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沉默了一会儿后,李淑贤突然问道:“你来见我,还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吗?”
李俊业一愣,想了想,自己还有那句话忘了没说。
思索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我想问问你身体怎么样,可好了一些!”
“这话,进门我不是就跟你说了吗?谢谢关心,我暂时死不了!”李淑贤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把李俊业彻底凉到哪里。
李俊业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对着屋内的李顺娘和李惠妍道:“我走后,你们要好生小心的照顾她,另外你们也要时刻关注自己状况,一有不适,立刻要找我或者和顾均汇报!”
听到他得后半句,二女登时吓了一跳,面色惨白,心中惊慌起来。
李俊业看到了她们脸色的表情变化,连忙安慰道:“不过也不要过于担心,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在哪里患的病,但已过了潜伏期,这病发病很快,如果过了今晚和明天还没事的话,基本意味着你们不会再有症状。”
离开了这里,李俊业又去看了一下发病的随从亲兵,不仅一一慰问,还给士兵们发了赏银,这让亲兵们感动不已。
忙完了这一切之后,已经是深夜,李俊业回到房中,虞若瑶还向往常一样在房间里等待,不过这次她不知不觉趴在桌子睡着了。
李俊业轻轻进屋,看到了正在熟睡的她,不忍心打扰,自己独自去打了一桶凉水,在浴室简单的洗了一个冷水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走到她的身前,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她的玉肩,“若瑶!若瑶!”
虞若瑶在朦胧中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当看到李俊业已经洗完澡后,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自责地说道:“相公,对不起,今晚我太困了,竟然忘记了服侍你!”
“你这么紧张干嘛,不是你忘记了,是我看你睡的正香,故意没叫醒你!”李俊业解释道。
虞若瑶心中顿时滋生出一股暖流,“谢谢相公!”
“这事的确不怪你,是我回来太晚,这样吧!日后我如果回来太晚的话,你完全可以不用等我,如果你不愿意,想睡的话,就直接到我床上去睡?”
“这可如何使得!”虞若瑶拼命地摇着头。
“你……”李俊业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陡然正色道:“你明明是主子身,为什么偏偏认为自己是丫鬟命!”
虞若瑶自卑地低头不语。
李俊业更气了,他伸出一手,指着床道:“不用改日了,你现在就睡到我床上去。”
李俊业的指示她从来不敢有丝毫的违抗,像一头温驯的小绵羊一样,乖乖地爬上了李俊业的床。
并手并脚,小心翼翼的睡在床的内侧,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留出更多的空间给李俊业。
看到她这个样子,李俊业既气又想笑,真是难开窍。
这一晚什么也没发生,身边人病倒一大片 ,尤其是钱宝芸症状明显比其他的人更厉害,李俊业哪有心思做那种事。
只是侧躺在床上,让虞若瑶给自己揉了揉肩,不知不觉已经睡去。
翌日,他还未亮,他就起了床,先去看了看钱宝芸,钱宝芸正在睡觉,李俊业没有惊动她,画屏满面愁容地对李俊业汇报她的状况。
“小姐已经服了三剂药了,可是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不仅没有效果,病情反而还恶化了,昨晚一直高热不退,又打寒战,上吐下泄了整整折磨了一晚上,还是刚刚合上一会儿眼,如此,这可怎么办啊?”
画屏容貌憔悴,形容枯槁,估计肯定是一晚也没有睡觉。
听她这么一说,李俊业就更担忧了,他指示画屏道 :“看样子,宝芸病的并不轻,你现在赶紧先去把那个大夫再请来看看,还有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种偏僻闭塞之处,能有什么好大夫,同时到军医院,将我们的军中大夫一并请来,看看他们都有什么见解!”
“好嘞,我现在就去!”画屏欠身,忧心忡忡地回答。
离开了钱宝芸这里,李俊业又去看望了沈知微和李淑贤二人,发现服药之后,经过一夜,两人病情已经明显控制住了。
又去患病的亲兵那里去问了问,果然大家的病情都被控制住了。
李俊业知道坏了,那大夫虽然喜欢添油加醋的夸张病情,但还真不是庸医,最起码治疗疟疾很有一手,果真如他 预料的一样,钱宝芸真的是重症。
但李俊业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已经通知了杨大和军中几个千户以上的将领,还有随军的军医院正副院长都到杨大那里开会。
李俊业吃完早餐之后,就骑马往市政厅而来,虽然此刻天色犹早,但众将不敢有丝毫懈怠,早早就来齐了。
李俊业进屋之后,看见人都齐了,立即开门见山的道:“今日召各位所来,并非商议军中要事,而是商议治理疟疾之事。”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自从到了南洋之后,就一直深受疟疾困扰,以至于军中不少兄弟都因此病撒手西去。
军人未死在战场,而死于病床,也是生平所恨。
听说李俊业此事大张旗鼓的是为了商议疟疾之事。
军医院院长崔鸣亦心中顿时一喜,疟疾肆虐,压力最大的还是他们军医院啊!
崔鸣亦够着长长的脑袋,无比期待地问道:“侯爷今日特意召集我们来商议治理疟疾之事,莫非侯爷已获得医治良方。”
李俊业无奈地摇了摇,提起到良方,他得脑海里思索了一下,当即想到了青蒿素,但青蒿素提取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他又想到了奎宁。
奎宁乃是提取于一种叫做金鸡纳树的植物上,但遗憾的是这种树生长于南美洲,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面对崔明亦期待的目光,李俊业坦诚道:“本侯虽然没有医治疟疾的良方,但知道如何预防疟疾的良方。”
崔明亦惊掉了下巴,论其他的他可能不如他眼前的平辽侯,可是论医术他还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