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仲始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无论如何也不肯投降。眼看着夏霜就要下令将他推出去斩首示众,卞祥突然站出来求情道:“王妃娘娘,姚平仲虽然顽固不化,但他确实有些真本事,就这么杀了实在可惜。不如先把他关押起来,日后或许还有用得上的地方。”
夏霜略作思考,觉得卞祥的话不无道理,于是便点头应允,吩咐手下将姚平仲押入天牢,严密看管起来。
种师道在清点完兵马后,心情异常沉重。这一战,他们竟然损失了整整两万五千人,而其中姚平仲带进应天府的那一万大军更是全军覆没。
种师道满脸羞愧地说道:“我种师道一生征战,从未想过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给算计了,真是无颜面对世人啊!”
站在一旁的梁师成此时也沉默不语,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之前坚信应天府没有守军,种师道也不至于如此惨败。
见种师道如此懊恼,种师中连忙安慰道:“大哥,您别太自责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不能因为这一场败仗就灰心丧气啊。”
种师道听了弟弟的话,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点头道:“嗯,你说得对。不过经过这次教训,我们接下来可得加倍小心了。”
夜幕笼罩大地,万籁俱寂,只有篝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映照出三张饱经沧桑的脸庞。种师道、种师中和姚古围坐在火堆旁,沉默不语,各自心中都沉甸甸的。
姚古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长叹一声,满脸愁容地说道:“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我们的第一仗竟然会输得如此凄惨!我那倒霉儿子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他的声音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种师中连忙安慰道:“姚兄,不必过于担心,平仲那孩子向来福大命大,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他拍了拍姚古的肩膀,希望能稍稍缓解他的焦虑。
然而,姚古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宽慰,他依旧叹息着说:“唉,今天我们竟然会中了敌人的计,这都怪那该死的梁师成!要不是他瞎捣乱,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梁师成的愤恨和不满。
种师道听后,摇了摇头,自责地说:“此事其实也怪我,如果不是我下令的话,我们也不至于惨败至此啊。”他的眉头紧蹙,显然对自己的决策深感懊悔。
姚古见状,连忙劝解道:“种老哥,你切莫自责,这一次的失败并非完全是你的责任。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无法预料到所有的情况。”
种师道苦笑着说:“话虽如此,但刘法将军也已经阵亡了,现在恐怕也该轮到我们这三个老骨头了。不知道我们还能在这乱世中苟延残喘多久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奈。
三个身经百战的老将,经历了白天激烈的一战后,心中的底气都被彻底击溃了。原本以为对方会摆出空城计,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他们就这样毫不迟疑地一头钻了进去。
种师中面色凝重地说道:“如今我们的兵力优势已经所剩无几,据我估计,应天府内大概有五六万敌军,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恐怕难以攻克。”
然而,种师道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眉头微皱,插话道:“不对,齐军的兵力至少有四五十万,按照常理,应天府内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兵力。”
姚古和种师中闻言,皆是一惊,急忙追问:“那齐军的主力究竟在哪里?难道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种师道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叫道:“不好!徐骏极有可能已经率军去攻打东京了!”
这是种师道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性,他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这一次我们显然早就被对方算计好了,情况恐怕相当不妙啊。”
姚古心急如焚,连忙提议道:“那我们是否应该尽快撤军,然后火速赶往东京救援呢?”
种师道却说“不可”
种师道眉头紧皱,沉声道:“此时若撤军,齐军定会率部追击,我们损失惨重,途中恐难以抵挡。而且我们不知徐骏是否真去了东京,贸然回援,若中了其他埋伏,东京和我们这残余兵力都将不保。”
种师中也觉得有理,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我们得先弄清楚徐骏的动向。”种师道思索片刻,吩咐道:“姚古,你速派几支精锐斥候,分别往东京和齐军其他可能的行军方向探查,务必尽快带回准确消息。种师中,你带领部分人马加强营地防御,防止应天府的齐军趁夜偷袭。我再仔细谋划一番,看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
”三人迅速行动起来,营地中气氛紧张压抑,众人都在等待斥候带回的消息,而种师道心中也清楚,这一战后的局势,比想象中更加严峻,每一步决策都关乎大宋的命运。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宋军大营外,一片宁静被打破。夏霜率领着一队精兵,气势如虹地抵达了宋军大营门前,她身着一袭蓝色盔甲,闪耀着寒光,英姿飒爽,美丽而不失巾帼之气。
夏霜美目圆睁,嘴角含笑,对着营门内的种师道高声喊道:“种老将军,昨晚睡得可好啊?瞧您这一脸的黑眼圈,怕是没休息好吧!要不您还是先回营帐歇息,等精神好些了再来应战吧!”
种师道听闻此言,并未动怒,反而微微一笑,驱马出营。他身披重甲,威风凛凛,虽已年迈,但仍不失名将风范。
种师道看着眼前的夏霜,笑道:“小丫头,你昨日不过是侥幸得胜一场,可别因此就小瞧了老夫。”
夏霜闻言,娇笑一声,回应道:“哈哈哈,本妃初次领兵,就能击败名震天下的种老将军,这可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呢!”
种师道嘴角微扬,夸赞道:“不错不错,你这小丫头片子确实有些本事,也难怪徐骏会封你为王妃,确实是有过人之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