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周队。
我有些意外,看见周队板着一个脸,于是问说:“周队,你怎么也在这里?”
周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子昂,问我说:“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我觉得这个事情没必要隐瞒他,于是看了一眼张子昂说:“我们从那边的一个废弃公寓到这里来的。”
周队很快就听出来了什么,他问我:“你们在找什么人?”
我说:“我也不确定是什么人,但是他的确是从废弃的公寓一直到这里消失不见了。”
周队沉吟了几秒,和我们说:“樊队和我们说过他派了其他的任务给你们,所以这次行动就没有把你们列入进来,你们暂时先离开这里,我们在抓捕嫌犯。”
周队都这么说了,我和张子昂于是很快就退了出来,等完全出来之后,我还是觉得有些想不通的感觉,周队他们是在抓捕什么人,难道此前王祥强的案子有眉目了?
我问张子昂:“你知道什么内情不的?”
张子昂说:“我也不知道周队和钟队他们有这个行动,樊队也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
我于是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有一点点失落,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我和张子昂说:“我们回去吧。”
还是回到了我家之后,张子昂才拿出来了一样东西来,我看是那个黑色的面具,张子昂说他追那个人没追到,就重新折返回到了楼下,然后把这个面具拿了回来。
我有些意外,因为看张子昂的样子,他要是想拿这个东西早就拿回来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我于是问他:“你拿这个面具回来干什么?”
张子昂却说:“这个面具不是院长身前经常戴的,是有人故意弄了一个放在那里的?”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张子昂,张子昂把黑色的面具递给我看,他说:“院长以前戴着的这个面具虽然有好几个,但是材质都是一样的,之所以是黑色的是因为用黑色的布用糯面糊一层层糊了定型的,但是这个不是。”
我接过来摸到这个黑色面具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冰凉,像是金属的感觉,又像是石头的感觉,但是面具却很轻,既不像石头也不像金属。
我说:“这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张子昂说:“你也发现了是不是?”
我明白张子昂在说什么,我说:“我以前见过这个面具。”
我问:“是什么时候?”
张子昂看着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送到白城精神病院吗?”
我听见张子昂主动提起他的这段过往,几乎大气也不敢出,我摇头说:“不知道,我只是听樊队提起过一两句,具体的原因不知道。”
张子昂说:“是因为还在城江福利院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看见过两个院长,他们在福利院背后的树林里交谈,但是说什么我却不得而知,这件事我没和任何人说起过,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院长知道了我在树林里见过两个院长交谈的事,他没有骂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和我说我的病情已经到了他也保护不了的地步了。”
我试着说:“你的意思是说看见两个院长在树林里交谈只是你幻想出来的?”
张子昂说:“我不知道,我十四岁那年,城江福利院解散了,我就被送到了白城精神病院治疗。”
听见张子昂说到这里,我产生了一个很大的疑问,我问他:“城江福利院是在山城,白城精神病院是在白城,这两个地方相隔这么远,为什么城江福利院解散之后,要把你送到白城精神病院治疗?”
张子昂说:“这些年我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但是没有结果。”
我更觉得奇怪了,我说:“你说你从白城精神病院离开之后,是院长收留了你,你没问他吗?”
张子昂说:“我问了,但是他不愿意说,而且……”
他顿了顿说:“而且我再次见到院长的时候,我感觉他变了许多,有些不像他了,我当时和自己说可能是他病了老了的缘故。”
我问:“那当时送你到白城精神病院的也是院长吗?”
张子昂却摇头说:“不是,那个人似乎是院长的熟人,是他把我带到白城精神病院的,但是我记不起来他是谁了。”
我知道张子昂和我一样有失忆的情况,他能记起来这么多已经算很好了,张子昂说:“我一直觉得可能我真的患有精神障碍,所以导致我记不住很多事情,就连我在城江福利院的很多事,都只是隐约记得零星的一点点,有时候甚至都感觉不是真实的。”
我看着张子昂,我问出来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我听说你当时从白城精神病院离开是逃出来的?”
张子昂说:“算是吧,是里面和我熟识以后的一个护工帮我逃出来的。”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子昂说:“他告诉我说我没有病,我再在白城精神病院治疗下去,迟早会死在里面,所以有一天晚上他就帮我做掩护帮我逃了出来,之后我就去找了院长,院长收留了我直到他感觉要不行的时候,才安排我去了山城。”
我听着张子昂的说辞,总感觉他说的这些里面有一种阴谋的味道,我问他:“你对这些就从来没有感觉到奇怪吗?”
张子昂说:“怎么会没有,但是一切都查无可查,而且自从我去到山城之后,记忆变得越来越差,很多原本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我都开始忘记,现在我和你说的很多事情,还是遇见你之后,看到你才一点点想起来的。”
我说:“这么说的话,要是那个护工说的没错你是正常的,那么你看见过两个院长在树林里交谈就是真实发生过的,难道这个面具就是另一个院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