉默片刻,道:“能,我儿子能打!”
我听到这句话,当即点头道:“吴先生,您请我来这里,我也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吴家出了什么事情?”
吴俊峰连忙将我请入了房间内。
他亲自给我端茶倒水而且对我毕恭毕敬。
我喝了一口茶水,示意吴俊峰说出他吴家遭遇的事情。
吴俊峰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是这样的,我父亲,三天去世了,按照我们这边的规定要在家里办三天丧事,然后才能下葬,今天是下葬的日子,时辰是早上,我们吴家虽然是抬棺匠,但是死者是我家里的长辈,所以只能去找别人抬棺,就在今天早上抬棺的时候,摔盆的时候怎么也摔不碎,既然盆摔不碎,我父亲也不能不下葬,所以,我们就起了棺……”
摔盆是民间葬礼中重要的风俗,起棺时摔碎烧纸钱用的瓦罐,通常在出殡前举行。
摔盆一般由长子承担,若无长子,则由长孙操作,若无长子长孙则由次子操作,若家族没有后人,则由家族的侄子或女婿代替。摔盆是一项严格的丧葬习俗。
而且,摔盆意味着寓意着“岁岁(碎碎)平安”。
如果摔盆的时候盆没有摔碎,那是不祥之兆,若是继续摔还不碎的话,那就证明死者有心事未了,不可能离开。
我没有说话,继续听着吴俊峰往下说。
“当时是八个人抬棺,而且抬棺的人各个都是村里的精壮汉子,他们使出全身力气也没能将棺材抬起来,无奈,我们只能放弃今天出殡,另想办法。”
我微微点头,问道:“吴先生,您是什么时候联系白老板的?”
吴俊峰回答道:“就是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那白老板还说不知道那老头有没有死!
看来,白老板早就知道吴家的情况,我估计她就是懒,不想出面,让我来处理。
我想了想,问道:“那请问吴先生,老先生他是怎么死的,死之前可否有心愿未了?”
吴俊峰道:“我父亲他之前身体很好,突然猝死的,找不出病因,至于心愿,我父亲他生前也没有同我们讲过,我们吴家是抬棺匠,但是……面对我父亲这种情况我也实数是束手无策。”
突然猝死的?
我向吴俊峰要来吴老爷子的生辰八字,然后掐算一番。
掐算半天……我也没能算出什么。
吴老爷子的命很怪。
他的命应该是一直穷苦下去的,命中也无子嗣,而现在,他不光有了子嗣,日子也过得好起来了。
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猫腻,但是我算不出来。
我开口道:“吴先生,您不要着急,您父亲的事情,我也算不出来,你容我去问问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