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队和我们说完新任务的事之后,我就把自己凭借记忆画出来的这个公寓给樊队和张子昂看了。
我也把这个梦里的大致内容和他们说了,张子昂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樊队看了看我画的这个场景,只是说:“看着的确有些熟悉,好像的确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瞬间就来了兴致,说不定这个地方会存在我的记忆里,可能和我遗忘的经历有关,我问:“樊队,你能辨认出来这是哪里吗?”
樊队说:“就是觉得眼熟,但是画里面的其他信息太少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或者仅仅只是和见过的什么地方像一点而已,并不是真正的这个地方。”
张子昂一直都不说话,他本来就是这种沉闷的性格,我也就没有管他,还是等我们从樊队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张子昂才和我说:“你画里的这个地方,我去过。”
我有些震惊地看着张子昂,着实是非常的意外,我问他:“那刚刚在樊队办公室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张子昂说:“因为樊队其实第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了,但是却没有告诉你,我就没有说话了。”
我愣了一下,我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于是在去阅读室的路上,我问张子昂:“樊队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他认识这个地方?”
张子昂说:“我暂时也说不上来,等看完案卷我带去你那里看看。”
我没有想到原本以为要花一些功夫的地方竟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而且还能马上就能去到这个地方。
在查看瞿江远的案卷时候,我和张子昂都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瞿江远的这个案卷是不全的,我估计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信息都没有给我们,虽然樊队给我们看到的已经很多了。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论第一是案件中的确有能被察觉到的时间线和逻辑线上的缺失,再一个就是他的很多信息都太简单了,尤其是他参与了如此之深的吴家屯绑架案,竟然只有短短的两句话就带过了,甚至如果不是钟队和樊队给我讲述过关于他的事,我从案卷里看不出来他究竟是怎么离开警局的。
看完以后,我感觉樊队给我们的这个案卷基本上和我了解的瞿江远信息差不多,如果说真的还有什么,只能说是从一些细节和时间上补充了这些此前大致的印象,对于总的信息和线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看完以后我看了张子昂一眼,因为我是带着一些疑问的,也想知道张子昂从案卷里看到了什么。
于是我说:“樊队给的这个案卷似乎并没有更多的线索,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张子昂却看着案卷里的内容说:“刚刚我们只是阅读了一遍,我感觉我们还需要一字一句仔细地再过几遍,说不定有什么信息是我们第一遍没有留意到的。”
显然张子昂要比我谨慎许多,我和张子昂于是又仔细过了一遍,果真就像张子昂说的,当我看第二遍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此前没有发现的地方,尤其是一些像是藏在案卷下面的东西。
于是在张子昂又看完这一遍地时候,我问张子昂:“你看出来了什么?”
张子昂却看着我,问我:“你好像也看出来什么了,你看出来了什么?”
樊队给我们的关于瞿江远的案卷并不杂乱,总体上就是一个基本信息,然后就是他参加工作之后的案卷,关于钟队和我说的他们曾经一起是战友的事,里面只是一句话就带过了。
案卷里的主要内容是他退役之后到了警局里工作,整个案卷基本上一半以上的内容就在这里,从这些他处理的一些琐事里看得出瞿江远是一个非常心细而且注意细节的人,考虑事情也很周到。
但是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里,在吴家屯绑架案发生前,竟然有一次会议的完整记录,而这个会议记录是因为一个说大不大但说小又不小的案子里,重点批评了因为瞿江远的预备不足和大意而导致办案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
这个案件之后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吴家屯绑架案,里面没有提瞿江远离开了警局,就是没有了。
读了第二遍让我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里,因为在再一次仔细阅读量瞿江远处理日常琐事的那些案卷之后,再看因为他疏忽造成意外的这个批评会议就感觉很割裂,就有一种前面和后面的瞿江远好似不是一个人的感觉。
我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张子昂说:“我读第一遍的时候也感觉到了,所以就仔细阅读了第二遍,我就更加确定了。”
我说:“难道是那段时间他遭遇到了什么情况,让他做不到之前那样的心细了?”
张子昂没有说话,和张子昂待的久了你就会发现,只要是他不是很赞同的观点或者事情,他就会沉默不说话,如果他赞同他多少都会说一两句,至少他和我是这样的。
我说:“可是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他的很多线索都没法证实了,而且樊队明确表示不要去惊动钟队。”
张子昂说:“可能这个案卷里还藏了什么东西我们没有发现。”
不过后面无论再怎么读,案卷就这么多,也再不能发现什么了,时间则已经来到了吃下午饭的时候,于是张子昂把案卷收起来方进保密柜里,和我说:“先这样吧,趁着天色还早,我们吃了饭去你画出来的那个地方看看。”
我问张子昂:“这个地方离这里不远吗?”
张子昂说:“说起来还挺巧的,你画出来的这个地方就离你家不远,就在西苑路附近。”
就在西苑路附近?
我和张子昂胡乱吃了点东西对付,接着张子昂就直接带着我去了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