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目而视,口中骂道:
“你们这群披着袈裟的畜生!用活人炼蛊,以邪术害人,也配谈佛?付玲惨死,张松被你们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你们根本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丰通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放肆!竟敢侮辱佛陀!在这世上,只有贫僧能解读佛的意志。你既不知悔改,那就割去舌头,断掉这造孽的根源!”
话音刚落,几名妖僧如饿狼般扑上来,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我拼命挣扎,灵气在体内疯狂涌动,试图冲开束缚。
一名妖僧的膝盖狠狠顶在我的后心,疼得我眼前发黑;另一只手死死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
我能感觉到丰通一步步靠近,手中那把写满符箓的匕首泛着寒光,映出他扭曲的面孔。
“放心,贫僧会让你慢慢体会悔改的滋味。”
丰通蹲下身子,匕首尖抵在我的舌尖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发颤。
我能清晰地看到匕首上的符箓在闪烁,那是用来封住我灵气的咒文。
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想起金不换在永安村给我留下的金符,我还带在身上!
这金符中带着金不换的灵气,我只要催动,就能施展咒法!
本来我是不想用这金符的,现在看来,不用是不行了!
我的手在妖僧们的压制下艰难地伸进兜里,指尖触到金符的瞬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金符表面传来灼热的温度,那是金不换火之灵气的力量。
只要触发这道金符,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殷施主……欢迎加入!”
丰通一声令下,匕首猛地刺下。
就在这刹那,我用尽全身力气握住金符,体内的灵气疯狂涌入。金符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火焰如巨龙般席卷而出。
束缚我的蛛丝在高温下化作飞灰,按住我的妖僧们被火焰吞噬,发出凄厉的惨叫。
丰通惊愕地后退,扭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慌乱之色:“金符之力!你怎么会有这等宝物?”
我趁机翻身而起,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挂着血迹!
“大爷的,你们这群妖僧!朱雀堂的火咒,我看你们怎么破!”
金符迸发的火焰如活物般游走,瞬间点燃佛堂的梁柱。
壁画上扭曲的佛陀面孔不断收缩,似乎是在火舌舔舐下发出尖锐的哀嚎,剥落的墙皮裹着火星坠向地面,将那些密密麻麻的虫群烧得噼啪炸开。
丰通手中的人骨念珠在高温中寸寸崩裂,他踉跄着撞翻供桌,打翻的灯油让火势呈漩涡状暴涨。
“拦住他!快灭火!!”
丰通的怒吼被爆裂声吞没。我趁机施展灵影闪,三道残影在火光中交错,躲开迎面扑来的妖僧。
他们的僧衣已化作燃烧的布条,扭曲的面孔在火焰中狰狞变形,有个妖僧的眼球甚至被高温烤得爆出眼眶,黏在我肩头瞬间被烧成焦炭。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无数蜈蚣从地底窜出,却在触及火焰的刹那蜷缩成黑炭。
我踩着滚烫的青砖疾奔,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一名妖僧挥着燃烧的手臂拦路,我抬手甩出雷球,蓝紫色电弧与金色火焰相撞,爆发出的强光让整个佛堂亮如白昼。
“轰!”
佛堂穹顶不堪高温轰然坍塌,巨型梁柱带着火星砸落。
我侧身滚向墙角,却见地面爬出成群的人面蜘蛛,它们腹部的虫卵在高温下提前孵化,数百只幼蛛如黑色潮水涌来。
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混合着金符火焰形成火墙,幼蛛触之即燃,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门外的长廊早已沦为炼狱,壁画中的恶鬼仿佛挣脱了束缚,在火焰中张牙舞爪。
无数蟾蜍从坍塌的屋檐坠落,腹部未消化的虫卵在高温下炸开,绿色黏液溅到梁柱上腐蚀出深坑。
我踩着燃烧的房梁跳跃,背后突然传来劲风 —— 缺耳妖僧不知何时追来,他肩头的人面蜘蛛吐出蛛丝缠住我的脚踝。
“给我下来!”
缺耳妖僧嘶吼着,他的半边身子已被火焰吞噬,露出森然白骨。
我反手甩出雷球,却见他胸前突然裂开血口,钻出一条手臂粗细的蜈蚣,毒钳精准咬住雷球。
雷光与毒液相撞,溅起的火花点燃了他仅剩的头发。
我趁机凝聚全身灵气,金符火焰顺着蛛丝逆向燃烧。
缺耳妖僧发出非人的惨叫,人面蜘蛛被烧成灰烬,他自己也被火焰包裹,化作一具焦黑的骷髅轰然倒地。
我挣断蛛丝继续狂奔,身后传来丰通沙哑的咆哮:
“殷坚!逃得出赤霞寺,你也逃不出佛的惩罚!”
终于冲到山门处,妖僧们设下结界在金符火焰的灼烧下发出刺耳的哀鸣。
我将全部灵气注入双掌,操控着金符火焰化作巨型拳印轰向结界。
“轰!”
结界如玻璃般碎裂,飞溅的光屑在我脸上划出细密血痕。
踏出山门的瞬间,身后传来赤霞寺的最后一声轰鸣 —— 整座寺庙在熊熊烈火中坍塌,扬起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空。
踏出山门的瞬间,阳光如利剑般刺破浓烟,却在触及我瞳孔的刹那扭曲成无数经幡。
脑海中突然炸开轰鸣,像是有无数个妖僧同时在耳道深处诵经,那熟悉的咒文如钢针般钻入太阳穴。
我踉跄着扶住山门石狮子,指甲深深抠进狮口裂纹,却惊觉掌心触感异常 —— 那石狮子的瞳孔竟在蠕动,分明是人面蜘蛛的复眼!
“幻觉…… 又是幻觉!”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却化作腐臭檀香味。
地面的青草突然变成密密麻麻的蜈蚣,它们的百足摩擦着发出 “沙沙” 声,朝我脚踝爬来。
我猛地跳起,却见空中飘落的灰烬全是张松的脸,他空洞的眼窝淌着黑血,嘴角裂开露出金符咒文:
“殷施主…… 皈依吧……”
“滚!”
我挥掌劈出雷光,却见雷光化作蝴蝶消散。
紧接着!剧痛从后颈传来 —— 不知何时,丰通的人骨念珠已缠上我的脖颈,他半边焦黑的脸贴在我耳畔,腐肉脱落处露出的白骨上刻着细小咒文:
“老衲说过,佛的惩罚,无处不在。”